26uuu第四色 虚云和尚便捷开示－虚云老和尚
发布日期：2024-10-11 00:09 点击次数：77
虚云和尚便捷开示26uuu第四色
序言
虚公老和尚，乃近代宗门大德，住世百有二十年，因机说法，广摄多情。曩者年谱一出，而宇宙风行，沾溉群生，不计其数。台中智海梵学共修班，以及福慧双修社，同修诸友，今以港版虚云和尚便捷开示集，翻印法施，付印之际，嘱为一序论。余信此集字字皆是般若，溥利众生，不言可喻。其中禅七开示，以夷易言辞，示参修之要，固为参禅之士所必读，余如教唆学者，明心肠、了生死、信因果、严戒律，凡律教密净之行东道主，读而获益，咸非浅鲜。虽则净宗以念经为正行，以往生为正鹄，然于因果戒律诸助行，与夫万法唯心之道理，亦必不可忽尔，是为序。
一九九二年元旦庐江徐醒民敬识
原夫“妙峻岭顶，从来不许磋议”，故三世诸佛有口难宣；而“第二峰头，诸祖略容会话”，则千七公案任运纵横。盖第一义谛，不落言诠；但指令行门，岂无便捷；此历代祖师之不废言说，各脱手眼，接引学东道主，令自悟入，直至踏破上面关棙子，有由然也。
先师古岩虚公老东道主，一身继五宗法统，一心诸佛本怀；兴森林，传戒法，护僧团，度群品，诸凡特等行谊，世所共稔，毋俟赘述。实则，老东道主所建立之一切佛事，无非摄入宗乘；其隐密处，非泛泛者得窥其涯涘也。不雅其一生行履：寥寂则禅悦为食，同修则领众坐香，示语句不离宗，棒喝全提正令可知矣。
老东道主生平举扬朝上一着，不涉玄妙，类皆夷易示东道主，直欲使东道主当下知归；若能依而行之，决可到家稳坐，与诸佛把手共行。其中以百十六岁时便捷开示，指令发愤门路，行门法要，尤为详备，言言亲切，句句指归；于宗门奥义，以深入浅出关节，用简显言词抒发，将其和盘托出；但解语者，莫不喻旨。如此剖露肝肠，具见婆肉痛切！曩者，李缵铮居士来山论道，仁自惭谫陋，不可以辱高妙；乃将老东道主此示语以示。居士于瓦解获益之余，慰喜无量，顿发大心，拟将之另印单行本，流通于世，雅欲东道主东道主咸沾老东道主法益，共证无生；洪志堪嘉，岂只休为之随喜钦慕，即老东道主在常寂光中亦当破颜含笑也。书将排印，问叙于余，为之聊弁数言，以志启事长途！
己酉孟夏复仁叙于香港芙蓉山虚云和尚挂念堂
一、宣统三年在上海静安寺成立释教总会上海居士林请普说
今承众位居士邀请，略谈梵学。论到此事，老衲抱愧万分，盖缘本身毫无引申，虽然浮谈浅说，无非古东道主剩语，与我本没交涉。想我佛为一大事因缘降世，垂训八万四千秘诀，总皆对病开方，果若无病，药何用施？倘有一病未愈，则不可不服其药。其方在我华夏最灵验者，莫过于宗律教净，以及诵持密咒。以上数方，在此土各光耀一时，目下兴盛见称者，无越江浙，于台贤慈恩，东西密教，大展欢乐。诸法虽胜妙，唯于宗律二法，多不扎眼。嗟兹末法，究竟不是法末，实是东道主末。因甚东道主末？盖谈禅说佛者，多讲梵学，不肯学佛，小瞧佛行，不解因果，破佛律仪，故有如此风光。大要目下之弊病，莫非由此。既然如是，你我真为生死学佛之东道主，不可不仔细，慎勿暴弃。秘诀虽多，门门都是了生死的，故楞严经云：“归元性无二，便捷有多门。”是以二十五圣各专一门，故云一门深入。若一圣贪习多门，犹恐不得圆通，故持六十二忆恒河沙法王子名，不足受持一不雅音名号也。凡学佛贵真实不虚，尽除浮奢，志愿坚固，莫贪神通奥密，信服因果，懔戒如霜，力行不犯，成佛有日，别无奇特。本来心佛众生原无差别，自心是佛，自心作佛，有何修证？今言修者，盖因迷悟之异，情习之浓，谬成十界永别。倘能了十界即一心，便名曰佛。故不得不尽力行持，摈斥惑业，习病若除，自然药不需要。古云：“但尽凡情，别无圣解”。喻水遭尘染，依然放入白矾，清水现前。故修学亦如是，情习如尘，水如自心，矾投浊水，浊水清楚。庸东道主修行，故转凡成圣也，但起行宜辨正助，或念经为正，以余法作助，余法都可回向净土。念经贵于心口同样，想不间。念至不念自念，寤寐恒一，如是用工，何愁不到极乐？若专参禅，此法实超诸法，如绣花含笑，遇缘明心者，屈指难数，实为佛示教外之旨，特等情之所能解。假若当下未能直下明心之东道主，只消力参一句话头，莫将心待悟，空腹坐忘，及贪玄妙公案神通等；扫尽知见，抱住一话头，离心领略外，一念未生前，直下看将去，久久不退；休管悟不悟，单以这个疑情现前，自有浑然一体，动静一如的时候。触发机缘，坐断命根，瓜熟蒂落，始信与佛同样。沩山云：“生生若能不退，佛阶决定可期。”岂欺我哉？每见时流不识宗旨，谬取邪信，以诸狂禅邪定，讥毁禅宗，不识好恶，便谓禅宗如是。焉知从古至今，成佛作祖，如麻似粟，独推宗下，超越余学。若论今时，非但禅门，此外获实益作狮吼者，犹稀有之，其余诸法，亦不无弊病。要知本日之东道主，未能杰出者，病在说食数宝，废弃因果律仪，此通弊也。若禅者，以浑然一体之本事来念经，如此之念经，安有不见弥陀？如念经东道主，将不念自念，寤寐同样之心来参禅，如此参禅，何愁不悟？总宜深究一门，一门如是，门门如是。果能如此用工，敢保东道主皆成佛，那怕业根浓厚，有甚习气不顿脱乎？此外倘更有他术能过此者，是则非吾所能知也。每叹学道之士，难增进胜益，多由偷心不歇，喜贪低廉：本日参禅，明日念经，或持密咒，广及多门，不审正助，刻刻退换门庭。妄希成佛，毫无佛行，造诸魔业，共为魔眷，待至皓首无成，反为讪谤处死。古云：“欲得不招持续业，莫谤如来处死錀。”今逢大士胜会，齐心庆祝，各各须识自家不雅巩固。大士从闻思修、入三摩地，阿难纵强记，不免落邪思；将闻持佛佛，何不自闻闻？反闻闻自性，性成无上道。虚云一介山野之夫，智识微薄，因承各位厚意邀来，略叙行持损益长途。今朝九月正十九，共念不雅音塞却口，大士修从耳门入，眼、鼻、身、意、失所守，绝通盘，切忌有无处安身，当下不雅心巩固否？
二、民国二十二年在福立功德林佛七开示
胜进法师命署烨居士录
当民国廿二年春季，闽省福立功德林居士，发起佛七，时至第三日，虚云老和尚由饱读山涌泉寺下省公干，顺途到功德林慰问大众。刚好佛七止静默念，大众一闻虚云老和尚驾到，泰半离座迎接，磕头礼足。那时云老和尚大喝一声，说：“你们学佛好多年，今天对这样严肃佛七道场，给你倒插法幢了。佛法的门中，无论是禅、是净，贵在六根门头用事，掉举与昏千里，都是失念的病源。你们铭刻吗？弥陀经中说过，假如一天、二天、三天、以至于七天，都一心不乱，阿谁东道主在临命终的时候，阿弥陀佛和诸圣众，目前他的面前，接引往生。目前你们诸位能弗成一心不乱？如果一心不乱，怎样会听到老衲到来？如果一心不定，念到阿弥陀佛现身到来，你也不领略，他是佛？是魔？你还不领略，是定？是乱？也弄不清楚，那出息危急，果然可怜！可怜！”
大众给他警戒一番，都不真切怎样是好。到佛七场中开静了，虚云老和尚就同大众入殿礼佛，向大众开示说：“你们打佛七，贵在一心。如果心不一，东看西听，这样的念经，就是念到弥勒下生，还是业障缠身。佛法世法，都是一样，世法无心，尚且不可以，何况佛法呢？念经的东道主，重新到尾，要绵绵密密，一字一字，一句一句，不乱的念去。佛来也这样念，魔来也这样念，念到风吹不入，雨打不湿，这样才有得胜的日子。为什么呢？佛者，是觉也。既然能觉醒，自然真切使劲专心念去。魔者，是恼也。恼害众生慧命，真切他恼害慧命，自然愈加使劲专心去降伏他。是以当能够觉时，就是见佛。如果遭灾，就是中魔。目前佛七场中，如果坐在本位不动，继续念下去的各位居士，算是见着佛了。你们磕头接我的有几位，你们说接到什么？既说不出好处，岂不是虚耗时光，空无所得？岂不是我来恼害你们一心大事？羁系你们一心净业，这样就是你们置我于魔罗边处了。可叹庸俗东道主，时时不知恭敬三宝，实在可怜。他们有的用什么烧猪、鸡、鱼、抚养不雅音菩萨，既然犯了杀戒，又不恭敬。有一次，我在上海时，正遇梅兰芳在上海演戏。有某居士包一个厢位，花数百元请我看戏，我告诉他说：‘八关斋戒弟子，尚且不可看戏，何况我落发的僧东道主？你请我看戏，无异烧猪供菩萨。’阿谁东道主磕头悔恨说：‘我今天花了几百元得到开示，真切敬僧的深嗜了。佛法无上，贵在悉心。’”一句调节，揖别而去。此时各东道主不敢起身送别，而虚云老和尚也不回头望望。
这个佛七，经过虚云老和尚开示之后，所剩下的四天佛七本事，的确是样样照作念。其中有一位陈大莲居士，建瓯东道主，归依太虚法师，曾任福建省议会议员。在此期佛七的第六天念经中，看见地上显出黄金色，颠倒痛快。结七后故意上饱读山，再请虚云老和尚开示。蒙虚老和尚开示说：“这是心到达清境的阐明，切戒生贪念，务须一心念经，努力精进，自然到家，弗成够有其他希求。”要真切圆东道主说法，莫得一法不圆，任他横说直说，都是契理机会。
民国三十一年冬，政府主席暨各主座，发起启建护国息灾大悲法会于重庆。特派代表屈映光、张子廉来粤，邀请 云公赴渝，主理法会。十一月六日，由粤启航经湘、桂、黔，以达重庆。于慈云寺及华严寺，分建法会四十九天，至三十二年一月二十六日圆满，返粤。其间经过各地，备受各界宽恕迎接，请法归依。计给牒归依者有四千余东道主，上堂说法开示数十次，兹择录法语如下：
三、民国三十二年在重庆慈云寺开示
侍者惟因笔录
本日诸位发心来归依三宝，老衲甚为沸腾。诸位远道过江来此，无非希望得些益处。但若想得益，自须有相当行持，如徒挂空名，无有是处。诸位须知现既归依，即为佛子。譬如投生君主之家，即是君主子孙。但能敦品励行，不被摈逐，则凤阁鸾台，有分受用。自今以后，须照空门遗教修为。要晓得世间万事如幻，东道主之一生，所作所为，实同蜂之酿蜜，蚕之作茧。吾东道主自一念之动，参预胞胎，既生以后，渐知分别东道主、我，起贪瞋痴念。成年以后，渐与社会战斗，凡所图谋，大都为一己营利乐，为家眷积资财，竟日孳孳，一生劳作，到了结果，一息不来，却与本身涓滴无关，与蜂之酿蜜何殊？而一生所作所为，造了许多业障，其所结之成果，则挥之不去，又与蚕之自缚何异？到了终末镬汤炉炭，自堕三途。是以大众要细想，要照佛言教，宜吃长素，否则暂先吃花素。尤不可为本身杀生，杀他之命，以益本身之命，于心何忍？试不雅杀鸡捉杀之时，彼必飞逃喔叫，只因我强彼弱，无力叛逆，受冤哑忍，积怨于心，挫折于后。以较目前武力苍劲之国，用其凶器，销毁弱小民族，其理正同。诸位既属佛子，凡悖理之事，不可妄作，佛法本来没甚罕有，但能循心顺理，思过半矣。许多东道主见我年事虚长几旬，碰面时每有探讨神通之情谊，以为世外东道主能知过去改日，每问战事何日扫尾？世界何日太平？其实神通一层，不但天魔外道有之，即在鬼、畜俱有五通，此是性中本具，不必扎眼。咱们学佛东道主，当明心见性，开脱生死，发菩提心，行菩萨道。从浅言之，即诸恶莫作，众善奉行。不但不可损东道主自私，更宜损己利东道主。果能切实去作念，由戒生定，由定生慧，一切自知自见，自不枉本日归依也。
方才有几位商讨楞严经意旨，兹乘大众在此机缘，略说摘抄。此经原有百卷，而此土所译，唯独十卷。初四卷示见道，第五、第六等卷示修行，第八、第九卷渐次证果，终末并说阴魔休想。阿难尊者为众生示现商讨，而佛首明诸法所生，惟心所现。因阿难尊者见佛三十二相，如紫金光聚，心生爱乐，佛问其将何所见？阿难尊者白佛言：“用我心目，由目不雅见，如来胜相。”佛问：“心目安在？”阿难尊者白佛言：“纵不雅如来，青莲华眼，亦在佛面，我见不雅此浮根四尘，只在我面，如是识心，实居身内。”佛告心不在内，不在外，亦不在中间，若一切无着，亦无是处。诸修行东道主，弗成得成无上菩提，皆由不知二种根柢，一者无始生死根柢，则汝今者与诸众生，用攀登心为自性者。二者无始菩提涅槃，元清净体，则汝今者识精元明，能生诸缘，缘所遗者。由诸众生遗此本明，虽竟日行而不自觉，枉入诸趣。须知诸法所生，惟心所现，一切因果世界微尘，因心成体。而一切众生，不成菩萨，皆由客尘抱怨所误。色、声、香、味、触、法为六尘，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为六根，是为十二处，加眼识、耳识、鼻识、舌识、身识、领略六识为十八界。另地、水、火、风为四大，再加空大、见大、识大为七大，合为二十五数。由二十五位贤圣分别自陈宿因，入道门路。至于六趣轮回，淫为其本，三界流转，爱为之基。阿难尊者为众生示现，历劫修行，几难免摩登伽之难。是以示罪障之中，淫为首要，因淫损体，遂杀生补养，而盗妄等恶，亦随之而生。阿难见了如来三十二相，如紫金光聚，对摩登伽之好意思色，而不爱乐。男人见了女子或可不雅想本身亦作女子，女子见了男人，或可不雅想本身亦作男人，以杜休想。本身竟日思想，确可滚动心绪。譬如我从前幼时在家垂辫发，衣俗衣，竟日所触所想无非俗事，晚上作念梦，无非姻亲家眷，各样俗事。其后落发所作所思，不出佛事，晚上作念梦，亦不过念经等等。
至葱、蒜五辛，不可进食，为免孕育欲念。所谓除其助因，修其正性，愈加精勤增进，自能渐次建立。更须本身勤奋，不可依赖他东道主。阿难尊者以王子佛弟，舍其繁华，落发从佛，希望佛一援手，即得超登果位，讵知仍须本身悟修，弗成假借。不过吾东道主如能发心勤修勿怠，则由十信、十住、十行、十回向、以至十地，亦自得步步进益，以达等觉妙觉。而三界七趣，无非幻妄所现，原来不出一心，即一切诸佛之妙明觉性，亦不出一心，是以心佛众生，三无差别。香严幼稚可说即是我鼻，憍梵菩萨可说即是我舌，二十五位圣贤因地，虽有不同，修悟并无优劣。不过目前时机，发心初学，似以第二十四之大势至菩萨，登科二十五之不雅世音菩萨，二种发愤关节或更适合。不雅世音菩萨于阿弥陀佛退位时，补佛位。而大势至菩萨，则候不雅世音菩萨退位时，补佛位。大势至菩萨以念经圆通，吾东道主学习，应念阿弥陀佛，都摄六根，净念接踵，得三摩地。因十方如来，怜念众生，如母忆子，若子逃逝，虽忆何为？子若忆母，如母忆时，子母历生，不相违远。若众生心，忆佛念经，现前当来，必定见佛。至于不雅世音菩萨，则从闻思修，入三摩地，上合十方诸佛，淹没慈力，下合六道众生，淹没悲仰。若遇男人乐持五戒，则于彼前，现男人身，而为说法，令其建立。若有女子五戒自居，则于彼前，现女子身而为说法，令其建立。如是或现天东道主，或现声闻、缘觉以至佛身，所谓三十二应，以及十四丧胆，四不思议。经无量劫，度无量众生，众生无穷，悲愿无穷，诸位善体斯意可也。
目前与大众等闲谈天，开示二字，当之有愧。因为虚云连本身都未明白，岂敢谬教他东道主？释教开示，场合好多，如森林坐香，班首循序开示，不雅音七、念经七等亦复如是。但拜忏不同打七，礼忏须五体投地，三业清净，弗成加以杂言乱语，故忏坛上不说开示。礼忏时须不雅着“能礼所礼性萧然，感应道交难思议，我今顶礼不雅音前，感应道交自扫尾。”以能礼之心，礼所礼之佛，谛不雅能礼之心，目前、改日、过去三世了不可得。一切萧然，则如来藏本有体性，自然发露。故金刚经云：“若以色见我，以音声求我，是东道主行歧途，弗成见如来。”“若见诸相非相，即见如来。”都是双遮双照的道理，空非空，色非色，即真空真色。咱们大众都是佛子，处此国困民艰之中，不逢治世，所遇的不是炸弹、就是飞机，真属不幸。但不幸中还是幸福，何也？佛子的本来勾当，所谓“一钵千家饭，孤身万里游。”然而目前亦有些行欠亨了。咱们此时只好放下一切，检点身心，以身为苦本，心为罪源，若不足今力自修为，更待何时？一失东道主身，万劫不复。放下休想，心本如如，不从外得，能精勤修为，何患生死不了？是以儒家亦云：“自皇帝以至于庶东道主，一是皆以修身为本。”目前世道腐朽，不知政教之关系，于政以治身，教以治心的道理，完全不懂。最近达识之士，多知目前大劫，非政教合一，不足以救苦息灾。如这次政府元首及各院部当局，发心启建护国息灾大悲道场即此意也。从前法会是常造的，甚么十轮金刚法会等等，我也记不得许多。然而悉心各有不同，如西藏喇嘛在华夏弘法者，近来甚多，而政府特别加以崇敬，其意甚远。是否政府特别信仰，不知所以。惟对于华夏青衣僧徒，则时加各样压迫，毁庙逐僧，不一而足。本来青、黄二教，均佛弟子，后东道主以居华东者，在日本为东密，居华西者，在西藏为藏密。连年密教，在中国风行一时，以为特所长，能发各样神通变化。然而闲时不烧香，临阵磨枪，是不成的。虚云化食东道主间，中外地方，差未几都到过，我是庸东道主，莫得神通，不会变化，是以不敢吃肉，亦不敢过分费用。一般不解佛法者，未忘名利，求通求变，存此休想，非邪即魔。须知佛法是在本身心内，不可心外取法。神通属发愤之进程，岂可立心希求？有此悉心，岂能契无住真理？此类东道主们，佛谓之可怜悯者。目前几位大心菩萨，发愿为国息灾，修大悲忏法，邀虚云来此主理。咱们大众要精诚一致，当本身事来作念，护国息灾功德，此是东道主东道主应当作念的。咱们拜忏，称扬圣号，最灵感的不雅音，于此土最有缘，但心若不诚，亦弗成感应。如由衷称名，不雅音无不寻声救苦，楞严经二十五圣，惟不雅音菩萨妙证圆通。文云：“彼释教我从闻思修，入三摩地，初于闻中，入流忘所。所入既寂，动静二相，了然不生。”一者十方诸佛淹没慈力，二者十方众生淹没悲仰。不雅音有大丧胆，三十二应列为第一。又云：“此方真教体，清净在音闻。”念六十二忆恒沙法王子圣号，与念不雅音一声相配。这部大悲忏是四明法智各人所修，其悲愿不可思议，其感应力亦不可思议，载籍甚详，不可忽也。朝于斯，夕于斯，五体投地，三业清净，能断杀、盗、淫、贪、瞋、痴，变十恶为十善，便符忏法妙理。并须发四大宏愿，将他东道主香花，尊荣本身福慧，何乐而不为？说是假，行是真，今天将佛法大要说一说。彼既丈夫我亦然，自重自贵，自然感应。终末讲一段故事你们听听，清代康熙帝时，元通和尚主理西域寺，一日有黄衣僧来，帝甚崇之，命师招待，师云：“彼非僧亦非东道主，是一青蛙精，但手眼通天。”时适亢旱，帝乃命其求雨，雨果降，帝敬之愈甚。元通和尚曰：“可将雨水取来，是青蛙尿耳。”试之竟然，邪正乃分。故楞严经五十种阴魔，均须识取，否则被其所转，走入魔道了，请大众戒备。
菩萨们，这个法会，虚云太不知自量，不知各位上殿过堂，还要社交佛事，穷苦万分。晚上还要请各位念经，听开示，岂不是打闲岔吗？内中有点说不出的道理，所谓诸佛菩萨，难满众生愿。因为有许多居士，在法会中想听开示，但昨天我也说过，拜忏与打七不同，莫得讲开示的必要，他们发心，也很难得，我目前不是虚云，变成虚名了。说不出来的话，我已曾同当家师说过。这次法会，讨各位受穷苦些，当本身事作念。如他方打净七，天天无休息时辰。这边常住，田无一块，瓦无一派，不社交佛事不得胜。社交佛事，弗成打七发愤了。但佛事很忙，天黑大殿还要放焰口，是以在此时讲一讲，以便居士们过河回家。但拜忏四十九东道主，弗成停声，换东道主亦不停声。常住最忙，这二十四东道主不可下坛。所谓开示者，开即开启，示即暗示，讲为东道主之善恶，开显本来面庞。但这容颜无大小、方圆、圣凡、男女等色相。凡通盘相，皆是虚妄故也。视诸相非相，即见如来。但尽凡情，别无圣解。学道的东道主，须真实，不可挂羊头卖狗肉，但向己求，莫从他觅。但有言说，都无实义，说是假，行是真。充一东道主而多东道主，一家而一国，而多国，展转变化，全世界不治而化矣。学佛无论修何秘诀等，总以持戒为本。如不持戒，纵有多智，皆为魔事。楞严二十五门，各证圆通。故云“便捷有多门，归源无二路”，本身择一门为正行，余者为助行。须福慧双修，单福则属东道主天有漏，单慧则为狂徒。修行不断杀心，临终非作地皮即城隍。我看见好多的东道主，茹素半世，学密宗即吃肉，实可悲痛，完全与悯恤心相反。孟子都说：“闻其声，不忍食其肉。”何况为佛弟子也？取他性命，悦我情意，贪一时之口福，造盛大之谬误，何取？何舍？何轻？何重？每见落发释子吃肉的也不少，我的嘴不好，叫我讲，我就无话不说，望大众共勉之。
四、民国三十二年在贵阳黔明寺开示
虚云这次奉政府首级，及诸位大居士邀请，赴渝主理护国息灾大悲法会，途经此地，因时辰所限，弗成到各常住去拜打听讯，诸位请包涵。目前因修理汽车机件，来与各位谈谈。各位都是老参上座，对于佛法已有相当研究，用不着我来饶舌，然而你们一定要我来说，又不得不说几句。目前世界相争相杀，东道主民生活，同在国困民艰之中，所谓“民不聊生”。此地幸有广妙和尚阐扬佛法，普度群生。虚云这次得与各位相会一堂，因缘非偶，但虚云不过比各位空长几岁，其他自问无足取。民国创立，信教目田，政府本着国父遗教，迭经明令颁布。试不雅异教如天主、耶稣、回教均在政府保护下，何以我国遍处毁庙逐僧的事？有冤无处诉？此点大众想想，他们毁庙逐僧，自然不对，但物必自腐此后虫生，目前空门弟子，多将本身职责甩手，不真切既为佛子，当行佛事。佛事者何？即戒、定、慧，是佛子必须要求，若能认真修为，自然会感化这班恶魔，转为空门护法。目前是和尚违警，累到诸佛牵缠，霸庙宇，逐僧徒，他们不真切和尚不好，与庙宇何关？如□员不好，与全□无干一样。如谓和尚不好，便要毁及庙宇，那么□员不好，岂不是要拆毁□□？此种深嗜，咱们希望众东道主明白，咱们大众总要各出一只手，扶起破砂盆，不要说贵州东道顾客贵州佛法，须知释教是通盘这个词的，东道主不分冤亲，地不分疆界，方为真实派同宗旨。还要真切本身生死大事，更为要紧，从闻思修，入三摩地，各东道主本身前进，切勿空过此生罢。
五、民国三十五年八月十八日在广州中山会馆各界宽恕大会上开示
李缵铮记
这次省会四众，暨各大护法，促请虚云来省阐扬佛法。虚云常识微薄，当之有愧。经与诸代表订明三点：第一敬辞宽恕，第二敬谢请斋，第三弗成久留，均由诸代表承诺，虚云始敢下山。到达后，蒙各界诸多优待，六榕寺地方窄狭，光临者每不足应接，于是大众请虚云到此讲几句话。有东道主以为虚云是什么了不起的东道主，其实我是一个老朽木偶，毋庸窝囊，无话可说，无法可说。目前各界拟发起哀痛□□□□暨死难本家水陆法会，我本日且讲水陆道场之启事。何谓水陆？水者江海湖沼；陆者险阻丘陵。水陆包含虚空，凡有色相，均弗成离此三者。我佛如来发大悯恤，救济多情，故有此秘诀。此秘诀，缘佛在灵山会上说法时，阿难尊者在林间习定，见一鬼王，求佛普渡，释迦牟尼佛因说水陆之法。此鬼王乃不雅世音菩萨化身，怜诸众苦，设法超度，使幽冥地狱众生，均能超生极乐。中国则始于梁武帝，梁武帝请志公和尚初起水陆大斋，发菩提心，制定水陆仪轨，极为真挚，利益昭著。烛炬熄后，梁武帝一礼，灯烛尽明，再礼宫殿飘扬，三礼空中雨花。水陆之功德，有如此者。唐朝法海寺英公禅师启建水陆，超度秦庄襄王，范睢穰侯、白起王龙羽、张仪、轸昧等千里沦千余年，均藉此超升，幽魂超示寂界。宋苏东坡居士，明莲池各人等历代圣贤，均加补充，仪轨益臻完备。万法由心所造，大众有由衷，必有感应。虚云承各大护法虔邀主法，当勉为其难。抗战□□之葬送将士，赤忱耿耿，忠魂无依，崇德报功，自须超荐。其次不屈义民，流离道路，家破东道主一火，不降于敌，仍是为国，无主孤魂，罔有得所。再有炸弹、疫病、覆车、堕水一应枉死等众，均须一体普渡，以慰幽魂。死者得安，生民获益，所谓普利冥阳是也，此即因果轮回之理。挽回东道主心之道，不过诸恶莫作，众善奉行，世间各样难熬，无非种下恶因。如果昧尽良心，丧失孝悌忠信、逆来顺受，而妄作妄为，则歹东道主株连好东道主，世界仍有祸乱。值兹国土重光之际，亟应兴利除弊，弃暗投明，以免再受敌东道主耻辱。如果不顾大局，再起内乱，东道主民不知死于何地？在此时期，凡属有良心者，应当觉醒配合，销毁劫运。溯思过去中国战争，肇自黄帝大战蚩尤，以后战争不啻。一部二十四史，有东道主说是相斫书，如要永久和平，大众应当发与人为善的菩提心。菩提是梵语，道理是觉。觉者，心肠光明也。诸佛与众生之差，只是觉与不觉而已。觉醒世间一切诸法缘生如幻，当体定实法不为所染，谓之圣贤。不觉则无明，无明起则事理为之模糊。各东道主就自心的启事，生十法界，十法界皆是一心所造。何为十法界？即四圣六但凡也。四圣者，声闻、缘觉、菩萨、佛、谓之四圣，超出三界，不受轮回。四圣之分别，在发心之高下，最上者为佛，次菩萨，再次缘觉，又次声闻，其余天道、东道主道、修罗、家畜、饿鬼、地狱，六法界为六凡，均在愁城之中。天道为二十八层诸天，享尽福报，仍须轮回；东道主道由王公大人以至农工士庶，受尽布帛菽粟之苦；阿修罗道有天之福，无天之德，终归覆没；家畜道亦有高下苦乐，由龙凤狮子麒麟以至湿生、化生之虫蚁；鬼道苦乐不同，阎王城隍均为鬼王，以至一切无主孤魂千百年弗成倜傥者；最苦者为饿鬼，地狱道有苦无乐，技俩茁壮而最苦。十法界不出一心，觉与不觉之所由作也。我佛与人为善，说司法大众发菩提心。菩提心狼籍不同，大者成佛，中者成菩萨，小者成缘觉、声闻。诸天亦有发菩提心者，依其大小深浅，建立不同。咱们是在东道主道，应大发菩提心，救度众生，代众生受苦，愿去苦超升，东道主东道主如此，东道主间自然无苦。有东道主问我神通变化，世界何时太平？国运好不好？其实我是庸东道主，一无所知。所谓老朽，朽木难雕也。不过比各位多吃几年饭，痴长几年，多听了几句古东道主语，多看几本经籍，真切为东道主之苦，故讲这些话。各东道主不必问国度能否平静？只问本身心肠，无论朝暮，不分官民男女，如何引申孝悌忠信、自制互励，不昧良心，忠于国度，教导儿女，温存佳偶，礼睦乡党，与一又友交而有信？东道主东道主如此，世间自然太平。否则知过不改，难熬必在后头，比从前更不得了。不管东道主心如何复杂，我本身守住天职，不妄为干求。即以敌侵我作比，自前清道咸以来，外东道主进来，不全是要塞皮，最大指标为互市。互市是为财为利，如果咱们守天职，抱着正人居无求安，食无求饱，忧道不忧贫，不贪亨乐田地，几千年均过得，目前如何过不得？如果大众一条心，守天职，用土货，外东道主无利可图，自然不生侵凌之想。财富不过流，自然羽毛丰满，不必一定要飞机、炸弹。目前东道主欲横流，大众蔑视旧道德，有心东道主引为隐忧，恐无法教诲后东道主，不免刀兵之劫。咱们要不为世风所转，明因果，知报应。真切种恶因得成果，冷酷道德，所谓积善之家，必过剩庆，自然龙天拥护，子孙繁荣，个东道主规行矩步，国度也得太平。虚云常识微薄，今天只可将大斋胜会启事，略述梗概，
穷苦各位。
六、民国三十六年在香港东莲觉苑开示
“机缘难得，开示有愧。”各位善常识，本东道主这次来广州之因缘，是□□□将军及□□□主席，为超荐大战及内战之□□□□、阵一火本家，故本东道主来广州作一水陆法会，承香港释教同东道主之约，本东道主亦欲与港地之护法旧弟子再会，故来港一瞥。本日得与诸位共处一堂，机缘颇为难得。若说到开示法要，本东道主感到十分傀怍，原因：一为言语欠亨，相互隔膜。二为本身尚弗成开示本身，何敢开示他东道主？故只可说与诸位等谈天谈。“佛法常闻，港东道主之福。”吾辈释教徙当知佛法难闻。但港方常有各大囧琺师在各释教局势训诲经论，是诚不可谓非香港东道主之福。讲经法师多，明教理者亦多，蹙迫是教东道主不可着于皮毛，如经云：“凡通盘相，皆是虚妄。”又云：“地面众生，皆有如来聪惠德相。”众生具有如来聪惠德相而弗成成佛，全由尘劳抱怨之所眩惑。佛陀福德聪惠圆满，是不迷，常住真心。常即不变，住即不动，真即不假。此不变、不动、不假，能觉醒了知一切法者，名常住真心。“起惑功课，无量不幸。”众生因迷住真心故，起惑功课，纷干涉扰，此干涉中，即有无量不幸在。如大乘起信论云：“无明不觉生三细，田地为缘长六粗。”粗即可见诸事实之粗相。目前世间之风光，是贪、瞋、痴及杀、盗、淫各样恶业充满。由此恶业，引起流转受报，致有众生相续，世间相续（轮回）。推此轮回之因，为心对外境迷执（无明）而起。如能觉醒，返妄归真，即能息除流转轮回之苦。何以有贪瞋痴，即能起杀、盗、淫各样恶业？
“东道主各净心，世安民乐。”如一家庭，父母养有子女数东道主，父母对之必加爱戴，有爱即有贪，贪其所爱者常得快乐及好意思好之享受。如贪求而不得，则瞋心随起，瞋心炽盛，则起争斗。小者则家与家争，大者则国与国争，战事爆发矣。故欲世界安宁，东道主民和乐，必须各净其心。贪、瞋、痴犹若东道主之心病，欲使去除此心病，必须良医开示仙丹。佛即一切众生心病的良医，一切佛法是仙丹之单方，众生心病有多种，故治心病之秘诀亦多。
“学佛必须扎眼引申。”如能信医服药，自必华陀再世。但信医之药方而不依方服药，故虽良医仙丹，以不服故，病亦依然。故学佛而欲修净自心者，必须注重于引申。复有不得不扎眼者，佛为治多样不齐心病，故设有多种秘诀，如治瞋心重者，教修悯恤不雅；治缭乱心重者，教修止不雅；治业障重者，教修念经不雅；一切如来三藏十二部经典，皆不可思议，不得于此中有所偏轻偏重。
“不离本宗，专心相信。”只可选择何秘诀与本东道主最相应，即以此一法为正，余法为副，专门修学，行住坐卧，不离本宗。如念经，则随处随时不忘念经。试不雅经中有“受持六十二忆恒河沙菩萨名号，与一心称念不雅世音菩萨名号，其功德正等无异。”皆为勉励众生专心相信所宗，作如是说。设学佛者，无有把握，不专心修学，结果必一无所取。
“努力破除一切休想。”又修学者，必须依佛戒。戒为无上菩提本，如依佛戒，则无论参禅、念经、讲经、无一不是佛法。若离佛戒，纵参禅、念经、讲经、亦与佛法相违，入于外道。学佛修行，本非向外寻求指标，只为除掉本身业障，使不致流转生死。若了生死。无须行持，故经云：“佛说一切法，对治一切心。若无一切心，即无一切法。”此心即指休想，其经满意，如无病即不须药。又学佛者最要具足自信心，梵网经云：“我是已成佛，汝是当成佛。常作如是信，戒品已具足。”意谓东道主东道主如能自信，具有佛性，当来成佛，必努力销毁一切客尘休想。
“有如演戏，东道主生若梦。”自信自身本来是佛故，一切抱怨，一切相，一切障，皆是倒置休想。故修行者，切不可执着，应当放下。所谓万法皆空，一无所取。金刚经云：“一切有为法，如虚幻泡影，如露亦如电，应作如是不雅。”何以一切世间有为法是如幻无实？此以喻明之。犹如演剧，台上饱读乐奏时，戏子则献艺男、女、老、少各样变装，献艺喜、怒、哀、乐等情节。台上之皇帝，雄姿勃勃，及至台后问之，则彼必答曰“戏也。”台上之杀东道主凶手，畏缩忧愁，及至台后问之，彼亦曰“戏也。”
“设能觉了，何有苦乐？”演戏时情节传神，下台后则一无所取。众生亦复如是，抱怨未了时，荣华繁华，喜怒无常，般般出现。东道主东道主本来是佛，犹如戏子本身，抱怨流转时，犹如献艺剧中东道主，设能觉了世间原是戏院，则处天国亦不为乐，在地狱亦不为苦。男本非男，女本非女，本来清净，佛性一如。众东道主不觉，常在梦均分别，是我、是他、是亲、是怨，眩惑不断。其有落发者，虽离亲戚家眷，但又分别，此是我居之庙宇、是师、是徒、是同窗、是法友，亦属执迷。
“返妄归真，自为利他。”故在家者被俗情迷，落发者亦有法友、法眷之迷，皆未得真觉。如能脱离一切眩惑，返妄归真，方可成佛。故六祖各人听东道主念金刚经至“应无所住而生其心”之处，骤然有所觉醒。此八字，如从言语上解，当不可得，必须心内瓦解。释教真理，虽不可以言说论表，但若全废言说，则又有所弗成。理必依笔墨，方能引见义故。今之学佛者，应研习一切教理，而以行持为根柢，宣扬佛法，使佛法灯灯相续。“将此身心奉尘刹，是则名为报佛恩。”希望一切学佛者，皆以此二语，以为自为、利他之圭臬可也。
七、丁亥年--民国三十六年--八月一日在澳门寂静戏院开示归戒
弟子宽荣译语并记
今蒙释教同僚相邀，假座寂静戏院与诸仁者说法。
“法”者，即众生心。众生心与佛心本无二心，是心具足一切法。即法即心，即心即法，如起信论云：“所言法者，即众生心，具足世间、出世间一切诸法。”所谓“世间法”者，即天、东道主、修罗、家畜、饿鬼、地狱、一切多情冷凌弃，依正因果等法，别称六凡法界。“出世间法”者，即声闻、缘觉、菩萨、佛法是也，别称四圣法界。斯则四圣六凡，合名为十法界法也。此十法界法，不出一心之所酿成，若随倒置迷染之缘，则有六凡法界生；若随不倒置悟净之缘，则有四圣法界生。由是不雅之，圣之与凡，唯心之垢净而现。六凡心垢故，则现六道善恶罪福等相。四圣心净故，则现威德巩固、光明赫奕慈容德相。故经云：“菩萨清凉月，常游毕竟空。众生心垢净，菩提影现中。”是故苦乐由心，炎凉自我，自心功课，自身受报，唯圣与凡，但问自心可矣。凡愚阴晦，未了唯心自造之旨，妄起疑心。若遇窘境，则怨天尤东道主；遇顺境，则倨傲自恃。或有终身作善而得恶报，行恶而得善报，则谤无因果。那知因果理微，如种果子，先熟先脱。假我今生虽作善业，反招恶报者，皆由过去恶业熟故。今生虽善，而过去之恶业已熟，不得不先受恶报，以今生善业未熟故，不得现受善报。信此理者，必无疑心。然无始障深，久在迷途，备受辛酸，脱苦无由，当如之何？楞严经云：“一切众生，生死相续，皆由不知常住真心，性净明体，此想不真，故有轮转。”夫欲不受轮转者，当净诸休想，休想净，则轮回自息。故迷心名为众生，觉心名为诸佛，佛与众生，一迷一悟而已。当知此灵明觉知之心，即自然佛性，东道主东道主本具，个个现成。庸东道主虽具佛性，如矿中真金，为抱怨沙石之所包含，故大用不彰。如来历劫修行，已淘去惑业沙石，如出矿精金，其金一纯，更不重杂沙石，大用全彰，故称为出障圆明，大觉世尊。
目前我等既欲成佛，先当审不雅因地发心，除掉抱怨根柢，抱怨苦灭，佛性圆彰。若因地修行不真，则果招邪外之曲。若论修行之方，机有上、中、下之异，法亦有三乘，东道主、天秘诀不同。若为上机者，则为说大乘奥密秘诀；为中机者，为说出世开脱秘诀；为下机者，则为说开脱地狱、饿鬼、家畜三途之苦。佛虽说各样秘诀，无论大小乘戒，皆以三归五戒为根柢。务使受持者，诸恶莫作，众善奉行。依之立身皆家治国，则东道主道宗旨尽。且苦因既息，苦果自灭，开脱三途苦，生东道主天中，易入佛乘，则学佛宗旨亦尽。故三归五戒，是导世之良津，拔苦与乐之妙法，兹先释三归，次明五戒。
所谓三归依者，第一归依佛，第二归照章，第三归依僧。何以先当归依佛？佛为大觉世尊，究竟常乐，永离苦恼，导诸众生，出迷笼，就觉道，佛为训导主，故先当归依佛。次当归照章者，是我佛秘诀，三世诸佛，皆依之修行，而建立无量清净功德。本日既欲返本还源，净除心垢，舍佛法无由，故次当归照章。三当归依僧者，以佛法不自弘，须假东道主弘。东道主能弘法，方使从闻思修，证果成佛。况佛法无东道主说，虽智莫能了，难了之法，既藉僧得闻，此恩莫极，故当归依僧。别称归依三宝，三宝之义，分别有三：一者一体，二者别相，三者方丈三宝。
（一）一体三宝者，即一心自体，法尔具足佛法僧三宝故。梵语佛陀，此云觉者。当东道主一念灵明觉了之心，即自性一体佛宝。法者轨持义，这个心肠，能轨持世出世间一切诸法，即自性一体法宝。梵语僧伽耶，此云和合众。即此觉心能持一切法，即心即法，法法唯是一心，即法即心，心法不二。事理和合，即自性一体僧宝。如是一心具足佛法僧三宝，三宝唯是一心，是名一体三宝。众生迷此，向外驰求，流转生死，诸佛悟此，即证菩提，释一体三宝竟。
（二）别相三宝者，佛法僧三宝名出入异故。梵语佛陀耶，此云觉者。觉彻心源，究尽实相，是名自觉。将自证秘诀，觉醒一切众生，是名觉他。自觉已圆，觉他亦竟，是名觉满。三觉已圆，万德俱备，究竟成佛。初菩提树下成道，示丈六金身，于华严会上，现卢舍那尊特之身，是为别相佛宝。如来巧合设教，五时所说权实诸经，三藏十二部，所诠教理行证，因果智断，各有不同，是名别相法宝。禀教修行，从行契证，声闻、缘觉、菩萨三乘阶次，各各不同，是名别相僧宝。释别相三宝竟。
（三）方丈三宝者，佛灭度后，无论泥塑木雕，五金铸作，纸画布绘，诸佛形象，留世福田，恭敬如佛，功德难思，方丈陆续，是名方丈佛宝。无论黄卷贝叶，所诠三藏十二部大小乘经，使见闻者，依之修行，皆离苦得乐，乃至成佛，化化陆续，是名方丈法宝。剃发染衣，弘宗演教，化度众生，绍隆佛种，是名方丈僧宝。释方丈三宝竟。
而方丈、别相、一体、悉称宝者，不为世法之所侵凌故，不为抱怨之所染污故。世间七珍，虽称为宝，享乐一时，毕竟成空，只可养生，弗成脱死。若论三宝，则能息盛大生死，辩认一切大怖畏，故永享常乐。今言归依三宝者，不特归依方丈三宝，别相三宝，亦复归依一体自性三宝。落于言说，虽名三种三宝，其实唯是一心，更无别法。举凡一切事物，莫不由心，心摄一切，如如意珠，无不具足。是以教中，但云自归依佛，自归照章，自归依僧等，终不云归依于他。六祖云：“自性不归，无所归处。”夫“归”者，是还原义。众生六根从一心起，既背本源，驰散六尘，今举命根，总摄六情，还归一心之源，故曰归命，故归依亦即归命义。“依”者，是依止义。以诸众生一向随诸色声，逐念流转，愁城漂千里，无依无止，不知何处是归宁之地。今归依三宝，则身有所归，心有所依。从是以后，以三宝为师，三界迷途从此可出，发菩提心，佛果可期，释归依三宝义竟。
既说三归，次明五戒。归依三宝已，当照章修行，方脱三界苦。若不照章修行，则无由脱粘去缚。欲脱生死粘，去抱怨缚，非五戒不为功，故云：“五戒不持，东道主天路绝。”夫“戒”者，生善灭恶之基，道德之本，超凡入圣之用具。以从戒生定，从定发慧，因戒定慧，方由菩提路而成正觉。故才登戒品，便成佛可期，故曰：“戒为无上菩提本”也。我佛世尊，开便捷门，初唱三归，次申五戒，如是乃至大小乘戒等，良由众机心行非一，且由浅以至深，从微而及显，究竟归元，本无二三。
五戒者，一杀戒、二盗戒、三淫戒、四妄语戒、五饮酒戒，此五戒名曰学处，别称学迹，是在家男女所应学故。别称旅途，若有游此，便升大聪惠殿故，一切律仪妙行善法，皆由此路故。别称学本，诸所应学，此为本故。别称五大施，谓以摄取无量众生故，建立无量功德故。而斯五戒，在天谓之五星，在山谓之五岳，在东道主谓之五脏，在儒谓之五常，以仁者不杀害，义者不盜取，礼者不邪淫，智者不饮酒，信者不妄语。五戒若全，则不求仁而仁着，不欣义而义敷，不祈礼而礼立，不行智而智明，不慕信而信扬。所谓振纲提纲，复何功以加之？总论五戒已竟。
若别释五戒义者，第（一）杀戒，所谓慈眉顺眼，东道主皆有之，孟子云：“闻其声，不忍食其肉。”况学佛之东道主，怎能萌其杀念，而招苦果？是故佛制弟子，若欲行仁，首持杀戒，杀戒若持，轮回自息。杀业之始，无非弱肉强食，或贪图口腹，或因财害命。故有东道主杀东道主，畜杀畜等，都属于瞋杀、慢杀。若贪口腹而杀者，是属痴杀，然将他肉以补己身，岂正人之所忍为哉？岂知杀机若萌，仇怼自起，故楞严经云：“以东道主食羊，羊死为东道主，东道主死为羊，如是乃至十生之类，死死相生，互来相噉，恶业俱生，穷改日际，是等则以盗贪为本。”故有劫运难逃之报，岂独杀东道主当偿命？杀畜亦复然。如佛世时之琉璃王诛释种。释迦佛种族当为琉璃王所诛时，释尊尚头痛难忍者，果从何因耶？以琉璃王昔为大鱼，释迦种族是食鱼肉者，释尊昔为幼童，曾以棍子敲鱼头三下，今故感头痛。释种是噉鱼肉者，故为琉璃王之所诛灭，如是不雅之，因果相酬，可惊可怖。故楞严经云：“则诸世间胎卵湿化，随力强弱，递相吞食，是等则以杀食为本。”是故佛慈，岂但及于东道主类？而慈及蚁子。佛法对等，无高下故。佛眼不雅之，地面众生皆能成佛。又梵网经云：“一切男人是我父，一切女东道主是我母，我生生无不从之受生。故六道众生皆是我父母，而杀而食者，即杀我父母。”世间无知，相互吞噉，故如来制不得伤害性命。且蠢动含灵，皆有佛性，虫豸之属，尚不得害，况同类相残？一切众生既皆有佛性，改日必定成佛，既是过去父母，亦为改日诸佛，岂敢伤之？凡愚俗子，但求自为，不顾东道主道之伤残，如孟子云：“矢东道主只怕不伤东道主。”但求斗争之得胜，故有水陆空中之杀具，东道主心日形粗暴，世道愈入旋涡，相杀相诛，何时得了？若不图挽救，竟成愁城。凡关世道东道主心者，莫不疾首痛心，力乞降平，挽救东道主心，使反正轨。重仁慈不重武力，勿贪口腹、繁华弗成淫，则杀心不起，杀机若息，劫运潜消矣。奈何世道腐朽，置因果于罔闻，那知因果理微，出入相随，如反馈声！若信服之者，东道主心则不改而善，纵遇顺逆之境，必无忧喜。当知现生所受，或遇刀兵水火劫贼等事，皆由自造。如大战时，遍世不宁，惟澳地侨居，得免诸难，皆由宿昔无不毛杀业。或有遭灾者，是其个东道主别业所感。当知因果理微，不可思议，若信此理，杀心自息。举世若能持此杀戒，则一切杀具皆归毋庸矣。如来制此杀戒为首，无非欲令东道主东道主慈仁愍物，拔自他苦，同证常乐而完毕。杀戒之义略释已竟。
（二）明盗戒者，谓盗从贪起。佛制弟子于一针一草之微，他东道主不与，我不敢取，何况窃盗？但是众生唯见现利，各样计求，不告而取。如是乃至以利求利，恶求多求，无厌无足，皆为贪盗所摄。盗之细相如此，大而十方僧物，现前僧物，乃至佛法僧物，错杂互用。虽针草之微，或私用或与东道主，皆盗中之至重，花首大士云：“五逆十重，我皆能救。盗十方僧物，我弗成救。”乃至父母师长物，不与而取，尚犯重罪，况其他焉？若能信服因果，涓滴莫犯，则此戒不持而自持，大可以道不拾获，夜不闭门，举世皆成义让之东道主，更何须监守牢狱哉？释盗戒已竟。
（三）明淫戒者，在家落发弟子，皆当严守此戒。在家五戒，虽稳健配偶非属邪淫，然他东道主妇女，他所防守，言语嘲调，尚属不可，况可侵凌神圣，污净梵行者乎？佛制在家弟子，禁于邪淫，落发弟子，邪正俱禁。楞严经云：“汝爱我心，我怜汝色，以是因缘，经千百劫，常在缠缚。唯杀盗淫，三为根柢，以是因缘，业果相续。”举世若能持此戒，不祈礼而礼立，威仪自守、不肃而严，而法庭可无文案之劳形矣。释淫戒之义已竟。
（四）明妄语戒者，妄语之事，亦当制止。见则言见，闻则言闻。言无妄出，细故之事，尚须真实，况事关蹙迫乎。不雅乎妄语之由，多为希求名誉利养，匿情变作，昧心厚颜，如是乃至未得圣果谓得，未证佛心谓证。欺罔圣贤，诳惑众东道主，是名大妄语。大妄语若成，堕持续地狱，当慎之莫犯。释教以直心是道场，何不依之修学？举世能持此戒，则信用具足，不邀名而名自至，不求利而福自归。释妄语戒已竟。
（五）明饮酒戒者，饮酒宜制，酒虽非荤而能迷心失性。大智度论明有三十六过，梵网经云：“过酒器与东道主，五百世无手，何况自饮，及教东道主饮。”昔有比丘，能降毒龙，唯好饮酒。一日，醉卧途中，吐逆酸臭难近，唯有虾蟆舐其唇吻。适遇佛至其侧，佛叹云：“汝有神力，能降毒龙，本日醉卧，反为虾蟆所降，汝之神力安在？”故佛制止饮酒，酒戒从此始，以酒能乱性招殃。又如昔有在家五戒弟子，因破酒戒，而杀盗淫妄皆破，可不哀哉？故酒能为起罪因缘，痛戒沾唇，况尽量而饮乎？举世若能持此戒，则乘醉惹祸，自无其东道主矣。释酒戒已竟。
若欲不犯此五戒，重在摄心。妄心若摄，分别不起，爱憎自无，各样恶业，何由而生？故楞严经云：“摄心为戒，因戒生定，从定发慧。”当知摄心二字，具足戒定慧三无漏学，断除贪瞋痴，则诸恶不起，自能众善奉行。故摄心二字，岂独挽救东道主心，保管世道？果能摄心一处，无事不办，日久功深，菩提可冀。我佛洪恩，初唱三归，次申五戒。用斯便捷，先拔众生苦，其恩浩大，岂碎身之所能报其万一哉？是故闻说此三归五戒之义，当从解起行。若百家之乡，十东道主理五戒，则十东道主淳谨；百东道主修十善，则百东道主慈悲。传此风教，遍于宇内，则仁东道主百万。夫能行一善，则去一恶，则息一刑，一刑息于家，百刑息于国，其为国主者，则不治而坐致太平矣。是以受持五戒，不但钦遵佛制，报感乐果，抑且冥助国律，益补邦家，斯乃三归五戒之名德行相也。诸位若能真引申持，则得成佛种子，行解相应，方到此岸。愿诸大众，从此之后，从闻生解，解而思，思而修，则成佛可期。常勤精进，波折示东道主，方报佛恩。希诸大众，各宜努力，出息无量，消灾免难。若能受三归五戒，诸恶不作，众善奉行，自能与道相应。无上佛道，可以圆成矣。
八、民国三十六年九月廿七日在广州联义社演说
善常识，虚云这次由港还山，路经此地，辱承各位相邀叙谈，莫非累劫之缘？善常识，讲到佛法两字，实与世间一切善法，等无差别。硬人之士，由于学问教导的建立，识见超常，先知先觉，出其所学，从容世间。诸佛祖师，由于历劫修行的建立，正知正觉，发大悯恤，普度三界。世出世间贤圣，因行果位，一道皆平。善常识，佛法就是东道主东道主天职之法。总要步步立稳脚根，辩认休想执着，即是无上菩提。古德所谓“泛泛心是道。”只如孔子之道，不过“中和”。约理边说，不偏是谓中，不易之谓庸。约事边说，中者中道，凡事无过无不足；庸者庸常，辩认怪力乱神，循分作念东道主，别无奇特。佛法亦然一样。吾东道主须是从平实处见得亲切，从平实处行得亲切，才有少分相应，才不至徒托妄言。平实之法，莫如十善。十善者，戒贪、戒瞋、戒痴、戒杀、戒盗、戒淫、戒绮语、戒妄语、戒两舌、戒恶口。如是十善，老衲常谭，然而果能真实践履，却是成佛作祖的础石，亦为世界太平建立东道主间净土之机枢。六祖说“心平何劳持戒”，是为最上根东道主说，上根利智，一闻道法，行解相应。如香象渡河，截流而过，善相且无，何有于恶？如果中下根东道主，常被境风所转，心平二字，难得贵重？境风有八：利、衰、毁、誉、称、讥、苦、乐，名为八风。行东道主遇着利风，便生贪着。遇着衰风，便生愁懊。遇着毁风，便生瞋恚。遇着誉风，便生欢叫。遇着称风，居之不疑。遇着讥风，因羞成怒。遇着苦风，丧其所守。遇着乐风，引东道主入胜。如是八风飘饱读，心逐境迁，生死到来，如何抵敌？曷若恒时步步为营，从事相体认，举心动念，当修十善。事相虽末，摄末归本，疾得菩提。复次空门略开十宗，四十余派。而以禅、净、律、密四宗，摄机较广。善常识，佛境如王都，各宗如通都大路，任何一齐，皆能觐王。众生散处四方，由于开拔之点，各个不同，然而到达王所，却是一样灵验。金刚经云：“是法对等，无有高下。”但吾东道主若本日向这路一逛，明日又向那路一逛，流离浪荡，则终无到达之期。六祖云：“离道别觅道，终身不见道。波波度一生，到头还自懊。”垂诫深矣。是以吾东道主要一门深入，不可分神，不可退转。如鼠龁棺材，但从一处使劲，久自得出。若欲旁通余宗，自须识其主伴。禅宗的行东道主，便应以禅宗秘诀为主，余宗教理为伴。净土宗的行东道主，便应以净土秘诀为主，余宗教理为伴。律宗、密宗亦复如是，方免韩卢逐块之弊。空门戒律，各宗皆须严持，识主伴如行路知标的，持戒律如行路有资粮。宗趣虽然不同，到头还是一样。所谓“归元性无二，便捷有多门”也。本日座中皆上善东道主，与佛有分，虚云罗唆移时，亦不过为虚空着楔而已。调节！
九、在广州释教志德病院演讲
善常识，今天是释教志德病院成立日子，承各位邀虚云主理开幕庆典，这事甚为希有。广州病院，冠上释教两字者，尚属初见。善常识，东道主生八苦，病居其一。我佛出世，原为众生离苦得乐。是以五明之学，有医方明，禅门晚课愿文，有疾疫世而化药草之句。菩萨为众生救疗沈疴，不吝身命。如药王菩萨，以众香涂身，自囧炃供佛，供佛即是供众生。“心佛与众生，是三无差别。”华严了义，其理可思。诸佛时常念着众生，如母念子。众生心有贪瞋痴三病，佛为说戒定慧三法以治之。众生身有风寒暑湿之病，佛为演“医方明”以治之。净名经所谓：“众生病故，菩萨病。”同体大悲，慈眼如是。善常识，世间贤圣，亦同此心，亦同此理。只如神农尝百草，亦是为众生而尝。菩萨在因地修行，现各样身而为说法。神农氏即是菩萨，现医王身而为说法。善常识，东道主类的病，五欲为因，或属宿业，无始亦由五欲。疾病发作，需他救治。目前无勤恳医者，实非少数。各位善长，发心倡办此院，赠医赠药，此心即是菩提心，恰是我佛悯恤本怀。善常识，菩提者，正觉也。正觉之心，不落东道主我善恶二边，对等布施，冤亲持续。医着我的家眷，自然戒备。医着他东道主家眷，亦同样尽道。善东道主恶东道主，入到院来，等心照管。我佛过去生中，尝舍身饲虎，其义可思也。此院深赖梁董事长，及陈院长温雅坚贞，乃有今天的建立。古语说：“莫为之先，虽善不彰。莫为之后，虽好意思弗扬。”座上大众，今后总要有钱的出钱，有劲的出力。六祖说：“佛法活着间，不离世间觉。离世觅菩提，恰如求兔角。”大众努力，开此院是与人为善处事，扫尾我佛“便捷为究竟”的真义。虚云不胜馨香顶祝之至也。
十、参禅与念经
念经的东道主，时时标谤参禅。参禅的东道主，时时标谤念经。好像是死对头，必欲对方死此后快。这个是空门最堪叹伤的恶风光。俗话也有说“家和万事兴”，“家衰口不停”。兄弟阋墙，那得不受东道主家的耻笑和小瞧呀？参禅、念经等等秘诀，本来都是释迦老子亲口所说，道本无二。不过以众生的夙因和根器各各不同，为应病与药计，便便捷说了许多秘诀来摄化群机。其后诸各人依教分宗，亦不过按当世所趋，来对机说法而已。如果就其性近者来修为，则那一门都是入道妙门，本莫得高下的分别，而且法法本来可以互通，圆融无碍的。譬如念经到一心不乱，何尝不是参禅？参禅参到能所双忘，又何尝不是念实相佛？禅者，净中之禅。净者，禅中之净。禅与净，本相辅而行。奈何众东道主偏执，起流派之见，自赞毁他，很像水火不相容，尽相反佛祖分宗别教的深意，且意外中犯了标谤佛法、危害空门的重罪，不是一件极可哀可愍的事吗？望我同仁，无论修为那一个秘诀的，都深体佛祖无诤之旨，勿再同室操戈，大众合力齐心，挽救这只浪涛滂沱中的危舟吧。
十一、参禅的先决要求
参禅的指标，在明心见性。就是要去掉自心的浑浊，实见自性的面庞。浑浊就是休想执着，自性就是如来聪惠德相。如来聪惠德相，为诸佛众生所同具，无二无别。若离了休想执着，就证得本身的如来聪惠德相，就是佛，否则就是众生。只为你我从无量劫来，迷沦生死，染污深入，弗成当下顿脱休想，实见人性，是以要参禅。因此参禅的先决要求，就是除休想。休想如何除法？释迦牟尼佛说的好多，最简单的莫如“歇即菩提”一个“歇”字。禅宗由达摩祖师传来东土，到六祖后，禅风播送，震烁古今。但达摩祖师和六祖开示学东道主最紧要的话，莫若“屏息诸缘，一念不生。”屏息诸缘，就是万缘放下。是以“万缘放下，一念不生。”这两句话，实在是参禅的先决要求。这两句话如果不作念到，参禅不但是说莫得得胜，就是初学都不可能，盖万缘缠绕，想生灭，你还谈得上参禅吗？
“万缘放下，一念不生。”是参禅的先决要求。咱们既然真切了，那末，如何才略作念到呢？上焉者，一念永歇，直到无生，顿证菩提，毫无络索。其次，则以理除事，了知自性，本来清净。抱怨菩提，生死涅槃，皆是化名，原不与我自性关连，事事物物，皆是虚幻泡影。我此四大色身，与江平地面，在自性中，如海中的浮沤一样，随起随灭，无碍骨子，不应随一切幻事的生住异灭，而起欣厌选择。通身放下，如死东道主一样，自然根尘识心消落，贪瞋痴爱泯灭。通盘这身子的痛痒苦乐，饥寒温饱，荣辱生死，祸福福祸，毁誉得丧，抚慰急夷，一概置诸度外，这样才算放下。一放下，一切放下，永永放下，叫作万缘放下。万缘放下了，休想自消，分别不起，执着辩认。至此一念不生，自性光明，整体显露，至是参禅的要求具备了，再发愤真参实究，明心见性才有分。
日来常有禅东道主来问话，夫法本无法，一落言诠，即非实义。了此一心，本来是佛，直下无事，各各现成，说修说证，都是魔话。达摩东来，“直指东道主心，见性成佛”，清清楚楚指令，地面一切众生都是佛。直下认得此清净自性，随顺无染。二六时中，行住坐卧，心都无异，就是现成的佛。不须悉心使劲，更不要有作有为，不劳纤毫言说思想，是以说成佛是最容易的事，最巩固的事，而且操之在我，不假外求。地面一切众生，如果不甘长劫轮转于四生六道，永千里愁城，而愿成佛，常乐我净。谛信佛祖诫言，放下一切，善恶都莫思量，个个可以随即成佛。诸佛菩萨及历代祖师，发愿度尽一切众生，不是无凭无据，空发大愿，空讲大话的。
上来所说，法尔如此。且经佛祖反覆阐扬，叮咛嘱咐，真语实语，并无涓滴虚诳。无奈地面一切众生，从无量劫来，迷沦生死愁城，头出面没，轮转不已。眩惑倒置，背觉合尘，犹如精金参预粪坑，不唯不得受用，而且染污不胜。佛以大悯恤，不得已，说出八万四千秘诀，俾各色各样根器不同的众生，用来对治贪、瞋、痴、爱等八万四千习气症结。犹如金染上了多样污垢，乃教你用铲、用刷、用水、用布等来洗刷琢抹一样。是以佛说的法，门门都是妙法，都可以了生死，成佛道，唯独当机不妥机的问题，不必强分秘诀的高下。流传中国最普通的秘诀为宗、教、律、净、密。这五种秘诀，随各东道主的根性和兴味，任行一门都可以。总在一门深入，持久不变，就可以建立。
宗门主参禅，参禅在“明心见性”，就是要参透本身的本来面庞，所谓“明悟自心，澈见人性”。这个秘诀，自佛绣花起，至达摩祖师传来东土以后，下抄本事，屡有变迁。在唐宋以前的禅德，多是由一言半句，就悟道了，师徒间的传授，不过以心印心，并莫得什么实法。平日参问酬答，也不过随方解缚，因病与药而已。宋代以后，东道主们的根器绵薄了，讲了作念不到，譬如说：“放下一切”，“善恶莫思”，但老是放不下，不是思善，就是思恶。到了这个时候，祖师们不得已，选拔以毒攻毒的办法，教学东道主参公案。初是看话头，以至于要咬定一个死话头，教你咬得牢牢，一瞬不要神圣，如老鼠啃棺材相似，咬定一处，欠亨不啻。指标在以一念抵制万念，这实在是不得已的办法。如阴恶在身，非开刀疗治，难以收效。古东道主的公案多得很，其后专讲看话头，有的“看拖逝者的是谁？”，有的“看父母未生以前，如何是我本来面庞？”晚近诸方多用“看念经是谁？”这一话头，其实都是一样，都很泛泛，并无奇特。如果你要说，看念经的是谁，看持咒的是谁，看拜佛的是谁，看吃饭的是谁，看透衣的是谁，看步辇儿的是谁，看睡觉的是谁，都是一个花式。谁字下的谜底，就是心话从心起，心是话之头。念从心起，心是念之头。万法皆从心生，心是万法之头。其真话头，即是念头，念之前头就是心。直言之，一念未生以前就是话头。由此你我真切，看话头就是不雅心。父母未生以前的本来面庞就是心，看父母未生以前的本来面庞，就是不雅心。性即是心，“反闻闻自性”即是反不雅不雅自心。“圆照清净觉相”，清净觉相即是心，照即不雅也，心即是佛，念经即是不雅佛，不雅佛即是不雅心。是以说“看话头。”或者是说“看念经是谁？”就是不雅心，即是不雅照自心清净觉体，即是不雅照自性佛。心即性，即觉，即佛，无有形相方所，了不可得，清净本然。周遍法界，不出不入，无往无来，就是本来现成的清净法身佛。行东道主都摄六根，从一念始生之处看去。照管此一话头，看到离念的清净自心，再绵绵密密，恬恬浅浅，寂而照之，直下五蕴皆空，身心俱寂，了无一事。从此昼夜六时，行住坐卧，如如不动，日久功深，见性成佛，苦厄度尽。昔岑岭祖师云：“学者能看个话头，如投一派瓦块在万丈深潭，直下降底。若七日不得开悟，当截取老衲头去。”同参们，这是过来东道主的话，是真语实语，不是骗东道主的诳语啊！
然而为什么当代的东道主，看话头的多，而悟道的东道主莫得几个呢？这个由于当代的东道主，根器不足古东道主，亦由学者对参禅看话头的理路，多是莫得摸清。有的东道主东参西访，南奔北走，结果闹到老，对一个话头还莫得弄明白，不知什么是话头，如何才算看话头。一生老是执着言句名相，在话尾上悉心。“看念经是谁”呀！“照管话头”呀！看来看去，参来参去，与话头东西背驰，那里会悟此本然的无为通衢呢？如何到得这一切不受的王位上去呢？金屑放在眼里，眼唯独瞎，那里会放大光明呀？可怜啊！可怜啊！好好的儿女，离家学道，志愿特等，结果空劳一场，殊可悲悯。古东道主云：“宁可千年不悟，不可一日错路。”修行悟道，易亦难，难亦易。如开电灯一样，会则弹指之间，大放光明，万年之晦暗顿除。不会则机坏灯毁，抱怨转增。有些参禅看话头的东道主，中魔发狂，吐血罹病，无明火大，东道主我见深，不是很显著的例子吗？是以发愤的东道主，又要善于协调身心，务须息事宁人，无挂无碍，无我无东道主，行住坐卧，妙合玄机。参禅这一法，本来无可分别，但作念起功夫来，初参有初参的难易，老参有老参的难易。初参的难处在什么地方呢？身心不纯熟，道路找不清，功夫用不上。不是心中粗莽，就是打盹过活。结果成为“头岁首参，二年老参，三年不参。”易的地方是什么呢？只消具足一个信心、长永心和无心。所谓信心者，第一信我此心，本来是佛，与十方三世诸佛众生无异。第二信释迦牟尼佛说的法，法法都可以了生死，成佛道。所谓长永心者，就是采取一法，毕生行之，乃至来生又来生，都如此行持。参禅的老是如此参去，念经的老是如此念去，持咒的老是如此持去，学教的老是从闻思修行去。任修何种秘诀，总以戒为根柢，果能如是作念去，将来莫得不成的。沩山老东道主说：“若有东道主能行此法，三生若能不退，佛阶决定可期。”又永嘉老东道主说：“若将妄语诳众生，永堕拔舌尘沙劫。”所谓无心者，就是放下一切，如死东道主一般，竟日随众起倒，不再起一点分别执着，成为一个无心道东道主。初发心东道主，具足了这三心，如果参禅看话头，就看“念经是谁”，你本身默念几声“阿弥陀佛”，看这念经的是谁？这一念是从何处起的？当知这一念不是从我口中起的，也不是从我肉身起的。如果从我身或口起的，我若死了，我的身口犹在，何以弗成念了呢？当知此一念是从我心起的，即从心念起处，一觑觑定，蓦直看去，如猫捕鼠，全副精神集合于此，莫得二念。但要缓急规模，不可操之太急，发生病障。行住坐卧，都是如此，日久功深，爪熟蒂落，因缘时至，触着碰着，忽然大悟。此时如东道主饮水，心里有数，直至无疑之地，如十字路口见亲爷，得大安乐。
老参的难易如何呢？所谓“老参”，是指亲近过善常识，发愤多年，经过一番煅真金不怕火，身心纯熟，理路清楚，巩固发愤，不感穷苦。老参上座的难处，就是在此。巩固明白当中，停住了，中止化城，不到宝所。能静弗成动，弗成得真实受用，以至触境生情，选择照旧，欣厌宛然，粗细休想，依然牢固。所发愤夫，如冷水泡石头，不起作用，久之也就疲懈下去，终于弗成得果升引。老参上座，真切了这个困难，立即提起本参话头，磨砺以须，于百丈竿头，再行迈进，直到高岑岭顶立，深深海底行，撒手纵横去，与佛祖觌体再会，困难安在？不亦易乎？
话头即是一心。你我此一念心，不在中间表里，亦在中间表里。如虚空的不动而遍一切处。是以话头不要朝上提，也不要向下压。提上则引起掉举，压下则落于昏沈，违本心肠，皆非中道。大众怕休想26uuu第四色，以降伏休想为极难。我告诉诸位，不要怕休想，亦不要辛勤去降伏他。你只消认得休想，不执着他，不随逐他，也不要排遣他，只不相续，则休想自离。所谓“妄起即觉，觉即妄离。”若能期骗休想作念本事，看此休想从何处起？休想无性，当体立空，即复我本无的心肠。自性清净法身佛，即此现前。究实言之，真妄一体，生佛不二。生死涅槃，菩提抱怨，都是本心人性，不必分别，不必欣厌，不必选择。此心清净，本来是佛，不需一法，那里有许多罗索？--参。
十二、禅堂开示
小序（中有复语，因在禅七中开示者。）
诸位常时来请开示，令我很觉感愧。诸位天天辛穷苦苦，砍柴锄地，挑土搬砖，一天忙到晚，也没打失办道的念头。那种为道的殷重点，实在令东道主感动。虚云傀怍，无道无德，说不上所谓开示，只是拾古东道主几句涎唾，来酬诸位之问而已。
发愤办道的关节好多，目前且简易说说：
（一）办道的先决要求--信服因果
无论什么东道主，尤其想发愤办道的东道主，先要信服因果。若不信因果，妄作胡为，不要说办道不得胜，三途少他不了。佛云：“欲知前世因，今生受者是。欲知下世果，今生作者是。”又说“假使百千劫，所造业不一火。因缘会遇时，果报还自受。”楞严经说：“因地不真，果招纡曲。”故种善因结善果，种恶因结成果。种爪得瓜，种豆得豆。乃势必的深嗜。谈到因果，我说两件故事来证明。
一、琉璃王诛释种的故事。释迦佛前，迦毗罗阅城里有一个哺育村，村里有个大池，那时天旱水涸，池里的鱼类尽给村东道主取吃。终末剩下一尾最大的鱼，也被烹杀，唯唯一个小孩从来莫得吃鱼肉，仅那天敲了大鱼三下来玩耍。其后释迦佛住世的时候，波斯匿王很相信佛法，娶释种女，生下一个太子，叫作念琉璃。琉璃幼时在释种住的迦毗罗阅城念书。一天因为戏坐佛的座位，被东道主骂他，把他抛下来，牢骚在心。及至他作念国王，便率大兵攻打迦毗罗阅城，把城里住户尽数夷戮。那时佛头痛了三天，诸大弟子都请佛设法支持他们，佛说定业难转。目犍连尊者以神通力，用钵摄藏释迦亲族五百东道主在空中，满以为把他们救出，那知放下来时，已尽变为血水。诸大弟子请示佛，佛便将过去村民吃鱼类那段公案说出。那时大鱼，就是目前的琉璃王前身。他携带的队列，就是当日池里的鱼类，目前被杀的罗阅城住户，就是当日吃鱼的东道主，佛本身就是当日的小孩，因为敲了鱼头三下，是以目前要遭头痛三天之报，定业难逃。是以释族五百东道主，虽被目犍连尊者救出，也难逃性命。其后琉璃王生堕地狱，冤冤相报，莫得了期，因果实在可怕。
二、百丈度野狐的故事。百丈老东道主有一天上堂，下座后，各东道主都已散去，独到一位老东道主莫得跑，百丈问他作念什么。他说：“我不是东道主，实是野狐精。前生本是这里的堂头，因有个学东道主问我：‘大修行东道主还落因果否？’我说：‘不落因果。’便因此堕落。作念了五百年野狐精，没法脱身，请和尚悯恤开示。”百丈说：“你来问我。”那老东道主便道：“请示和尚，大修行东道主还落因果否？”百丈答道：“不昧因果。”那老东道主言下大悟，即礼谢道：“今承和尚代语，令我倜傥狐身。我在后山岩下，祈和尚以一火僧礼送。”第二天，百丈在后山石岩，以杖拨出一头死狐，便用一火僧礼将他化葬。咱们听了这两段故事，便确知因果可畏。虽成佛也难免头痛之报，报应涓滴不爽，定业实在难逃。咱们宜时加警惕，慎勿造因。
（二）严持戒律
发愤办道首要持戒。戒是无上菩提之本，因戒才可以生定，因定才可以发慧。若不持戒而修行，无有是处。楞严经四种清净明诲，告诉咱们，不持戒而修三昧者，尘不可出，纵有多智禅定现前，亦落邪魔外道，可真切持戒的蹙迫。持戒的东道主，龙天拥护，魔外敬畏。破戒的东道主，鬼言大贼，扫其足迹。从前，在罽宾国近着僧伽蓝的地，有条毒龙时常出来为害地方。有五百位阿罗汉聚在沿路，用禅定力去驱逐他，总没法把他赶跑。其后另有一位僧东道主，也不入禅定，仅对那毒龙说了一句话：“贤善远此处去。”那毒龙便远跑了。众罗汉问那僧东道主，什么神通把毒龙赶跑？他说：“我不以禅定力，直以严慎于戒，防守轻戒，犹如重禁。”咱们想想，五百位罗汉的禅定力，也不足一位严守禁戒的僧东道主。或云，六祖说：“心平何劳持戒？行直何用参禅？”我请示，你的心已笔直莫得？有个月里嫦蛾裸体露体抱着你，你能不动心吗？有东道主荒唐黑白痛打你，你能不生瞋恨心吗？你能够不分别冤亲憎爱，东道主我辱骂吗？总共作念得到，才好开大口，否则不要说妄言。
（三）坚固信心
想发愤办道，先要一个坚固信心，信为道源功德母。无论作念什么事，莫得信心，是作念不好的。咱们要了生脱死，尤其要一个坚固信心。佛说：“地面众生，皆有如来聪惠德相，只因休想执着，弗成证得。”又说了各样秘诀，来对治众生的心病。咱们就当信佛语不虚，信众生皆可成佛。但咱们为什么不成佛呢？皆因未有如法下死功夫呀！譬如咱们信知黄豆可造豆腐。你不去造他，黄豆不会本身变成豆腐。即使造了，石膏放不如法，豆腐也会造不成。若能如法磨煮去渣，放适量的石膏，决定可成豆腐。办道亦复如是，不发愤自然不可以成佛，发愤不如法，佛亦然弗成成。若能如法修行，不退不悔，决定可以成佛。故咱们应当信服本身本来是佛，更应信服照章修行决定成佛。永嘉禅师说：“证据相，无东道主法，一瞬灭却阿鼻业。若将妄语诳众生，自招拔舌尘沙劫。”他老东道主家悯恤，要刚烈后东道主的信心，故发如此弘誓。
（四）决定行门
信心既具，便要择定一个秘诀来修为，切不可苍黄翻覆。无论念经也好，持咒也好，参禅也好，总要认定一门，蓦直干去，永不退悔。今天不得胜，未来一样干，本年不得胜，来岁一样干。今世不得胜，下世一样干。沩山老东道主所谓：“生生若能不退，佛阶决定可期。”有等东道主打不定主意，今天听那位善常识道佛好，又念两天佛。未来，听某位善常识说参禅好，又参两天禅。东弄弄，西弄弄，一生弄到死，总弄不出半点式样，岂不冤哉枉也。
（五）参禅关节
发愤的秘诀虽多，诸佛祖师皆以参禅为无上妙门。楞严会上，佛敕文殊菩萨拣选圆通，以不雅音菩萨的耳根圆通为最第一。咱们要反闻闻自性，就是参禅。这里是禅堂，也应该讲参禅这一法。
（六）坐禅须知
泛泛日用，皆在道中行。那里不是道场？本用不着什么禅堂，也不是坐才是禅的。所谓禅堂，所谓坐禅，不过为我等，季世障深慧浅的众生而设。
坐禅要晓得善调身心。若不善调，小则害病，大则中魔，实在可惜。禅堂的行香坐香，宅心就在调身心，此外调身心的关节还多，今择要略说。
跏趺坐时，宜顺着自然正坐。不可将腰作意挺起，否则火气上升，过后会眼屎多，口臭气顶，不思饮食，甚或吐血。又不要缩腰折腰，否则容易昏沈。
如觉昏沈来时，睁大眼睛，挺一挺腰，轻略挪动臀部，昏沈自然淹没。
发愤太过急迫，觉心中张惶时，宜万缘放下，功夫也放下来，休息约半寸香，渐会舒心，然后再提起发愤。否则，成年累月，便会变成性躁易怒，甚或发狂中魔。
坐禅，有些受用时，田地好多，说之不了，但你不要去执着，它便碍不到你。俗所谓“见怪不怪，其怪自败”，虽看见妖妖魔魅来骚动你，也不要管他，也不要褊狭。就是见释迦佛来替你摩顶授记，也不要管他，不要生欢叫。楞严所谓：“不作圣心，名善田地。若作圣解，即受群邪。”
（一）领略宾主
发愤怎样下手呢？楞严会上憍陈如尊者说客尘二字，恰是咱们初心发愤下手处。他说：“譬如行客，投寄旅亭，或宿或食。宿食事毕，俶装出息，不遑安住。若实主东道主，自无攸往。如是思想，不住名客，住名主东道主。以不住者，名为客义。又如新霁，清阳示寂，光入隙中，发明空中，诸有尘相，尘质摇动，虚萧然然。澄寂名空，摇动名尘，以摇动者，名为尘义。”客尘喻休想，主空喻自性。常住的主东道主，本不跟来宾或来或往，喻常住的自性，本不随休想忽生忽灭。所谓但自无心于万物，何妨万物常围绕？尘质自摇动，本碍不着澄寂的虚空，喻休想自生灭，本碍不着如如不动的自性。所谓一心不生，万法无咎。
此中客字较粗，尘字较细。初心东道主先认清了“主”和“客”，自不为休想迁流。进一步明白了“空”和“尘”，休想自弗成为碍。所谓识得不为冤，果能于此谛审瓦解，发愤之道，思过半了。
（二）话头与疑情
古代祖师直指东道主心，见性成佛。如达摩祖师的安心，六祖的惟论见性，只消直下承当便了，莫得看话头的。到其后的祖师，见世道腐朽，弗成断念塌地，多弄狡猾，时时数他东道主张含韵，作本身家珍。便不得不各立门庭，各脱手眼，才令学东道主看话头。
话头好多，如“万法归一，一归何处？”“父母未生前，如何是我本来面庞？”等等，但以“念经是谁？”为最普通。
什么叫话头，话就是讲话，头就讲话之前。如念“阿弥陀佛”是句话，未念之前，就是话头。所谓话头，即是一念未生之际，一念才生，已成话尾。这一念未生之际，叫作念不生，不掉举，不昏沈，不着静，不幻灭，叫作念不朽。时常刻刻，单单的的一念，回光返照。这“不生不朽”就叫作念看话题，或照管话头。
看话头，先要发疑情，疑情是看话头的手杖。何谓疑情？如问念经的是谁，东道主东道主都真切是本身念。但是用口念呢？还是悉心念呢？如果用口念，睡着了还有口，为什么不会念？如果悉心念，心又是个什么花式？却没处捉摸，因此不解白。便在“谁”上发起微弱的疑念，但不要粗，愈细愈好。随处随时，单单照管定这个疑念，像活水般不断地看去，不生二念。若疑念在，不要动着他，疑念不在，再微弱提起。初悉心时，必定静中比动中较给力些，但切不可陌生别心，不要管他给力不给力，不要管他动中或静中，你一心一意的用你的功好了。
“念经是谁”四字，最选藏在个“谁”字。其余三字，不过言其大而已。如穿衣吃饭的是谁？屙屎放尿的是谁？打无明的是谁？能知能觉的是谁？无论行住坐卧，“谁”字一举，便最容易发疑念，不待反覆思量，卜度作意才有。故谁字话头，实在是参禅妙法。但不是将“谁”字或“念经是谁”四字作佛号念，也不是思量卜度，去找念经的是谁，叫作念疑情。有等将“念经是谁”四字，念不停口，不如念句阿弥陀佛功德更大。有等黄粱好意思梦，东寻西找，叫作念疑情；那知愈想，休想愈多，等于欲升反坠，不可不知。
初心东道主所发的疑念很粗。忽断忽续，忽熟忽生，算不得疑情，仅可叫作念想。渐渐狂心收笼了，念头也有点把得住了，才叫作念参。再渐渐功夫纯熟，不疑而自疑，也不以为坐在什么方位，也不真切有身心世界，单单疑念现前，不间不断，这才叫作念疑情。推行说起来，初时那算得发愤？只是是打休想。到这时真疑现前，才是真实发愤的时候。这时候是一个大关隘，很容易跑入岔路。①这时清清净净无限轻安，若稍失觉照，便堕入轻昏气象。若有个明眼东道主在旁，一眼便会看出他正在这个田地，一香板打下，就地满天潸潸散，好多会因此悟道的。②这时清清净净，空空乏洞，若疑情莫得了，即是无记。坐枯木岩，或叫“冷水泡石头”，到这时就要提。提即觉照，（觉即不迷，即是慧。照即不乱，即是定。）单单的的这一念，湛然寂照，如如不动，灵灵不昧，清楚常知，如冷火抽烟，一线绵延不断。发愤到这地步，要具金刚眼睛，不再提，提就是屋下架屋。昔有僧问赵州老东道主道：“一物不将来时如何？”州曰：“放下来。”僧曰：“一物不将来，放下个什么？”州曰：“放不下，挑起去。”就是说这时节。此中欢乐，如东道主饮水，心里有数，不是言说可能到。到这地步的东道主，自然明白，未到这地步的东道主，说也没用。所谓“路逢剑客须呈剑，不是诗东道主不献诗。”
（三）照管话头与反闻闻自性
或问：“不雅音菩萨的反闻闻自性，怎见得是参禅？”本身说照管话头，就是教你时常刻刻，单单的的一念，回光返照。这“不生不朽”（话头）反闻闻自性，亦然教你时常刻刻，单单的的一念，反闻闻自性。“回”就是反，“不生不朽”就是自性。“闻”和“照”虽顺流时循声逐色，听不越于声，见不超于色，分别光显。但逆流时反不雅自性，不去循声逐色，则原是一贯注，“闻”和“照”莫得两样。咱们要真切，所谓照管话头，所谓反闻自性，绝对不是用眼睛来看，也不是用耳朵来听。若用眼睛来看，或耳朵来听，即是循声逐色，被物所转，叫作念顺流。若单单的的一念在“不生不朽”中，不去循声逐色，就叫作念逆流，叫作念照管话头，也叫作念反闻自性。
（四）生断念切与发弥远心
参禅最要生断念切，和发弥远心。若生断念不切，则疑情不发，功夫作念不上。若莫得弥远心，则一曝十寒，功夫不成片。只消有个弥远切心，真疑便发，真疑发时，尘劳抱怨不断而自息。时节一到，自然水到渠成。
我说个亲眼看见的故事，给你们听。前清庚子年间，八国联军入京，我那时跟光绪帝、慈禧太后们沿路走。中间有一段，徒步向陕西方面跑，逐日跑几十里路，几天莫得饭吃。路上有一个老匹夫，纳贡了一点番薯藤给光绪帝。他吃了还问那东道主是什么东西？这样可口。你想皇帝平日好大的架子，多大的权威，那曾跑过几步路，那曾饿过半顿肚子？那曾吃过番薯藤？到那时架子也不摆了，权威也不逞了，路也跑得了，肚子也饿得了，菜根也吃得了。为什么他这样放得下？因为联军想要他的命，他一心想奔命呀。然而其后议好和，御驾回京，架子又摆起来了，权威又逞起来了，路又跑不得了，肚子饿不得了，稍不痛快的东西，也吃不下咽了。为甚他那时又放不下了？因为联军已不要他的命，他已莫得奔命的心了。假使他时常将奔命时的心肠来办道，还有什么不了？可惜没个弥远心，遇着顺境，积重难返。
诸位同参呀，无常杀鬼，正时刻要咱们的命，他永不肯同咱们“议和”的呀。快发个弥远切心，来了生脱死吧。岑岭妙祖说：“参禅若要克日得胜，如堕千丈井底相似。从朝至暮，从暮至朝，千思想，万思想，单单是个求出之心，究竟决无二念。诚能如是施功，或三日，或五日，或七日，若不彻去，岑岭本日犯大妄语，永堕拔舌泥犁。”他老东道主家也一样大悲心切，恐怕咱们发不起弥远切心，故发这样重誓来向咱们保证。
发愤东道主有两种难易。（一）初悉心的难易。（二）老悉心的难易。
（一）初悉心的难易
①初悉心难--偷心不死
初悉心的通病，就是休想习气，放不下来。无明、贡高、痛恨、遮拦、贪、瞋、痴、爱、懒作念可口、辱骂东道主我，涨满一大肚皮，那能与道相应？或有些是个令郎哥儿出身，习气不忘，一些闹心也受不得，半点苦头也吃不得，那能发愤办道？他莫得想想本师释迦牟尼佛，是个什么东道主落发的？或有些识得几个笔墨，便惜字如金，将古东道主的言句作解会，还自以为了不起，生大我慢。遇着一场大病，便声屈叫屈，或腊月三十到来，便七手八脚，生平知解，一点用不着，才悔之不足。
有点道心的东道主，又摸不着一个下手处。或有褊狭休想，除又除不了，竟日烦抱怨恼，自怨业障不毛，因此退失道心。或有要和休想拼命，愤愤然提拳饱读气，挺胸睁眼，像煞有介事，要与休想决一苦战，那知休想却拚不了，倒弄得吐血发狂。或有怕幻灭，那知早已生出“鬼”，空也空不掉，悟又悟不来。或有将心求悟，那知求悟道，想成佛，都是个大休想。砂非饭本，求到驴年，也决定不得悟。或有碰到一两枝静香的，便生欢叫，那仅是瞎眼乌龟钻木孔，偶然碰着，不是实在功夫，欢叫魔早已附心了。或有静中以为清清净净很好过，动中又不行，因此避喧向寂，早作念了动静两魔王的家眷。诸如此类，好多好多，初发愤，摸不到路头实在难。有觉无照，则缭乱弗成“落堂”。有照无觉，又坐在死水里浸杀。
②初悉心的易--放下来单提一念
发愤虽说难，但摸到头路又很易。什么是初悉心的易呢？莫得什么巧，放下来即是。放下个什么？即是放下一切无明抱怨。怎样才可放下呢？咱们也送过往生的。你试骂那逝者几句，他也不动气，打他几棒，他也不还手。平日好打无明的，也不打了；平日好名好利的，也不要了；平日诸多习染的，也莫得了。什么也不分别了，什么也放下了。诸位同参呀，咱们这个形体子，连气儿不来，就是一具逝者。咱们是以放不下，只因将它看重，方生出东道主我辱骂，爱憎选择。若认定这个形体子是具逝者，不去宝贵它，根柢不把它看作是我，还有什么放不下？只消放得下，二六时中，无论行住坐卧，动静闲忙，通身表里只是一个疑念，平和气和，不断的疑下去，不杂涓滴异念。一句话头，如倚天长剑，魔来魔斩，佛来佛斩，不怕什么休想。有什么打得你闲岔？哪个去分动分静？哪个去着有着空？如果怕休想，又加一重休想，觉清净，早已不是清净。怕幻灭，已经堕在有中，想成佛，早已东道主了魔道。所谓运水搬柴，无非妙道，锄田种地，老是禅机。不是一天盘起腿子打坐，才算发愤办道的。
（二）老悉心的难易
①老悉心的难--百丈竿头弗成杰出
什么是老悉心的难呢？老悉心用到真疑现前的时候，有觉有照，仍属生死，无觉无照，又幻灭一火。到这境地实在难，好多到此洒不脱，立在百丈竿头，没法杰出的。有等因为到了这境地，定中发点慧，恍悟古东道主几则公案，便放下疑情，自以为大梦初醒，吟诗作偈，瞬目扬眉，称善常识，殊不知已为魔眷。又有等，错会了达摩老东道主的“外息诸缘，内心无喘，心如墙壁，可以入道。”和六祖的“不思善，不思恶，正与么时，阿谁是明上座本来面庞？”的道理，便以坐在枯木岩为极则。这种东道主以化城为宝所，认他乡作者乡，婆子烧庵，就是骂此等死汉。
②老悉心的易--绵密作念去
什么是老悉心的易呢？到这时只消不自尊，不中辍，绵绵密密作念去。绵密中更绵密，细小中更细小，时节一到，桶底自然打脱。如或否则，找善常识，抽钉拔楔去。
寒山大士颂云：“魁岸岭顶上，四顾极盛大。静坐无东道主识，孤月照寒泉，泉中且无月，月是在苍天。吟此一曲歌，歌中不是禅。”首二句，就是说独露真常，不属一切，尽地面光清白地，无涓滴遮拦。次四句，是说真如妙体，庸东道主固弗成识，三世诸佛也找不到我的方位，故曰无东道主识。孤月照寒泉三句，是他老东道主家便捷譬如这个田地。终末两句，怕东道主认指作月，故特别提醒咱们，凡此言说，都不是禅呀！
就是本身才说了一大堆，亦然扯葛藤，打闲岔，凡有言说，都无实义。古德接东道主，非棒则喝，哪有这样罗索？不过昔不如今，不得不彊作标月之指。诸位同参呀！究竟指是谁？月是谁？参！
十三、参禅警句
心即是佛，佛即是觉。此一觉性，生佛对等，无有差别。萧然而了无一物，不受一法，无可修证。灵明而具足万德，妙用恒沙，不假修证。只因众生迷沦生死，资历长劫，贪瞋痴爱，休想执着，染污已深，不得已，而说修说证。所谓修者，古东道主谓为不详之物，不得已而用焉。
这次打七，已经三个半七，还有三个半七。下三个半七，身心较为纯熟，发愤当比前容易。诸位不可错过因缘，务要不才三个半七内，弄个真切无遗，发明心肠，才不孤负这个难得的机缘。
这二十多天来，诸位一天到晚，起早睡迟，努力发愤，结果出不了四种田地。一者，路头还有搞不清的。话头看不上，糊模糊涂，随众打盹，不是休想纷飞，就是昏沈扭捏。二者，话头看得上，有了点把捏，但是死死捏着一派叩门瓦子，念着“念经是谁”这个话头，成了念话头。以为如此，可以起疑情，得开悟。殊不知，这是在话尾上悉心，乃是生灭法，终弗成到一念无生之地。暂用尚可，若执以为究竟实法，何有悟道之期？晚近禅宗之是以不出东道主了，多缘误于在话尾上悉心。三者，有的会看话头，能照管现前一念无生，或知念经是心。即从此一念起处，蓦直看到无念心相，逐步过了寂然，粗妄既息，得到轻安，就有了各样田地出现：有的不知身子坐在何处了，有的以为身子轻捷飘的上腾了，有的见到可儿的东道主物，而生欢叫心的，有的见到可怕的田地，而生恐怖心的，有的起淫欲心的，各样不一。要知这都是魔，着即成病。四者，有的业障较轻的，理路明白，发愤恰当，已走上了正轨的。鸡犬不留，休想若歇，身心巩固，莫得什么田地。到此地步，巧合振起精神，发愤上前，惟须扎眼枯木岩前岔路多。有的是在此昏沈而停住了，有的是得了点慧解，作诗作文，自以为足，起贡高我慢。
以上四种田地都是病，我今与你们以对治之药。第一、如话头未看上，休想昏沈多的东道主，你还是看“念经是谁”这个谁字，待看到休想昏沈少，谁字弗成忘了时，就看这一念起处。待一念不起时，即是无生，能看到一念无生，是名真看话头。第二、对于执着“念经是谁”，在话尾上悉心，以生灭法为是的东道主，也可照上述的道理，即向念起处，看到一念无生去。第三、对于不雅无念已得寂然轻安，而遇到任何田地的东道主，你只照管本参话头，一念不生，佛来佛斩，魔来魔斩，一概不睬他，自然无事，不落群邪。第四、对于妄念已歇，鸡犬不留，身心巩固的东道主，应如古东道主所说：“万法归一，一归何处。”由一向尽头处迈进，直至魁岸岭顶立，深深海底行，再撒手纵横去。
以上所说，都是对末法时期的钝根东道主说的关节。其实宗门上上一乘，本师释迦牟尼佛在灵山会上绣花之旨，教外传奇，历代祖师，惟传一心，直指东道主心，见性成佛。不落阶层，不假修证，一言半句即了。无一法可得，无一法可修，当下就是，不起妄缘，即如如佛，那里有许多谈天呢！
十四、修与不修
讲修行，讲不修行，都是一句妄言。你我透澈了本身这一段心光，当下了无其事，还说什么修与不修？试看本师释迦牟尼佛的表显，落发访道，苦行六年证道，夜睹明星，叹曰：“奇哉！奇哉！地面众生，皆有如来聪惠德相，只因休想执着，弗成证得。若离休想，则清净智、自然智、无师智，自然现前。”以后说法四十九年，而曰：“未说着一字。”自后历代祖师，世代相承，皆认定“心佛众生，三无差别”，“直指东道主心，见性成佛”。横说竖说，或棒或喝，都是断除学者的休想分别，要他直下“识自本心，见自人性”，不假一点便捷葛藤，说修说证。佛祖的意旨，咱们也就皎然明白了。
你我现前这一念心，本来清净，本自具足，周遍圆满，妙用恒沙，与三世诸佛无异。但不思量善恶，与么去，就可随即成佛，坐致宇宙太平。如此有甚么行可修？讲修行岂不是句妄言吗？但你我现前这一念心，向外驰求，休想执着，弗成脱离。自无始以来，轮转生死，无明抱怨，愈染愈厚。初不知自心是佛，即知了，亦不肯承当，作不得主，莫得能谋善断的勇气，长在休想执着中过日子。上焉者，竟日作模作样，求禅求道，弗成离于有心。下焉者，贪瞋痴爱，岿然不动，以火去蛾中。这两种东道主，生死轮转，莫得已时，讲不修行，岂不又是妄言？
是以，大丈夫，直肚直肠，深知亘古亘今，事事物物，都是虚幻泡影，无有自性。东道主法顿空，万缘俱息，一念万年，直至无生。旁东道主看他穿衣吃饭，行住坐卧，一如常东道主。殊不知，他安坐本身清净太平家里，享受无穷藏宝。无心无为，目田巩固，动静如如，冷暖只他本身真切。不唯三界六道的东道主天神鬼窥他不破，就是诸佛菩萨也奈他不何，这样还说个甚么修行与不修行呢？其次的东道主，就要发起志向，痛念生死，发傀怍心，起精进行，访道力参，常求善常识，指令门路，勘辨邪正。“如切如磋，如琢如磨”“江汉以濯之，秋阳以曝之”，渐臻于精纯白皙，这就弗成说不修行了。
上来说的，不免迁上就下，仍属一些葛藤。明眼东道主看来，要认为“滞滞泥泥”，然祖庭秋晚，去圣日遥，为应群机，不得已而如此罗索。究实论之，讲修行，讲不修行，确是妄言。直下无事，本无一物，那容启齿，菩萨呀！会吗？
十五、师公老和尚的开示
灵源
民国三十六年冬，禅七中，我上方丈请开示。师公问我：“你用什么本事？”我说：“亦念经，亦参禅，禅净双修。”问：“你既念经，如何能参禅呢？”我说：“我念经时，意中含有是谁念经的疑情，虽在念经，亦即是参禅也。”问：“有休想也无？”答：“正念提起时，妄念亦时常在背面随着发生。正念放下时，妄念也无，清净巩固。”师公说：“此清净巩固，是懒惰懈怠，冷水泡石头，修上一千年，都是空过。必定要提起正念，英勇参究，看出念经的究竟是谁，才略破参。你须精进的发愤才是。”问：“闻说师公在终南山入定十八天，是有心入呢，无心入呢？”答：“有心入定，必弗成定。无心入定，如泥木偶像。制心一处，无事不办。”问：“我要学师公入定，请师公传授。”答：“非看话头不可。”问：“如何叫话头呢？”答：“‘话’即是休想，本身与本身讲话。在休想未起处，不雅照着，看如何是本来面庞，名看话头。休想已起之时，仍旧提起正念，则邪念自灭。若随着休想转，打坐有害。若提起正念，正念不恳切，话头无力，妄念必起。故发愤夫须精进英勇，消沉神伤。古德云：‘学道犹如守禁城，紧把城头守一场，不受一翻寒透骨，怎得梅花扑鼻香？’（这几句话，每次打七师公都要说的）若无休想，亦无话头，空腹静坐，冷水泡石头，坐到无量劫亦有害处。参禅不参则已，既决心参，就要精进英勇。如一东道主与万东道主敌，直前毋退，神圣不得。念经亦是如此，持咒亦是如此，生断念切，一天紧似一天，功夫便有杰出。”
十六、乙未年--一九五五年--闰三月十一日至七月十七日在江西云居山开示
释迦如来说法四十九年，谈经三百余会，归摄在三藏十二部中。三藏者，经藏、律藏、论藏是也。三藏所诠，不过戒定慧三学。经诠定学，律诠戒学，论诠慧学。再约而言之，则因果二字，全把佛所说法包括无余了。因果二字，是一切圣凡，世间出世间，都逃不了的。因，是因缘；果，是果报。譬如种谷，以一粒谷子为因，以日光风雨为缘，结子收获为果。若无因缘，决无结果也。一切圣贤之是以为圣贤者，其要在于明因识果。明者，了解义。识者，明白义。庸东道主畏果，菩萨畏因。庸东道主只怕成果，不知成果起于恶因，泛泛任意胡为，以图一时快乐，不知乐是苦因。菩萨则否则，泛泛一言一动，谨身护持，戒慎于初，既无恶因，何来成果？纵有成果，都是久远前因，既属前因种下，则后果难逃；故感果之时，坦然顺受，毫无退守，这就叫明因识果。举例古东道主安世高法师，累世修为，首一生为安息国太子，舍离五欲，落发修道，得宿命通，知前世欠东道主命债，其借主在中国，于是帆海而来，到达洛阳，行至郊野无东道主之境，忽觌面来一少年，身佩钢刀，远见法师，即肝火冲冲，近前未发一言，即拔刀杀之。法师身后，灵魂仍至安息国转世，又为太子；迨年长，又发心落发，依然有宿命通，知今世尚有命债未还，借主亦在洛阳，于是重来，至前生杀彼身命者家中借宿。饭罢，问主东道主曰：“汝领略我否？”答曰：“不识！”又告曰：“我即为汝于某年某月某日在某郊野中所杀之僧是也！”主东道主大惊，念此事无局外人能知，此僧必是鬼魂来索命，遂欲逃跑。僧曰：“勿惧，我非鬼也！”即告以故。谓：“我明日当被东道主打死，偿夙性命债，故特来相求，请汝明日为我作证！传我遗嘱，说是我应还他命债，请官不必治误杀者之罪。”说毕，各自安睡。次日，同至街坊，僧前行，见僧之前，有一乡东道主挑柴。正行之间，前头之柴忽然堕地，后头之柴亦即坠下，扁担向后打来，适中僧之脑袋，立即毙命。乡东道主被擒送官，讯后，拟定罪。主东道主见此事与僧昨夜所说相符，遂将该僧遗言向官阐发。官闻言，相信因果不昧，遂赦乡东道主误杀之罪，其僧灵魂复至安息国，第三世又转世为太子，再落发修行，即世高法师也。因此可知虽是圣贤，因果不昧；曾种恶因，必感成果。若明此义，则日常生活逢顺逢逆，苦乐悲欢，一切田地，都有前因，不在境上妄生憎爱，自然能放得下。一心在道，什么无明贡高习气症结，都无遮拦，自易入道了。
古东道主为生死大事，寻师访友，不惮登山涉水，劳碌驰驱。吾东道主从无始来，被休想隐讳，尘劳缚着，迷失本来面庞。譬喻镜子，本来有光明，可以照天照地，但被尘垢浑浊埋没了，就不见光明；今想恢规复有光明，只消用一番洗刷磨刮本事，其本有光明，自会显露出来；吾东道主心肠亦复如是，上与诸佛无二无别，无欠无余，何以诸佛早已成佛，而你我目前还是生死愁城里的庸东道主呢？只因咱们这心肠，被休想抱怨各样习气症结所埋没，这心肠虽然与佛无异，也不得受用。今你我既已落发，同为佛子，要想明心见性，返本还原的话，非下一番苦本事不可。古东道主千辛万苦，参访善常识，即为要明己躬下事，目前已是末法，去圣时遥，佛法萧条，东道主多懈怠，是以生死不了。今既知自心与佛换取，就应该发弥远心、坚固心、英勇心、傀怍心，二六时中，如切如磋，如琢如磨，朝如此，夕如此，努力办道，不要错过期光！
古东道主说：“若论成道本来易，欲除休想真个难。”道者，理也；理者，心也；心佛众生，三无差别，东道主东道主本具，个个现成，在圣不增，在凡不减，若东道主识得心，地面无寸土，一切世出世间，若凡若圣，本来是空，何生死之有呢？故曰：成道本来易，此心体虽然妙明，但被重重休想所盖覆，光明无由显现，而欲除此休想就谢却易了。休想有二种：一者轻妄；二者粗妄；又有有漏休想与无漏休想之分。有漏者，感东道主天苦乐果报；无漏者，可成佛作祖，了生脱死，超出三界；粗休想感地狱、饿鬼、家畜三途苦果；轻休想就是营作各样功德，如念经、参禅、诵经、持咒、礼拜、戒杀、放生等等，粗休想与十恶业相应，意起贪、瞋、痴，口作谎言、绮语、恶口、两舌，身行杀、盗、淫，这是身口意所造十恶业，其中轻重进度，犹有分别。即上品十恶堕地狱，中品十恶堕饿鬼，低品十恶堕家畜。一言以蔽之，无论轻妄粗妄，皆是吾东道主现前一念，而十法界都是这一念酿成的，所谓一切唯心造也。若就天职来讲，吾东道主土产货欢乐，原属一点不挂，纤尘不染的。粗妄固不必言，即或稍有轻妄，亦是生死命根未断。目前既说除休想，就要借势一句话头或一声佛号，作为叩门瓦子，以轻妄制伏粗妄，以毒攻毒，先将粗妄降伏，仅余轻妄，亦能与道相应，久久教师，功纯行极，终末轻妄亦不可得了。咱们个个东道主都真切休想不好，要想断休想，但又明知故犯，仍然打休想，跟习气流转，遇着窘境，还是打无明，以至无所回避，求名贪利，思淫欲等等休想都打起来了。既明知休想不好，却又放他不下，是什么意义呢？因为无始劫来，习气薰染浓厚，遂成习惯，如狗子心爱吃粪相似；你虽给他好饮食，它闻到粪味仍然要吃粪的，这是习惯成性也！古来有一则公案，说明古东道主怎样直截断除休想的。大梅山法常禅师，初参马祖。问：“如何是佛？”祖曰：“即心是佛！”师大悟。遂往四明梅子真旧隐缚茅住静。祖闻师住山，乃令僧问和尚见马各人得个什么便住此山？师曰：“各人向我道，即心是佛，我便向这里住！”僧曰：“各人近日佛法又别。”师曰：“作么生？”曰：“又道非心非佛！”师曰：“这老夫惑乱东道主未有了日，任他非心非佛，我只管即心是佛！”其僧回举似马祖。祖曰：“梅子熟也！”古来祖师作为，如何直肚直肠，无非都是教东道主断除休想。目前你我落发，行脚参学，都是因为生死未了，就要生大傀怍，发大英勇心，不随休想习气田地转。“假使热铁轮，于我顶上旋，终不以此苦，退失菩提心。”菩提即觉，觉即是道，道即妙心，当知此心本来具足圆满，无稍欠缺，今须向自性中求，要本身肯发心。如本身不发心，就是释迦如来再出世，恐怕也不奈你何。在二六时中，莫分行、住、坐、卧、动静，一相本自由如，休想不生，何患生死不了？若不如此，老是忙劳作碌，从朝至暮，从生到死，空过光阴，虽说修行一生，终是劳而无功，腊月三旬日到来，临渴掘井，措手不足，悔之不及。我说的虽是陈言，但望大众各私悉心体会这陈言罢！
楞严经云：“若能转物，即同如来！”谓一切圣贤，能转万物，不被万物所转，随性巩固，处处真如。我辈庸东道主，因为休想所障，是以被万物所转，好似墙头上的草，东风吹来向西倒，西风吹来向东倒，本身弗成作得主。有些东道主竟日悠悠忽忽，疏散放逸，心不在道，虽作念本事，亦然时有时无，断断续续，常在喜怒无常辱骂抱怨中打圈子。目击色，耳间声，鼻嗅香，舌尝味，身觉触，意知法，六根对六尘，莫得觉照，随他青黄赤白，老小男女，乱改变头，对合意的，则生欢叫贪爱心，对逆意的，则生抱怨痛恨心，心里常起休想。其轻休想，还可以用来办道作念好事，若夫粗休想，则有各样不正邪念，满肚秽浊，乌七八糟，这就不胜言说了。白云表禅师有颂曰：“若能转物即如来，春暖山花处处开，自有一对穷相手，不曾容易舞三台！”又金刚经云：“应如是降伏其心！”儒家亦有“心不在焉，有眼无瞳，听而不闻，食而不知其味”的说法。儒家发奋，尚能如此不被物转，咱们佛子，怎好不痛念生死，如救头燃呢。应须放下身心，精进求道，于动用中教师磨真金不怕火本身，渐至此心不随物转，则本事就有把捏了。作念本事不一定在静中，能在动中不动，才是真实本事。明朝初年，湖南潭州有一黄铁匠，以打铁为生，东道主皆呼为黄打铁，那时恰是朱洪武兴兵作战的时候，需要好多火器。黄打铁罢黜赶制火器，昼夜不休息。有一天，某僧经过他家，从之讨饭，黄施饭，僧吃毕。谓曰：“今承布施，无以为报，有一言相赠！”黄请说之。僧曰：“你何不修行呢？”黄曰：“修行虽是好事，无奈我竟日忙劳作碌，怎能修呢？”僧曰：“有一念经秘诀，虽在劳作中还是一样修，你能打一鎚铁，念一声佛；抽一下风箱，也念一声佛；长久如此，专念南无阿弥陀佛，他日命终，必生西方鱼米之乡。”黄打铁遂依僧教，一面打铁，一面念经，竟日打铁，竟日念经，不觉疲困，反觉轻安巩固。日久功深，不念自念，渐有悟入，后将命终，预知时至，遍向亲一又差别，自言往生西方去也。到时把家务叮咛了，沐浴更衣，在铁炉边打铁数下，即说偈曰：“叮叮噹噹，久真金不怕火成钢，太平快要，我往西方。”泊然化去，那时异香满室，天乐鸣空，遐迩闻见，无不感化。咱们目前亦然整天忙个不休息，若能学黄打铁一样，在动用中努力，又何怕生死之不了呢。我以前在云南鸡足山，剃度具行落发的事，说给大众听听。具行未落发时，抽烟喝酒，喜爱好多，一家八口，都在祝圣寺当小工，其后全家落发，他的喜爱总共断除了，虽然不识一字，但很用工课诵，普门品等不数年万能背诵，竟日种菜不休息，夜里拜佛拜经，不贪寝息。在大众会下，别东道主欢叫他，他不睬会；厌恶他，他也不睬会。常替东道主缝衣服，缝一针，念一句南无不雅世音菩萨，针针不空过。后朝四大名山，阅八年，再回云南，是时我正在营建云栖寺，他还是行苦行，常住大小事都肯干，什么苦都同意吃，大众都欢叫他。临命终时，将衣服实物变卖了，打斋供众，然后向大众告辞，一切握住好了，在四月时收了油菜子，他将几把禾秆，于云南省云栖下院胜因寺后园，自囧炃化去。及被东道主发觉，他以前生去了。其身上衣服钩环，虽皆成灰，还如泛泛一样莫得掉落，危坐火灰中，仍然手执木鱼引磬，见者都欢叫羡叹，他每天忙个不休息，并莫得健忘修行，是以生故去来，这样目田，动用中修行比静中修行，还易给力。
古东道主修行，道德高上，感动天龙鬼神，自然拥护；因为道德，是世上最尊贵的，是以说“道高龙虎伏，德重鬼神钦。”鬼神和东道主，各有各的法界，各有所尊，何以诸天鬼神会尊敬东道主法界呢？本来灵明妙性，不分相互，同归一体的。因为无明不觉，昧了真源，则有四圣六凡十法界之分；如果要从迷到悟，返本还原，则各法界的觉醒进度，亦各不换取。东道主法界中，有觉有不觉，知见有邪有正，诸天鬼神皆然。东道主法界在六凡中，杰出其他五法界，因为六欲天耽爱女色，健忘修行，四禅天单耽禅味，忘其明悟真心之路，四空天则落偏空，忘正知见，修罗耽瞋，地狱鬼畜苦不可言，皆无正念，那能修行！东道主道苦乐不等，但比他界则易觉醒，能明心见性，超凡入圣，诸天鬼神虽有神通，都专重有道德的东道主；其神通福报大小不同，皆慕正道。元珪禅师在中岳庞坞住茅庵，曾为岳神受戒。如景德传灯录所载：一日有异东道主者，峨冠衿褶而至，从者极多，轻步神圣，称谒各人。师睹其形貌，奇伟尽头，乃谕之曰：“善来仁者！胡为而至？”彼曰：“师宁识我耶？”师曰：“吾不雅佛与众生等，吾一目之，岂分别耶！”彼曰：“我，此岳神也。能生死于东道主，师安得一目我哉？”师曰：“吾本不生，汝焉能死？吾视身与空等，视吾与汝等，汝能坏空与汝乎？苟能坏空及坏汝，吾则不生不朽也。汝尚弗成如是，又焉能生死吾耶？”神稽首曰：“我亦明智耿直于余神，讵知师有广大之智辩乎！愿授以正戒，令我度世。”师曰：“汝既乞戒，即得戒也。是以者何？戒外无戒，又何戒哉！”神曰：“此理也，我闻茫昧，止求师戒我身为门弟子。”师即张座秉炉，正几曰：“付汝五戒，若能奉持，即应曰能。弗成，即曰否！”神曰：“谨受教！”师曰：“汝能不淫乎？”曰：“亦娶也！”师曰：“非谓此也，谓无罗欲也！”曰：“能。”师曰：“汝能不盗乎？”曰：“何乏我也，焉有盜取哉！”师曰：“非谓此也，谓飨而福淫，不供而祸善也！”曰：“能。”师曰：“汝能不杀乎？”曰：“实司其柄，焉曰不杀？”师曰：“非谓此也，谓有滥误疑混也！”曰：“能。”师曰：“汝能不妄乎？”曰：“我耿直，焉能有妄乎？”师曰：“非谓此也，谓先后分歧天心也！”曰：“能。”师曰：“汝能不遭酒败乎？”曰：“能。”师曰：“如上是谓佛戒也！”又言：“以有心奉持，而无心物执，以有心为物，而无心想身，能如是，则先寰宇生不为精，后寰宇死不为老，竟日变化而不为动，毕尽寂默而不为休。悟此，则虽娶非妻也，虽飨非取也，虽柄非权也，虽作非故也，虽醉非昏也。若能无心于万物，则罗欲不为淫，福淫祸善不为盗，滥误疑混不为杀，先后违天不为妄，昏妄倒置不为醉，是谓无心也。无心则无戒，无戒则无心，无佛无众生，无汝及无我，无汝孰为戒哉？”神曰：“我神通亚佛！”师曰：“汝神通十句，五能五弗成；佛则十句，七能三弗成。”神悚然避席跪启曰：“可得闻乎？”师曰：“汝能戾天主东天行而西七曜乎？”曰：“弗成。”师曰：“汝能夺地只融五岳而结四海乎？”曰：“弗成。”师曰：“是谓五弗成也。佛能空一切相成万法智，而弗成灭定业；佛能知群有性穷亿劫事，而弗成化导无缘；佛能度无量多情，而弗成尽众生界；是谓三弗成也。定业亦不牢久，无缘亦谓一期，众生界本无增减，且无一东道主能主有法。有法无主，是谓无法，无法无主，是谓无心；如我解佛，亦无神通也；但能以无心通晓一切法尔！”神曰：“我诚浅昧，未闻空义；师所授戒，我当奉行，今愿报慈德，效我所能！”师曰：“吾不雅身无物，不雅法无常，块然更有何欲？”神曰：“师必命我为世间事，展我小神功，使已发心、初发心、未发心、不信心、必信心五等东道主，自我神踪知有佛、有神、有能、有弗成、有自然，有非自然者。”师曰：“无为是！无为是！”神曰：“佛亦使神护法，师宁隳叛佛耶！愿轻易垂诲。”师不得已而言曰：“东岩寺之障，莽然无树，北岫有之，而背非屏拥，汝能移北树于东岭乎？”神曰：“已闻命矣。然昏夜间，必有喧动，愿师无骇！”即作礼辞去，师门送而且不雅之。见仪卫迂曲，如王者之状。岚霭烟霞，纷纶间错，幢幡环佩，凌空覆盖焉。其夕果有狂风吼雷，奔云震电，栋宇游荡，宿鸟声喧。师谓众曰：“无怖！无怖！神与我契矣。”诘旦和霁，则北岩松栝，尽移东岭，森然行植。师谓其徒曰：“吾卒读后无令外知，若为话柄，东道主将妖我。”不雅此，岳神虽有神通，还不足有道德的东道主。这就是德重鬼神钦，莫得道德的东道主，要被鬼神统治，受其祸害。要得道德，就要明心见性，自然会感动鬼神了。古来禅师大德，震天动地，白鹿衔花，青猿献果，天魔外道，诸仙鬼神，都来归依。如真祖师归依不雅音，财神归依普贤，洞宾仙师归依黄龙，王灵官归依地藏，文昌归依释迦牟尼佛等等，是以宋朝仁宗皇帝的赞僧赋说：“夫世间最贵者，莫如舍俗落发。若得为僧，便受东道主天抚养，作如来之弟子，为先圣之宗亲，出入于金门之下，行藏于宝殿之中，白鹿衔花，青猿献果，春听莺啼鸟语，妙乐天机；夏闻蝉噪高林，岂知热暑；秋睹清风朗月，星灿光耀；冬不雅雪岭山川，蒲团暖坐。任他波澜浪起，振锡杖以腾空；假饶十大魔军，着名而反正道；板响云堂赴供，钟鸣上殿讽经，般般如意，各样现成，生活为东道主天之师，末后定归于圣果矣。偈曰：空王佛弟子，如来亲家眷，身穿百衲衣，口吃千钟粟，夜坐丧胆床，朝睹弥陀佛，朕若得如此，千足与万足。”这篇赞文，咱们要拿他来比照一下，看那一点与咱们相应，那一点咱们还作念不到？如果每句话都与我相符，就能受鬼神尊重；假如“波澜浪起”，而弗成“振锡杖以腾空”，无明沿路，就闹到天翻地覆，那就傀怍极了。“十大魔军”，就在般般不如意，各样不现成处，能降伏他，则五岳鬼神，天龙八部，都尊敬你了。
这几天有几位同参道友，发心要把我说的话记录下来，我看这是有害之事。佛的经典，祖的语录，其数无量，都莫得东道主去看；把我这东扯西拉的话，流传出去，有什么用呢。释教传入中国至今，流传经律论和注疏语录等典章为数不少，最早集周到藏，始于宋太祖开宝四年，命张从信往四川雇工开雕，至太宗太平兴国八年，凡历十三年而告成。号为蜀版，世称为北宋本，最为精工，惜久已散佚。此后宋朝续刻大藏经四次，最末一次，系理宗绍定四年，于碛砂之延圣院开雕藏经，至元季方告成，世称为碛砂版，此藏见者尤少，惟陕西西安开元、卧龙两寺犹存孤本，尚称完璧。于是朱庆澜等发起影印，并于民国二十一年，在上海组织影印宋版藏经会，运筹帷幄款项，积极进行。先派东道主赴陕西点查册数，计共六千三百十卷，所破败者仅一百余卷。以北京松坡藏书楼所贮之宋思溪藏残本补之，不足又托我将饱读山涌泉寺碛砂藏经、大般若经、涅槃经、和宝积经补足之，于是这湮没数百年之瑰宝，遂又流通于宇宙矣。但簿子和帐簿一样，翻阅未便，这是污点。明代紫柏老东道主，发起刻方册佛经，嘉兴版方册经籍流通明，阅者称便，最近杭州钱宽慧、秦宽福两东道主，看见僧东道主卖经籍给老匹夫作念纸用，他们便发心，遇到这些经籍就尽力购买，寄来云居。我山现有碛砂藏、频伽藏和这些方册经籍，已经弥漫翻阅的了。本来一法通时法法通，不在乎多看经典的。看藏经，三年可以看完全藏，就种下了善根佛种。这样看藏经，是跟蜻蜓点水的看，若要有真实受用，就要读到烂熟，读到过背。以我的愚见，最佳能专读一部楞严经，只消熟读正文，不必看注解，读到能背，便能以前文解后文，以后文解前文，此经由庸东道主直到成佛，由冷凌弃到多情，江平地面，四圣六凡，修证迷悟，理事因果戒律，都详玄虚细的说尽了。是以熟读楞严经很有益益。凡当参学，要有三样好：第一要有一对好眼睛，第二要有一对好耳朵，第三要有一副好肚皮。好眼睛就是金刚正眼，凡见一切事物，能分辱骂，辨邪正，识好赖，别圣凡；好耳朵就是顺风耳，什么话一听到都真切他内部说的什么门堂；好肚皮就是和弥勒菩萨的布袋一样，一切好好丑丑所见所闻的，总共装进袋里，遇缘应机，化生办事，就把所见所闻的从袋里拿出来，作比较研究，择其善者而从之，其不善者而改之，就有所凭证了。你我要大肚能容撑不破，大布袋装满东西，不是准备拿来作骄傲皮用的，不要不会装会，狂放瞎掰。昨夜举沩山老东道主的话：“出言须涉于典章，指摘乃旁于稽古。”是以典章不可不看，看典章会有受用。我言三语四，拿不出半句好话来，少时虽爱看典章，拿出来只供泛论，实在傀怍。世文静传的西纪行、目莲传，都是清浊不分，辱骂倒置，真的成假，假的成真。目莲传说目莲尊者，又扯到地藏经去，把地藏变成目莲等等，都是瞎掰。玄奘法师有大唐西域记，内容所说，都是真真话。惟世间流传的演义西纪行，说的全是大话。这部书的来由是这样的，北京白云寺白云和尚讲道德经，好多羽士听了都作念了和尚，长春不雅的羽士就不肯意了，以后打讼事，结果长春不雅改为长春寺，白云寺改为白云不雅；羽士作念一部“西纪行”演义骂释教，看西纪行的东道主要从这不雅点开拔，就处处都看出他的真相。最狠恶的是唐僧取经回到流沙河，全部佛经都莫得了，只留得南无阿弥陀佛六个字，这就把玄奘法师所翻译出来的佛经全部勾消了。众东道主相信这部假的西纪行，而把真的西域记埋没了。针对西纪行而作的一部封神榜，是和尚骂羽士的。从这不雅点看他，就看出处处都是骂羽士的。比如说羽士修仙必有劫运，要捱刀刃，看这两部演义，如果不解白他的佛道相骂的关系，便会认假为真，是以看书要明辱骂、辨邪正。白蛇传说水浸金山寺的故事，儒书中有载，佛书中莫得，可见不是事实。金山目前还看得到法海洞，演义又把它拉到雷峰塔和飞来峰上去，更是离奇乖癖。还有相传说岑岭禅师有一个半门徒，断崖是一个，中峰是半个，这故事典章中莫得记载。古东道主的释氏稽古略、禅林宝训、弘明集、辅教编和楞严经可以多看，好学不倦。
佛法教典所说，凡讲行持，离不了信、解、行、证四字。经云：“信为道源功德母。”信者，信心也。华严经上菩萨位次，由初信到十信，信个什么呢？信如来妙法，一言半句，都是直指东道主心，见性成佛的言语，不由分说，弗成改易。修行东道主但从心上发愤，不向心外驰求，信自心是佛，信圣教语言，不妄改变。解者，活动动念，二谛圆融，本身会变化说法，尽本身心中流出，放大光明，照见一切，这就是解；虽然明白了，不行也不得胜，是以要口而诵，心而惟，心口相应，不相相反。不要口上说得精雕细镂，满肚子贪瞋痴慢，这种泛论，决无利益。“心惟”是什么呢？凡有言语，依圣教量，活动动念，不越雷池一步，说得行得，才是言行无亏。若说得天花乱坠，所作念男盗女娼，不如不说。“行”有内行生手，要虎据龙蟠；内行断我法二执，生手万善细行。证者，实证真常。有信，有解；莫得行就弗成证，这叫发狂。世上说法的东道主，斗量车载，但行佛法的，不知是阿谁禅鉴戒师。什么东道主都有一些典章注解，如心经、金刚经、八识章程颂，乃至楞严经等，其中有些东道主只是要鼻孔，虽然注了什么经，而行持反不如一个俗东道主，说食不饱。动作行径，有内行生手之分。“内行”要定慧圆融，“生手”在四威仪中严守戒法，涓滴无犯。这样对本身有受用，况且以身作则，可以训导东道主；训导东道主不在于多谈。行径好，可以感动东道主心。如怡山文所说；“若有见我相，乃至闻我名，皆发菩提心，永出轮回苦。”你行径好，就是训导他。不要令东道主看到你的行径不好，而生退悔心，这会招堕有害。毒头山法融禅师，在幽栖寺北岩石室住静，修行好，有百鸟衔花之异。唐贞不雅中，四祖遥不雅此山气象，知有异东道主，乃躬自寻访。问寺僧曰：“此间有道东道主否？”僧曰：“落发儿阿谁不是道东道主！”祖曰：“阿阿谁是道东道主？”僧无对。别僧曰：“此去山中十里许，有一懒融，见东道主不起亦分歧掌，莫是道东道主么？”祖遂入山，见师危坐自由，曾无所顾。祖问曰：“在此作什么？”师曰：“不雅心。”祖曰：“不雅是何东道主？心是何物？”师无对，便起作礼。曰：“大德高栖何所？”祖曰：“贫道未定所止，或东或西！”师曰：“还识道信禅师否？”祖曰：“何以问他？”师曰：“响德滋久，冀一礼谒。”祖曰：“道信禅师，贫道是也。”师曰：“何以降此？”祖曰：“特来相访，莫更有宴息之处否？”师指背面曰：“别有小庵。”遂引祖至庵所，惟见虎狼之类，祖乃举两手作怖势。师曰：“犹有这个在！”祖曰：“这个是什么？”师狼狈。过一趟，祖却于师宴坐石上书一“佛”字，师睹之悚然。祖曰：“犹有这个在！”师未晓，乃稽首请说真要。祖曰：“夫百千秘诀，同归方寸；河沙妙德，总在心源。一切戒门、定门、慧门，神通变化，悉自具足，不离汝心，一切抱怨业障，本来萧然；一切因果，皆如虚幻；无三界可出，无菩提可求，东道主与非东道主，性相对等，通衢虚旷，绝思绝虑。如是之法，汝今已得，更无阙少，与佛何殊，更无别法。汝但任心巩固，莫作不雅行，亦莫澄心，莫起贪瞋，莫抱恨虑，荡荡无碍，任意纵横，不作诸善，不作诸恶，行住坐卧，触目遇缘，老是佛之妙用，快乐无忧，故名为佛。”师曰：“心既具足，何者是佛？何者是心？”祖曰：“非心不问佛，问佛非不心。”师曰：“既不许作不雅行，于境起心时，如何对治？”祖曰：“境缘无好丑，好丑起于心，心若不彊名，妄情从何起？妄情既不起，真心任遍知。汝但随性巩固，无复对治，即名常住法身，无有变异。吾受璨各人顿教秘诀，今付于汝，汝今谛受吾言，只住此山，向后当有五东道主达人绍汝玄化。”毒头未见四祖时，百鸟啣花抚养，见四祖后百鸟不来，这是什么深嗜呢？佛法不可思议田地，天东道主散花无路，鬼神寻迹无门，有则生死未了，但无又不是。枯木岩前睡觉，一不如法，本事便白搭了。咱们就不如古东道主，想天东道主送供，天东道主不管你。因为咱们莫得行持，真有行持的东道主，十字路口，酒肆淫坊，都是办道方位，但情不附物，物岂碍东道主？如明镜照万像，不迎不拒，就与道相应；着心迷境，心外见法就不对。我本身也傀怍，还是摩头不得尾，谁都会说的话，说出来有何用处？佛祖经论，你注我注，注到不要注了。讲经说法，天天登报，但看他一眼，是一身狐骚气，令东道主退心招堕。是以说法利东道主，要以身作则。要以身作则吗，我也傀怍！
这几天我莫得进堂讲话，请各位包涵。我不是躲懒偷安，因为形体不好，又莫得行到究竟，只拿古东道主的话和大众相互警策而已。我这几天不讲话，有两个原因：第一是有病，大众都真切我力弗成支，众东道主会下讲话，不提起气来，怕大众听不见；提起气来，又很穷苦，是以弗成来讲。第二说得一尺，不如行得一寸；你我有缘，共聚一堂。但东道主命无常，朝存夕一火，石火电光，能保多久？空口讲口语，对于了生脱死有何用处？纵令有说，无非是先圣先哲的典章。我记性不好，讲不完全，就算讲得完全，光说不行，也有害处。出言吐语，本身要口诵心维，要听的东道主如渴思饮，这样则说者听者都有受用。我业障重，一样都作不到，古德是过来东道主，我莫得到古德地位，讲了打闲岔，不如不讲了。现当末法期间，谁能如古德那样，在一言一动，一棒一喝处，披肝见胆，转凡成圣？我十九岁落发，到今百多岁，空过一生，少时不知存一火，东飘西徙，学道悠悠忽忽，未始不甘示弱，生死到来就苦了。沩山文说：“自恨早不预修，年晚多诸过咎，临行奢侈品，怕怖慞惶，壳穿雀飞，识心随业，如东道主欠债，强者先牵，情绪多端，重处偏坠！”年青修行不英勇，不断念，不放下，在名利抱怨辱骂里打滚，听经、坐香、朝山、拜舍利，本身骗本身；那时年青，不知好赖，一天跑百几里，一顿吃几个东道主的饭，忘其是以，是以把宝贵的光阴混过了。而今才悔“早不预修”，老病到来，死不得，活不成，放不下；变为死也苦，活也苦。这就是“年晚多诸过咎”，修行未始不甘示弱，临命终时，随业流转，如鸡蛋壳破了小鸡飞出来，就是“壳穿雀飞，识心随业。”作得主者，能转一切物，则心无杂念，否则识心随业，如东道主欠债一样，他叫你快还老子的钱，那时前路茫茫，未知何往，才晓得不幸，但悔之已晚。举眼所见，毒头马面，不是刀山，即是剑树，那里有你讲话处！同参们，老的比我小，年青的又都是身壮力健，速即努力勤修，打叠远景，到我今天这样病弱，要想修行就来不足了。我空口讲口语，说了一辈子莫得什么意味。少年时候，曾在宁波七塔寺讲法华经，南北东西，名山大川，终南、金山、焦山、云南、西藏、缅甸、暹罗、印度，到处乱跑，闹得不休息。那时年青，可以强作把握，好争闲气，及今思之，都不是的。同参道友们！参禅要参死话头，古东道主说：“本分修行，接引现时秀。”本分修行，就是参死话头。抱定一句“念经是谁”，作为凭证，勿弄奥密；奥密抵不住无常，心坚不变就是本分。一念未生前是话头，一念已生后是话尾；生不知来，死不知去，就流转生死。如果看见父母未生以前，无拘无缚，万里晴空，不挂片云，才是作念功夫时。善悉心的东道主，禅净不二；参禅是话头，念经亦然话头；只消生断念切，本分修行，抱住一个死话头，至死不放，今生不了，来生再干。“生生若能不退，佛阶决定可期。”赵州老东道主说：“汝但究理，坐看三二十年，若不会，截取老衲头去。”岑岭妙祖住死关，雪峰三登投子，九上洞山，赵州八十犹行脚，来云居参膺祖，赵州比膺祖大两辈，是老前辈了。他莫得我相，戒骄戒躁。几十年抱住一个死话头不改，莲池各人入京师，同业的二十多东道主，诣遍融禅师参礼请益。融教以“无贪利，无求名，无攀援贵要之门，唯一心办道。”既出，少年者笑曰：“吾以为有异闻，乌用此泛语为！”各人否则曰：“此老可敬处正在此耳！”渠纵纳言，岂弗成掇拾先德问答机缘一二，以遮流派？而不如此者，其所言是其所实践，举自行以教东道主，这是救命丹。若言行相违，纵有所说，药不对症，东道主参也成毒药。你莫得黄金，买不到他的白银；有黄金就是有正眼，有正眼就能识宝，各自戒备省检，望望本身有莫得黄金！
金刚经上须菩发问世尊：“善男人！善女东道主！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，应云何住？云何降伏其心？”佛说：“应如是住！如是降伏其心！”所谓降者，就是胁制的道理。使心不走作，就是降伏其心。所说发菩提心，这个心是东道主东道主本具，个个不无的；一大藏教只说此心。世尊夜睹明星，豁然顿悟，成等正觉时，叹曰：“奇哉！一切众生，具有如来聪惠德相，但以休想执着，弗成证得！”可见东道主东道主本来是佛，都有德相。而咱们目前还是众生者，只是有休想执着罢了，是以金刚经叫咱们要如是降伏其心。佛所说法，只消东道主识得此心。楞严经说：“汝等当知，一切众生，从无始来，生死相续，皆由不知常住真心，性净明体，用诸休想，此想不真，故有轮转。”达摩西来，只是直指东道主心，见性成佛，当下了然无事。法海禅师参六祖。问曰：“即心即佛，愿垂指谕！”祖曰：“前念不生即心，后念不朽即佛。”“成一切相即心，离一切相即佛。”智通禅师看楞伽经约千余遍，不会三身四智，礼六祖求解其义。祖曰：“三身者，清净法身，汝之性也；圆满报身，汝之智也；千百忆化身，汝之行也；若离人性，别说三身，即名有身无智。若悟三身，无有自性，即名四智菩提！”马祖说：“即心即佛。”三世诸佛，历代祖师，都说此心；咱们修行，也修此心，众生造业，也由此心；此心不解，是以要修要造。造佛造众生，一切惟心造。四圣六凡十法界，不出一心。四圣是佛、菩萨、缘觉、声闻，六但凡天、东道主、阿修罗、家畜、饿鬼、地狱。这十法界中，佛以下九界都叫众生。四圣不受轮回，六凡流转生死，无论是佛是众生，皆心所造。若东道主识得心，地面无寸土，那里来个十法界呢。十法界皆从一念生，一乘任运，万德尊荣，是诸佛法界；圆修六度，总摄万行，是菩萨法界；见局因缘，证偏空理，是缘觉法界；功成四谛，归小涅槃，是声闻法界；广修戒善，作有漏因，是天东道主法界；爱染不断，杂诸善缘，是东道主道法界；纯执胜心，常怀瞋斗，是修罗法界；爱见为根，悭贪为业，是家畜法界；欲贪不断，痴想横生，是饿鬼法界；五逆十恶，谤法破戒，是地狱法界。既然十法界不离一心，则一切修法，都是修心。参禅、念经、诵经、礼拜、夙夜殿堂，一切细行，都是修心。此心放不下，打无明，无所回避等等，就向下堕；除习气，诸恶莫作，众善奉行，就朝上升。自性本来是佛，不要妄求，只把贪瞋痴习气除掉，自见人性清净。随缘巩固，犹如麦子一样，把它磨成粉之后，就变化多端，可以作念酱、作念面、作念包、作念饺、作念麻花、作念油条，各样式式，由你造作。若知是麦，就不被包、饺、油条等风光所转。饽饽、馒头，二名一实，不要到朔方认不得馒头，到南边认不得饽饽；说来说去，还是把习气扫清，就能降伏其心。行住坐卧，动静闲忙，不生心动念，就是降伏其心。认得心是麦面，一切处无非面麦，就离道不远了。
楞严经说：“理则顿悟，乘悟并销；事非顿除，因次第尽。”理者是感性，即东道主东道主本心。本来对等之性，天台宗的六即，是圆教菩萨的行位。一、理即，是说一切众生旨有佛性，有佛无佛，性相常住也。庸东道主唯于感性与佛均，故云理即。二、名字即，闻说一实菩提之道，于名字中，通晓了解，知一切法皆为佛法，一切皆可成佛。三、不雅行即，心不雅明了，理慧相应，所行如所言，所言如所行。四、相似即，始入别教，所立之十信位，发访佛真无漏之不雅行。五、分证即，始断一分无明而见佛性，开矿藏，显真如，名为发心住。此后九住乃至等觉四十一位，分破四十一品无明，分见法性。六、究竟即，破第四十二品元品无明，发究竟圆满之觉智，即妙觉也。理即虽说众生即佛，佛性东道主东道主具足，但不是一步可即。古德几十年劳苦修行，于理虽已顿悟，还要渐除习气。因清净人性染了习气，就不是佛；习气去了就是佛。既然理即佛了，咱们与佛有何分别呢？本身每天想想；佛是一个东道主，我亦然一个东道主，何以他那么尊贵，东道主东道主敬仰；咱们则业识茫茫，作不得主，本身也不相信本身，怎能使东道主相信呢。咱们与佛不同，其中差别，就是咱们一天所作所为，都是为本身；佛就不是这样。金光明经上说：“于大讲堂众会之中，有七浮图，从地涌出，尔时世尊，即从座起，礼拜此塔，菩提树神白佛言：何因缘故，礼拜此塔？佛言：善天女！我本修行菩萨道时，我身舍利，安止是塔。因由是身，令我早成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。”世尊欲为大众断疑网故，说是舍利往昔因缘：“阿难，过去之世，有王名曰摩诃罗陀，时有三子，见有一虎，适产七日，而有七子，围绕周匝，饥饿穷悴，形体羸损，命将欲绝。第三王子，作是念言：我今舍身，时已到矣！是时王子，英勇堪任，作是大愿，即自放身，卧饿虎前，而以干竹，剌头出血，于峻岭上，投身虎前。是虎尔时，见血流出，污王子身，即便舐血，噉食其肉，唯留余骨。尔时大王摩诃罗陀，偏激妃后，悲号涕零，悉皆脱身服御璎珞，与诸大众往竹林中，收其舍利。即于此处，起七浮图，是名礼塔往昔因缘！”你看这是佛的行径和咱们不同之处。舍身饲虎，不知有我，我相既除，怎能不成佛呢。我傀怍得很，跑了几十年，还未痛切加鞭，放不下。不讲别的，只看二六时中，遇境逢缘，看打得开打不开？少时在外挂单，不以为然，至今才知错过了。在教下听经，听到讲得好的就生欢叫，愿跟他学；听讲小座，讲得不如法的，就鄙视东道主，生贡高心，这就是习气症结。在坐香门头混节令，和尚上堂说法，班首小参，秉拂讲开示，好的天天望他讲，不好的不肯听，本身心里就生遮拦。其实他讲得好，我又学不到行不到，他好与不好，与我何关？讲东道主长短的习气难除，上客堂里闲舂壳子，说那里过冬，那里过夏；那里茶饭如若何何，那里的僧值如若何何，维那和尚如若何何，说这些无聊话，讲修行就是假的了！名利两字的关隘也愁肠，常州天宁寺一年发两次犒劳钱，泛泛普佛，每堂每东道主衬钱十二文，他扣下二文，只发十文；拜大悲忏每堂每东道主六十文，他扣下十文，只发五十文；七月期头，正月期头。凡常住的东道主，一律对等发犒劳钱，就有东道主说多说少的，这是利关过不得。一到八月十五日大请职，别东道主请在前头，请不到我或请小了，也放不下；这是名关过不得。既说修行，还有这些名利，修的是什么行呢？事要渐除，就是要除这些事，遇着田地，放不下的也要放下，眉毛一动，就犯了祖师章程，听善常识说过了，就勿失觉照，凡事要向道上会。道就是理，理者心也，心是什么心？心就是佛。佛者，不增不减，不青不黄，不长不短，如金刚经云：“若见诸相非相，即见如来！”透得这些理路，即和佛一般，以理治事，什么事放不下？以此理一照就放下了。“凡通盘相，皆是虚妄。”抱怨辱骂从何处来呢？要想修行，过不去的也要过去，会取法性如如，各东道主打起精神来！
达摩祖师曰：“明佛心宗，行解相应，名之曰祖。”行解相应，就是说得到行得到。古东道主有说得到行不到的，亦有行得到说不到的，说属于般若慧解，行属于实相理体，二者圆融无碍，就是行说俱到。小乘守偏空见法身，行东道主惑未破尽，理未打开，是以说不到五品位后，讲得天花乱坠，行不到，弗成断惑证真。而今咱们说的多，行的少，这就为难了。说的是笔墨般若，从庸东道主位说到佛位；如何断惑证真，怎样超凡入圣，都分得开，临到弄上本身分下，就行持不了，这是能说弗成行。沩山警策说：“若有中流之士，且于教法戒备。”也算好的。咱们不但行不到，连说也说不到。古东道主一言一动，表里一如，想不差，心口相应。咱们的习气症结多，伏也伏不住，更谈不到断了。只是境风浩浩，无真实受用，要说也拿不出来。从经论语录典章上和平时听到的拿来讲，年事大了，记性不好，讲前忘后，讲后忘前，讲也讲不到；既然行解不相应，空活活着就苦了。连气儿不来，未知何往，我恰是在这个时候了。一入梦就不知甚么休想，就弗成作东，生死到来，更毋庸了。日日被境风所吹，无时放得下。既作不得主，讲也毋庸。我今多活几天，和你们说，还是泥菩萨劝土菩萨，但你们受劝是会获益的，只消莫被境转，如牧牛要把稳索子，牛不听话就给他几鞭，常能如此降伏其心，日久功深，就有到家音问！
这两天老朽打各位的闲岔，旧茅厕拆了，新的未完工。各位出恭有些未便，你我活着上作念东道主都是苦，未明白这个深嗜变化，这里不舒坦，那里也不舒坦，看清楚了，老是动植二物互养。一切动物都有粪，若嫌他不净，就着色香味；在五色五味香臭等处过日子，在好丑境缘上动念头，修行东道主也离不得衣食住，虽是茹素，五谷蔬菜莫得肥料就莫得得益，屎尿和得好，才有好庄稼。植物接纳尿屎愈多愈长得好，东道主吃了这些植物，岂不是吃屎尿吗？吃饱了又屙，又作肥料，又成植物，又拿来吃；这就是动物养植物，植物养动物，屙了食，食了又屙；何以食时只见其香不见其臭呢？食既如此，衣住亦然一样，织布的棉花，架屋的木柴，都要肥料。可见咱们穿亦然粪，住亦然粪，何臭之可嫌呢！未等新茅厕修好，便拆旧茅厕的宅心，是要期骗旧茅厕的材料来修新茅厕和牛栏，如果目前不用，其后用在别处生怕他恶浊，若弃却不用，又恐成糟践招因果，其实说秽，则身内身外皆秽，明得此理，一切皆净皆秽，亦不净不秽。僧问云门：“如何是佛？”门曰：“干矢橛！”屎橛是佛，佛是屎橛，这是什么道理呢？这些理路看不清，就被色相所转！看透了就如如不动，一切无碍。要想不被境转，就要发愤。
动静无心，凡圣情忘，则何净秽之有？有古东道主言句，咱们虽会拿来说，作念是作念不到，其道理也不易了解。何以拿干矢撅来比极尊贵的佛呢？明心见性的东道主，见物便见心，无物心不现；了明心肠的东道主，动静净秽都是心。僧问赵州：“如何是佛？”州曰：“殿里底！”曰：“殿里者岂不是泥龛像？”州曰：“是。”曰：“我不问这个佛！”州曰：“你问阿谁佛？”曰：“真佛！”州曰：“殿里底。”对这问答明白了，你就真切一切唯心造，见物便见心的深嗜，活动动念就有下手处，有着落了。若净秽凡圣心不忘，就把本来处处是道场，变成处处是遮拦了。你碰红运，上佛殿、下毛厕的时候倒映一下！
昨夜库房职事对我说，未来结夏的节令要吃普茶，买不到果子等物，库房什么都莫得，怎样办呢？我说：我在这里住茅蓬，不知什么时候，只知月圆是十五，看不见月亮就是三十。草生知春，雪落知冬，吃茶吃水我不管，我这不管就傀怍了。年青时到处跑，搅了几十年，至今鹤发空归，这些过期节的把戏看多了。怎样吃普茶，这是和尚当家的事。每年时节，各宗不同。宗下二季，是正月十五和七月十五日，谓冬参夏学；律下四季，是正月十五日解冬，四月十五日结夏，七月十五日解夏，十月十五日结冬，这就是大节日。律下今天结夏安堵，坐祯祥草，行筹结界，九十天弗成出界外一步。佛制结夏安堵，有各样深嗜的。夏天路上多虫蚁，佛以悯恤为本，怕外出踏伤虫蚁，泛泛生草也不踏，夏天禁足是为了护生。又夏令天热汗多，出外化饭，披衣汗流，有失威仪，故禁足不出。同期夏热，妇女穿衣不威仪，僧东道主化饭入舍亦不便捷，是以要结夏安堵。昔日文殊三处过夏，迦叶欲白槌摈出，才拈槌，乃见百千万亿文殊，迦叶尽其神力，槌弗成举。世尊遂问：“迦叶！拟摈阿谁文殊！”迦叶无以对。这可见大乘小乘理路不同，菩萨罗汉田地不同。若宗下诸方森林，昨夜起就有好多把戏，上晚殿时传牌，班首小参秉拂，今朝大殿祝圣。唱：“唵捺摩巴葛瓦帝”三遍，又祝四圣，下殿礼祖，三槌磬日间子，顶礼方丈和尚毕，对面展具，有众和合普礼三拜后，又礼影堂，到方丈听和尚升座说法，这个早上闹得不亦乐乎。下昼吃普茶，和尚在斋堂讲茶话，律下不用升座，古来森林有钟板的才叫常住，否则不叫常住。云居山目前说是茅蓬，又像森林，文不文，武不武；不管怎样，全由方丈当家安排。他们不在，我来讲几句，把过去诸方章程讲给初发心的听。既然到此是住茅蓬，就要痛念生死，把生死二字挂在眉毛尖上，那儿搅这些把戏。参学的东道主要拿得定把握，不要随时节田地转。古东道主婆心切，恰是教东道主处处识得本身，指令众东道主于二六时动静处，不要忘失本身。镇州金牛和尚逐日自作念饭抚养众僧，至斋时畀脓包到堂前作舞，呵呵大笑曰：“菩萨子吃饭来！”僧问云门：“如何是超佛越祖之谈？”门曰：“胡饼！”后东道主有诗曰：“云门胡饼赵州茶，信手拈来奉作者，细嚼清风还隽永，饱餐明月更无渣！”这是祖师在你一言一动处刺破你，使你明白一切处都是佛法。衢州子湖岩利纵禅师于门下立牌曰：“子湖有一只狗，上取东道主头，中取东道主心，下取东道主足。拟议即丧身失命。”僧来参，师便曰：“看狗！”五台山秘魔岩和尚。常持一木叉，每见僧来礼拜，即叉其颈曰：“阿谁魔魅教汝落发？阿谁魔魅教汝行脚？道得也叉下死，道不得也叉下死，速道！速道！”吉州禾山无殷禅师，凡学东道主有问，便答曰：“禾山解打饱读！”其余还有祖师专叫学东道主抬石挑土等等不一的格调。会得了，一切处都是道；会不了的，就被时光田地转。这里不如法，那里不舒坦，只见境风浩浩，恣虐功德之林；心火炎炎，烧尽菩提之种，生死怎样能了呢？般般不如意，各样不现成，巧合在这里降伏其心；在境上作不得主就苦了，说得行不得自然不对，但咱们连说也说不得，就愈加傀怍了。苏东坡在镇江，一日作了一首赞佛偈曰：“圣主天中天，毫光照大千，八风吹不动，危坐紫小脚！”将此偈寄到金山给佛印禅师印证。师看完，在诗后批了“放屁放屁”四字，便寄回苏东坡。东坡见批就放不下，即过江到金山，问佛印说：“我的诗那里说得不对？”佛印曰：“你说八风吹不动，竟被两个屁打过江来！”咱们说得行不得，也和东坡一样，一点小事就不悦了，还说什么八风吹不动呢。落发东道主的年岁规画，和俗东道主不同。或以夏计，过了几个夏，就说僧夏几多。或以冬计，过了若干冬，就说僧腊若干。今天结夏，到七月十五解夏，十四、五、六三日名自恣日，梵语钵刺婆刺拏，旧译自恣，新译轻易。这天神他清众恣举本身所犯之罪，对他比丘忏悔，故曰“自恣”。又随他东道主之意恣举本身所犯，故曰“轻易”。这就是佛制的品评和自我品评。目前空门已久无自恣，对东道主就不说直话了。这里非茅蓬，非森林，不文不武，非牛非马的今天结夏，也说几句东扯西拉的话应个时节。
今天雨水纷纷，寒风透骨，大众不避沉重的插秧，为了何事呢？昔日百丈惟政禅师向大众说：“你为我开田，我为你说大义。”其后田已开了，师晚间上堂。僧问：“田已开竟，请师说大义！”师下禅床行三步，展手两畔，以目示寰宇云：“大义田即今存矣！”大众想想，百丈老东道主说了什么呢？要悉心体会圣东道主的指点。我这业障鬼骗佛饭吃了数十年，还是摩头不得尾。目前又弗成陪大众处事，话也莫得可说的，免强社交讲几句古东道主的话，摆摆谈天。志公和尚十二时颂中辰时颂曰：“食时辰无明，本是释迦身，坐卧不知元是道，只么忙忙受苦辛。认声色，觅疏亲，只是他家染污东道主。若拟将心求佛道，问取虚空始出尘。”既然坐卧都是道，开田自然亦然道，世法外无佛法，佛法与世法，无二无差别。佛法是体，世法是用。庄子也说“道在屎溺”，是以屙屎放尿都是道。岑岭老东道主插秧偈曰：“手执青秧插满田，低头便见水中天，六根清净方为道，战败原来是上前。”佛法非同异，千灯共一光，你们本日插秧，道就在你手上。坐卧是道，插秧亦然道，低头就是回光返照。水清见天，心清就见性天，六根是眼耳鼻舌身意。和色声香味触法打交道，便不清净，就莫得道了。佛性如灯光，屋子一灯光满，房内虽有千灯亦皆遍满，光光不相碍；字宙江山，森罗万象，亦复如是。无所遮拦，能回光返照，见此性天，则六根清净，处处是道。要使六根清净，必须战败；战败是和楞严经所说一样：“尘既不缘，根无所偶，反流全一，六用不行，十方国土，皎然清净。”这就是战败原来是上前，若退得急，就进得快；不动是不成的。根不缘尘，即眼不被色转，耳不被声转等，作得主才不被转。但如何才略作得主呢？沩山老东道主说：“但情不附物，物岂碍东道主？”如本日插秧，能不起分别心，无心任运，就不生抱怨。心若分别，即成见尘，就有抱怨，就被苦乐田地转了。孔子曰：“心不在焉，有眼无瞳，听而不闻，食而不知其味！”心不在，即无分别；无分别，就无遮拦；食也不知其味了。饱读山为霖道霈禅师，精究华严，以清凉疏钞和李长辈论笔墨浩繁，未便初学，乃从疏论中纂其要者，另辑成书。由于专心致志，不起分别念故，有一次侍者送点心来，置砚侧，师把墨作点心吃了也不知，侍者再至，见师唇黑，而点心犹在案上，这就心无分别，食而不知其味，咱们今天插秧，能不起分别心，不生抱怨心吗？若能则与道相应；否则坐卧不知元是道，只么忙忙受穷苦，长久在抱怨中过日子就苦了。抱怨即菩提，要本身瓦解！
世界上东道主，由少至老，都离不了衣食住三个字。这三个字就把东道主忙死了，衣服遮身避寒暑，饮食少了就饥渴，若无屋子住，风雨一来无处规避，是以这三个字一样少他不得。东道主道如此，其余五道亦是一样。飞禽走兽虎狼蛇鼠，都要安身住处，要羽毛为衣，也要饮食。衣食住三事本是苦事情，为佛弟子不要被他转。佛初创教，要比丘三衣一钵，日中一食，树下一宿，虽减轻了衣食住之累，但还是离不了他。目前时易世变，佛弟子也和众东道主一样为衣食住而冗忙，耕田插秧一天到晚泡在水里，不泡就莫得得食，春时不下种，秋到无苗岂有收？可见一粥一饭，来处不易。要花时辰，费本事，劳心力，才有得益。为佛弟子，岂可端然拱手，坐享其功？古东道主说：“五不雅若明金易化，三心未了水难消！”落发东道主弗成和俗东道主一样，光为这三个字忙；还要为道求降生死。因为要借假修真，是以免不了衣食住，但修道这件事，暂时不在，如同死东道主。古云：“道也者，不可倏得离也！”是以道东道主行履，一切处、一切事，勿被境转，修道如栽田，谷子变秧，插秧成稻，割稻得米，煮米成饭。佛性如种子，众生人性与佛无异，自心是佛，故曰佛性。这种子和秧稻米饭相隔很远；不要以为很远，就不相信这种子会成饭。成佛是以要先有信心，即把种子放在田庐，等它发芽变秧，这时辰又怕焦芽败种，错过期光。就是说修行要学大乘，勿误入小乘阻误出息。插秧了以后要薅草，等于修道要除习气症结，把七情六欲，十缠十使，三毒十恶，一切无明抱怨都除净，智种灵苗，就成功长成，以至结果。修行要在动用中修，不一定要坐下来闭起眼睛才算修行；要在四威仪中，以戒定慧三学，除贪瞋痴三毒，收摄六根如牧牛一样，不许它犯东道主苗稼。好意思女在前，俗东道主的主张，是前边一枝花；禅和子的主张是，迷魂鬼子就是她。眼能如是不被色尘所转，其余五根都能不被尘转，香不垂涎，臭不恶心，甚么眉毛长，牙齿短，张三李四，东道主我辱骂都不管。
拣到大士传的弥勒菩萨偈曰：
老朽穿衲袄，淡饭腹中饱；补破好遮寒，万事随缘了；有东道主骂老朽，老朽自说好；有东道主打老朽，老朽自睡倒；涕唾在面上，随他自干了；我也省气力，他也无抱怨；者样波罗蜜，即是妙中宝；若知者音问，何愁道不了！
也无论辱骂，也不把家办，也不争东道主我，也不作念骁雄，跳出红火坑，作念个清凉汉，悟得永生理，日月为邻伴，这是一切处都修道，并不限于蒲团上才有道；若唯独蒲团上的道，那就要应了四料简的：“阴境若现前，瞥尔随他去。”东道主生活着，东道主与东道主之间，总免不了有时说好说歹的。突破此关，就无抱怨。说我好的生欢叫心，就被欢叫魔所惑；三个好，送到老。说我不好的，是我的善常识，他使我知过能改，断恶行善。衣食住不离道，行住形影不离道，八万细行，不出四威仪中。古东道主为道不虚弃光阴，睡觉以圆木作枕，怕睡久不醒，误了办道。不独日间遇境随缘要作得主，而且夜间睡觉也要作得主。睡如弓，要把身弯成弓一样，右手作枕，左手作被，这就是祯祥卧。一睡醒就起来发愤，不要滚过去滚过来，乱打休想以至走精。休想东道主东道主有，连念经亦然休想。除休想则要作念到魔来魔斩，佛来佛斩，这才不甘示弱。不怕念起，只怕觉迟，如此发愤，久久自然纯熟。劳作中，辱骂中，动静中，十字路口，婊子房里，都好参禅。不要只知忙于插秧，就把修行扔到一边为要！
佛说三藏教，谓诸修行东道主修因证果，要资历三大阿僧祇劫的时期，才略得胜。独禅门修证很快，可以“不历僧祇获法身”，两比拟较，前者要经千辛万苦才略得胜，果然为难；后者只消识自本心，见自人性，当下顿断无明，就可随即成佛，快得很！其实条条蛇都会咬东道主，无论小乘大乘，渐教顿教，想真实到家都谢却易。诸位大大小小，来到云居，都是为办道讲修行而来，总以为打了叫香，在蒲团坐下来，止了静就叫修行；开静的饱读声响了去睡觉，打三板起来上早殿，又是修行；开梆吃粥后，坐早板香又是修行。打坡板出坡，掘地种田，搬砖挑土，屙屎放尿，认为打闲岔，就健忘修行了。坛经说：“自性能含，万法是大，万法在诸东道主性中。”若单以坐香上殿为修行，出坡处事时，功夫往那儿去了呢？坐香上殿时功夫又从何处跑回顾呢？以出坡处事为打闲岔，有一处弗成发愤，则处处都不是话头；都弗成发愤了。古东道主说：“道向己求，莫从他觅！”我年青时，在外面梯山帆海，磨穿铁鞋，亦然为了修行办道看话头，心中只求贪多，如猿猴摘果一般。摘了这个，丢了阿谁，摘来摘去，一个都不得手。目前目光要落地了，才真切以前所为都是不对。楚石老东道主净土诗云：“东道主生百岁七旬稀，旧事回不雅尽觉非，每哭同流何处去，抛却净土不思归；香云玛瑙阶前结，灵鸟珊瑚树里飞，从证法身无病恼，况餐禅悦永忘饥！”东道主生七十，古来已稀，更难望东道主东道主百岁。几十年中所作所为，东道主我辱骂，本日回想过去的事，尽觉全非。何以以为非呢？拿我来说，自初发心为明本身的事，到诸方参学，善常识教我发大乘心，不要作自了汉，于是发心中兴祖师道场，大小庙宇，扶植了十几处，受尽难熬抱怨磨难，天国未就，地狱先成。为东道主为法，虽是善因而招成果，不是结冤仇，就是闹辱骂，脱不了抱怨。在众东道主会下，又弗成不要脸孔，鹦鹉学语，说几句古东道主典章，免被东道主笑话，而本身一句也作念不到。目前老了，假把戏不玩了，不再骗东道主，不造地狱业了，去住茅蓬吧，就来到云居，结果又是业障缠绕逃不脱，仍然开单接众造业；说了住茅蓬，又搅这一套，就是说得到，作念不到，放不下，话头又不知那里去了。脱出阿谁樊笼，又进这个陷阱。寒山大士诗曰：
夏天冰未释，就是说咱们的抱怨放不下。即如前几天总组长为了些小事闹曲直，与僧值不和，再三劝他，他才放下。目前又翻腔，又和坐蓐组长闹起来，我也劝不了。昨天说要医病，向我告假。我说：“你的病不用医，放下就好了。”我这些话只会说他东道主，不会说本身，岂不倒置？修行虽说修了几十年，还是一肚子抱怨，食不下，睡不着，不知见什么鬼，误了本身还是误谁，临插秧他就去了，我本身也不是的。说易行难，莫造来生业，回头种福田，前生莫得不甘示弱作念功夫，莫得好善因，是以今生党羽遇对头，都来汇集了。年青东道主要戒备，不要学我放不下，我痴长几岁，有点虚名，无补真参实学，各位要种好因，须努力自种福田！
落发东道主天天讲修道，如何谓之修道呢？修是修造，道是深嗜。理是东道主东道主的本心，这心是怎样的呢？圣言所表，心如虚空，说一个空字有点恍惚，空有顽真之分，咱们眼所见的虚空，就是顽空。那不变随缘，随缘不变，灵明妙用，随处巩固，能含一切众生的才是真空。修行东道主要明白这样的真空，识自本心，见自人性，清清白白，卓识无疑，就是见道。拿北京来作譬如，若从舆图看北京，有方的圆的，横的竖的，宫殿街道，南海西山等等技俩。看到能背得出，终不如亲到北京一次，随你提起那儿，他不用看图就能说得清清楚楚；只看图而未始到过北京的东道主，别东道主问起来虽然答得出，但不实在，而且有好多地方答不出的。修行东道主见道之后，如亲到北京，亲见“本自清净，本不生灭，本自具足，本无动摇。”能生万法的人性，不同依文解义的东道主，只见北京图而未亲到北京。“空”就能摆得开，无挂无碍；“不空”就摆不开，就有挂碍；所说和所作就不一样。是以说：“空可空非真空，色可色非真色；无名名之父，无色色之母。”色空原来无碍，若实在卓识此理，则任他天国地狱，随缘不变，不变随缘，无挂无碍；不解此理的东道主，虽能说得天花乱坠，也无真实受用。古来有一位老修行，在大众会下住了多时，度量很宽，待东道主厚道，常能劝东道主放下放下。有东道主问他：“你这样劝东道主教东道主。你本身作念到莫得？”他说：“我在三十年前就断无明了，还有什么放不下呢？”其后以为在大众会下，还是有些不目田巩固，是以就跑到深山住茅庵去。这回独宿孤峰，无东道主交易，目田巩固，以为就真无抱怨了。谁知有一天在庵中打坐，听到门外有一群牧童，热火朝天的说到庵里去望望。有说不要动修行东道主的念头，又有说既是修行东道主，念头是不会动的。其后牧童都进去了，老修行坐在蒲团上莫得理他们，他们找喝的找吃的闹得不休，老修行不动不声，牧童以为他死了，摇他也不动，但摩他身上还有暖气。有东道主说：“他入定了。”有东道主说：“我不相信！”于是有东道主拿根草挑他的腿，老修行还是不动；挑他的手也不动；挑他的肚脐也不动；桃他的耳朵亦不动；挑他的鼻孔，老修行忍不住，打了一个喷嚏。于是痛骂道：“打死你这班小杂种！”那时不雅世音菩萨在空中出现说：“你三十年前断了无明的，今天还放不下吗？”可见说得一丈不如行得一尺，说得一尺不如行得一寸，不被境转真谢却易。憨山各人费闲歌说：“讲道容易修道难，杂念不除老是闲；世事尘劳常挂碍，深山静坐也枉费！”咱们既为佛子，若不下一番苦心，枉费口说，是无补于推行的！
释教的月刊上常说：空门受难，滥传戒法，章程失传，真理埋没。这些话我也常讲，前几十年我就说，佛法之败，败于传戒不如法。若传戒如法，僧尼又能严守戒律，则释教不致如本日之阑珊。我本身傀怍，初落发时不知什么是戒，只知苦行，以为吃草不吃饭等等就是修行，什么大乘小乘三藏十二部都不真切。饱读山是福建省的名胜地方，有几百僧东道主，有森林，有茅蓬，遐迩着名。我就到饱读山落发，饱读山传戒期间唯独八日，推行传戒处事唯独四五天，从四月月朔日新戒挂号进戒堂后，就地就教章程，省略了好多手续，又莫得比丘坛，新戒受戒什么技俩都不知。初八日在头上燃了香，戒就算受完了，其后我到各处一跑，传戒的情形各有不同。天台山国清寺戒期五十三天，满是小和尚受戒；普陀山戒期十八天，名叫罗汉戒；天童寺戒期十六天，宝华寺戒期五十三天，安徽宁国府戒期三天，徽州某寺戒期更快，一昼夜就完事，名叫“整宿清”。其后看经律，才知这样应酬传戒是不如法的。楞严经说：“若此比丘，本受戒师，及同会中，十比丘等，其中有一不清净者，如是坛场，多不建立。”可见三师七证这十师中，有一不清净者，戒就白传。楞严又说：“从三七后，危坐安堵，经一百日，有益根者，不起于座，得须陀洹；纵其身心，圣果未成，决定自知，成佛不谬！”近代传戒，不问清净不清净，如法不如法了。中国释教，自汉明初感腾兰二尊者，初来此土，不得受具。但与道俗剃发，被服缦条，唯是五戒十戒而已。腾贵卿公昙摩迦罗乞行受戒法，沙门朱士行径受具足戒之始。梁武帝约法师受具足戒，太子公卿道俗，从师受戒者四万八千东道主。此应受菩萨戒。唐高宗宣讼师，于净业寺建石戒坛，为岳渎沙门再受具戒，撰坛经。宋真宗升州崇胜寺，赐名甘霖戒坛。诏京师立奉先甘霖戒坛，宇宙诸路皆立戒坛，凡七十二所。皇帝立的戒坛，受戒的东道主要经过检会的。初受沙弥戒。梵语沙弥，华言息慈，谓息恶行慈也。七岁至十三岁，名“驱乌沙弥”。初，赤子落发，阿难不敢度。佛言：“若能驱食上乌者听度！”十四岁至十九岁，名“应法沙弥”，谓正合沙弥之位。以其五岁依师调练纯熟，堪以进具也。二十岁至七十岁，叫“名字沙弥”，本是僧之位，以缘未及，故称沙弥之名。比丘戒要年满二十岁才略受，很严格的；有未满者，佛听从出世日算至目前，以闰年抽一月，以大月抽一日，补足助成二十岁。古有许多大祖师，未拘定年龄者也不少。清代以来，皇帝是菩萨应世，如顺治落发，康熙雍正都受菩萨戒，由国主开便捷，但凡僧东道主不经检会，都能受戒，不知悯恤反成不好。以前传戒还可以，如宝光寺、昭觉寺、宝华山、福州饱读山、怡山等处，犹尚戒备。其他森林小庙都在传戒，乃至城隍地皮，会馆社坛，都传起戒来。我因此在三坛正范后跋略云：“更有招帖四布，煽诱劝诱，买卖戒师，不尊坛处。即淫祠社宇，血食宰割之区，乱为坛地，相互眩惑，窃名网利，袭为买卖市集。本是清净佛土，翻为地狱深坑。”近来弘化月刊，责难滥传戒法的话，说得更不好听。我过去每年也在传戒，地狱业造了不少，其中有点缘故，欲想挽回后进，也不得已而为之。我初到云南鸡足山，看不到一个僧东道主，因为他们都穿俗服，是以认不出谁是僧东道主。他们全不讲修为，不讲殿堂，连香都不烧，以享受寺产，费钱买党派龙头年老以为受用。我看到此情形，就发心整理鸡足山，开禅堂、坐香、打七，无东道主进门；讲经，无东道主来听；其后改作传戒。从前僧家未有传戒受戒者，这回才初创，想用戒法引化，从新整理，因此传戒期限五十三天，第一次就来八百多东道主，从此他们才知有戒律这一趟事。缓慢的劝，他们也就渐渐和我交易，渐知要结缘，要开单接众，要穿大领衣服，要搭法衣，要上殿念经，不要吃烟酒荤腥，学正见，行径逐步改变；我藉传戒，把云南佛法阑珊风光扭转过来。饱读山以前传戒只八天，唯独比丘优婆塞进堂，莫得女众。各处遐迩寄一圆与传戒师，给牒。在家东道主搭七衣，称比丘、比丘尼，名为“寄戒”。我到饱读山改为五十三天，把这寄戒不剃发搭衣等违法习尚都改了，好多不肯。反对的，弄到有杀东道主纵火的事件发生，岂非善因反招成果。请慈舟法师来饱读山办戒律学院，他本身行持果然严守戒律，我很看重他的。办道这事，总在本身，不在名义。古来三坛戒法，每一坛都要先学足三年才传授的。佛灭后，上座部至五百部，事情复杂多了。佛活着时亦便捷，有十七群比丘，年未满二十而受比丘戒的祖师也多；如不讲忏悔，纵至百岁亦是白费。每见几十岁的老法师不守戒的也不少。这些情况，老禅和子都真切。初发心的要严慎护戒，学习大小乘经律论，以求明白事理。清净觉地，本来不染一尘，但佛事门中就不舍一法。落发受戒，先受沙弥十戒。此十戒中，前四是性戒，后六是遮戒；次受比丘戒，有傻头傻脑十戒，尼众有三百四十八戒，不离行住坐
卧四威仪和身口七支。菩萨三聚净戒，一摄律仪戒，无恶不断，起正道行，是断德因，修成法身；二摄善法戒，无善不积，起助道行，是智德因，修成报身；三摄众生戒，无生不度，起不住道，是恩德因，修成化身。持戒有小乘大乘之别，小乘制身不行，大乘制心不起，小乘在三千威仪八万细行中制身不犯，大乘连休想都打不得，一打休想就犯戒。大乘讲虽容易，行起来就难了。舍利弗过去在因地中想行菩萨道，离开茅庵，不作念自了汉，发大愿心，入世度众生，到十字路口打坐去。有一天，见一女东道主大哭而行，舍利弗问她何故如此伤心？女曰：“我母亲有重病，医师说要众东道主活眼睛才医得好。这事棘手，我感到失望，是以伤心哀泣！”舍利弗曰：“我的眼睛给你好不好？”女曰：“谢谢你，果然菩萨，舍己为人！”舍利弗遂把右眼挖出给她。女曰：“错了，医云须用左眼才对！”舍利弗免强又把左眼挖出给她，这女东道主提起左眼闻一闻说：“这眼是臭的，弗成用！”弃之而去。舍利弗以为众生难度，便退了菩萨心，六十小劫变蛇，你看修行菩萨道难不难？受比丘戒时，戒和尚问：“汝是丈夫否？”答曰：“是丈夫！”受菩萨戒时，戒和尚问：“汝是菩萨否？”答曰：“是菩萨！”问：“既是菩萨，已发菩提心未？”答曰：“已发菩提心！”既如此说，就要作念得到。否则，脚未厚实地，被东道主骂一句就放不下，动起念头，就招堕了。既受了三坛大戒，你我想想，像不像沙弥比丘菩萨呢？自检查去！
我今天在过堂的时候，看见各东道主吃饭，渐渐有些缭乱，吃饭时候容易缭乱，亦巧合对治缭乱。众东道主不知东道主身之宝贵，大涅槃经偈曰：“生世为东道主难，值佛世亦难；犹如大海中，盲龟遇浮孔！”杂阿含经曰：“大海中有一盲龟，寿无量劫，百年一遇出面；复有浮木，唯唯一孔飘浮海潮，随风东西。”盲龟百年一出，得遇此孔，庸东道主飘浮五趣海，还复东道主身，甚难于此。显扬论曰：“一日月之照临，名一生界；这一生界，九山八海和四洲。”九山是：须弥山、持双山、持轴山、担木山、善见山、马耳山、遮拦山、持地山、小铁围山；八海是：七个香水海和一个大咸水海。须弥山与持双山之间，乃至遮拦山与持地山之间，当中都有一重香水海。八山之间，共七香水海，终末持地山与小铁围山之间，有一要紧咸水海，此海中有东西南朔四洲，盲龟在大咸水海，百年一出面，要碰入这飘流不停的浮木之孔。四教仪说：“在因之时，行五常五戒，中品十善，感东道主道身。”四洲中北洲无贵贱，余三洲有轮王、粟散王、百寮、台奴、竖子、仆隶、姬妾之分，皆由五戒十善之因，有上中下不同；故感果为东道主，有贵贱不等。咱们目前已得东道主身，又闻佛法，就要依教奉行，依戒定慧各样秘诀降伏其心。如照律下修行，则一天到晚，持毗尼日用五十三咒。佛制：“比丘食存五不雅，散心杂话，信施难消。”大众闻磬声各正念，维那在斋堂念了抚养咒之后，呼此偈。说毕，比丘吃饭时要存五不雅：一、计功若干，量彼来处。（一钵之饭，作夫汗流。）二、忖己德行，全缺应供。（缺则不易，全乃可受。）三、防心离过，贪等为宗。（离此三过，贪瞋痴也。）四、正事良药，为疗形枯。（饥渴病故，须食为药。）五、为成道故，应受此食。（不食成病，道业何从。）五不雅若明金易化，三心未了水难消，要常存傀怍心，莫失正念。闻声悟道，见色明心，不要心外见鬼。各存正念者，一声磬念一声佛也。不说东道主我辱骂，散心杂话。檀越一粒米，大如须弥山，若不自了道，披毛戴角还。修因感果如种田，水养禾苗，如智水润心田，能想在道，则处处都是道场。善悉心者，心田不长无明草，处处常开聪惠花，既然东道主身已得，佛法已闻，就要努力修行，勿空过日。
凡在三界之内，都要六趣轮回。六道之中，分三善道、三恶道。天、东道主、阿修罗，是三善道；家畜、饿鬼、地狱，是三恶道。六道之中，每一道都有千品万类，贵贱尊卑各各不同。故经云：“譬如诸天，共器饮食，随其福德，饭色有异。上者见白，中者见黄，下者见赤。”欲界诸天有淫欲，四天王天与东道主间同，忉利天淫事与东道主间略异，只过风不流秽。夜摩天则执手成淫，兜率天但对笑为淫，化乐天以相视为淫，他化天以暂视成淫。楞严经说：“如是六天，形虽挪动，心迹尚交，自此已还，名为欲界。”色界已无淫欲，还有色身。楞严经说：“是十八天，独行无交，未尽形累，自此已还，名为色界，但无粗色，非无细色。”净名疏云：“若不了义教，明无色界无色；若了义教，明无色界有色。”涅槃云：“无色界色，非声闻缘觉所知。”楞严经云：“是四空天，身心死灭，定性现前，无业果色，从此逮终，名无色界！”三界轮回淫为本，六道来去爱为基，可见有淫就有生死，断淫就断生死了。三界六道，身量寿命，长短不同。非非想处天，寿长八万大劫，还是免不了生死轮回。三界无安，犹如火宅，咱们瞎想出火宅，就要好好的修行。
有一件事要嘱咐各位的，近日各处来信问本寺是否传戒？大众真切的，我在这里是住茅蓬，各位有缘，是以共住在一块。目前要反馈政府号令，自给自食，若东道主多了，一时坐蓐不足，食粮就买不到；各位向外通讯，切不要说这里传戒。因为这里弗成多住东道主，本寺的新戒曾要求我说戒，我看时节因缘；或在这里说便捷戒是可以的，但弗成招集诸方新戒；若东道主过多，食住都成问题。目前农事忙到了不起，亏得秧已插了，但还有好多事要忙的，天天要吃，若不预为规画，就莫得得吃。老鼠都有隔年粮，咱们也要有瞎想，时光迅速，又快到夏至了。夏至后日渐短，夜渐长，阳气收了，东道主身造化和寰宇一般，身心动静，行住坐卧，要顺时调护；动中有静，静中有动，动勿被迫转，静勿被静转；定是体，慧是用；果然静，俗是动。二谛圆融，与寰宇之气一般，修行办道，无非斡旋动静而已。动静如法，随性所安；动静不如法，被境所迁。欢乐苦日短，忧愁叹日长；时光长短，唯心所造。一切苦乐，随境所迁。昔日有一禅和子在饱读山挂单。有一生癞病僧，别东道主看见都腻烦他。这禅和子年事才二十多岁，很悯恤细心呼唤病僧。病僧好了，与禅和子一同起单。病僧曰：“我多谢你的照管，病才医好；否则我早就死了，你和我一皆到我小庙去住住吧！”禅和子说：“我先朝五台，将来再到你小庙去。”禅和子朝完五台，回到饱读山，访那病僧，那病僧就在一金丝亮堂的寺门边迎接他说：“等你很深入，这样迟到！”便倒一杯滚水给他喝。禅和子说：“路上未吃饭呢！”病僧说：“请稍等一下，饭就送来。”病僧便去牵牛、犁田、播撒、拔秧、插秧、薅草、割稻子、碾米、作饭，不知怎样搅的，少顷间饭就弄好了。饭吃完之后，禅和子想告假去，病僧请留一宿。迨天明下山，则江山依旧，东道主事全非，已拔旗易帜过了好多年了。咱们苦恼交煎，日子尽头愁肠，他上山住一昼夜，吃一顿饭下山，就改了朝代，过了好多年月。罗浮山沙门慧常，因采茶入岩穴，见金字榜罗汉圣寺，居中三日而出，乃在茅山，东道主间五年矣。你看时辰长短，是不是唯心所造呢？只消你能定慧圆融，二谛融通，深入三昧，一念无生，则见盛大刹境，自他不隔于毫端，十世古今，永远不离于当念；行住坐卧，不要心外见法。每天不被境转，任你暑去寒来，与我不关连。如如不动，想无生，这就不被境转，修行就可以过期光了。
同参道友们来问话，不要客气，直道些好。本来诸方森林问话的章程，要毕恭毕敬，搭衣持具顶礼后，问讯长跪，才请开示的。这里是茅蓬田地，不稳健这些。什么深嗜呢！我目前一天到晚在抱怨中过日，你们得体，我就更费劲了。等闲随时，那儿都可以问，可以说。禅和子在巷里牵牛直言不讳，譬如说点灯，用的是香油，就说是香油；是洋油就说是洋油。你发愤是念经就谈念经，是参禅就谈参禅，有那样便说那样，洒倜傥脱的好。若说我样样都不晓得，请你悯恤开示，这就是不实了。如德山隔江招手，他也知你的长短。本来法法都是了生死的，参禅、念经、看经、礼拜，各样秘诀。对机而说，你是什么机，对你说什么法。“佛说一切法，为度一切心，我无一切心，何用一切法！”如君臣药配合妥当，吃了出一身大汗，病就好了；病好了，药就不要了。古东道主说：“但尽凡心，别无圣解！”庸东道主心尽，当下是佛，不用向外驰求；向外驰求，即是外道。心外一无所取，自心是佛。庸东道主心，就是执着心。不悦，生欢叫，毁誉动心，贪色，贪财，穿好，吃好，偷懒，打无明，不上殿等等习气症结，以至想成佛，都是庸东道主心。若能凡圣双忘，一切处如如不动，不向外求，则见自心是佛。辞亲割爱，以参禅念经等秘诀除此等凡心，以毒攻毒，病去药除。同参们请开示，常说休想多，这没关系。不参禅，不念经，你还不知有休想；因为发愤回光倒映，就真切有休想。识得妄，你不要理会他，如如不动。若生心动念，就见鬼了。日久功深，水点石穿，口诵心维，自然归一。参禅可以悟道，念经忘了我，也能悟道。一念不生，直下承当，这里巧合发愤，希望各位百丈竿头更进一步！
讲起办道，诸佛菩萨只叫除习气，有习气就是众生，无习气就是圣贤。圣贤的妙用，识得则抱怨是菩提，识不得则菩提成抱怨；抱怨与菩提，如反掌覆掌。这些话说是容易，行就为难。是以鸟窠禅师说：“三岁孩儿虽道得，八十老东道主行不得！”虚云傀怍万分，习气深了，弗成回头，弗成放下，到这里住茅蓬，本想“榔栗横担不顾东道主，直入千峰万峰去”的。常住的事不要我理，理了就是多管闲事。从前当过两天家，习气难除，至今放不下。事情看不过去的偏疼讲，当家说过，今早不出坡，我还叫出坡。有东道主说我这就是封建，是多管，这件事公说公有理，婆说理更多。当家说大众太穷苦了，休息一下是对的。但国度号令咱们努力坐蓐，咱们借了政府几万斤米，怎能不反馈号令努力坐蓐呢？虽然要大众遭罪，这是有意义的。我要开腔多嘴，是怕下半年买不到米，因为咱们每东道主逐日买米一斤半，目前木工买米已简约减了三两，我看咱们也快要减的。米少了又不增产就不够食，若今天休息，未来是月朔又休息，后天若下雨，那就一连休息三天不出坡，岂不误了坐蓐？有此原因。你们说我封建就封建，但我封建中有不封建，专猘中有不专猘，和有强权无公理的不同。目前春雨土松，若不趁此时候多穷苦一点，请示下半年吃什么呢？虽说穷苦，但咱们比山下的老匹夫已经好得多了。他们这几天帮咱们插秧，才有大米饭吃。每天秃顶淋雨还不敢躲懒，一懒咱们就不用他，是以这样苦，他们还要干，咱们没他们这样苦，何以还说苦呢？
今天端午节，本是庸俗的挂念日，空门不在这里执着。虚云以前也随顺世情，住近城市也有东道主送粽子，常住也顺俗过节，目前云居山莫得东道主送粽子来，粽子本来是给鬼吃的，咱们何须要包粽子！包粽子费本事，是以只煮糯米饭应节算了。东道主生世上，总宜彪昺日月，切勿遗臭无穷；国度所重的是忠义节烈。空门弟子，一念无生，领略本来面庞，谁管他什么福祸祸福。但未见无生的，就逃不出福祸祸福。这几天闹水患，客岁闹水患也在这几天，本年水患怕比客岁更坏，我放不下，跑出山口望望，只见山下一派汪洋大海，田庐青苗比客岁牺牲更多，东道主民食粮不知如何？咱们买粮也成问题；而且买粮的钱也莫得，是以要大众刻苦渡过难关。这次莫得米卖，幸蒙政府照管，买到谷子；以前买米每东道主每天一斤半，现已减了四两，只可买二十两米；以谷折米，要打七折八折，一百斤谷子作七十斤米，要多买也不行。买谷比买米吃亏，买麦面一担二十几元，一担面粉等于两担米钱，更化得多了。但不买又不行，是以要和大众磋议简约省吃，从此不吃乾饭，只吃稀饭，买谷怕买不到，本身种的又未长成，先收些洋芋掺在粥内吃，洋芋每斤一角二分，价比米贵，好在洋芋是本身种的，不化成本，拿它顶米渡过难关，咱们要敷衍了事。
森林布萨，一个月内黑月白月两回。梵网经、四分戒本，每月本来都要诵两次，今只半月诵梵网经，半月诵四分戒本，已省略了。梵语“布萨”，华言净住、善宿。又曰长养。谓每月集众说戒经，使比丘住于净戒中，能长养善法也。佛不雅一切众生苦恼轮回，背觉合尘，习气除不了，故便捷制戒，使众生断除习气，背尘合觉。佛所说的戒律，梵语称“毗奈耶”，华言曰灭，或曰律。新译曰调伏。戒律灭诸过非，故曰灭。如世间之律法断决轻重之罪者，故云律。协调身语意之功课，制伏诸恶行，故云调伏。戒律条规若干，怕你健忘，是以每月二戒都要诵二次。菩萨戒是体，比丘戒是用，表里一如，则身心巩固。诵戒不是过口文章，要说到行到，讲到持戒也实在为难，稍一彷彿就犯了戒。持戒这事，如头上顶一碗油似的，稍一失慎，油便漏落，戒就犯了。半月诵戒，诵完要铭刻，口诵心维，遇境逢缘，就不犯戒，不起十恶；佛制半月诵戒之意在此。初发心的格外要戒备，好多东道主年老还靠不住，果能一生直到进化身窖，那时都不犯律仪，才算是个清净比丘。戒律虽有大、小、性、遮之分，皆要涓滴不犯。持戒清净如朔月，实谢却易，不可不小心。未始受戒的，别东道主诵戒弗成往听，只可诵戒前在斋堂听和尚嘱咐，不要健忘落发根柢。论到落发，表相不难，不比过去要剃发，目前好多俗东道主都是秃顶的，落发只穿上大领衣就名僧东道主，但谁是真的僧东道主呢？如东道主饮水，心里有数，务望各自精进！
昨夜说的黑月白月诵两重戒法，这是世尊金口所宣。佛将涅槃时，阿难尊者问佛：“改日比丘以何为师？”佛曰：“汝等比丘，于我灭后，当尊重珍敬‘波罗提木叉’，如暗遇明，贫东道主得宝。当知此则是汝等各人，若我住世，无异此也。”波罗提木叉，华言“别开脱”，谓身口七非五篇等戒，不犯则能开脱，以波罗提木叉为师，即以戒为师也。戒条既多，怕会健忘，故黑月、白月都要诵戒，以便记持不犯。曾受某戒，许诵某戒，听某戒；未始受过的戒，不许诵，不许听；未受而诵而听，就分歧法。故诵戒法师在诵菩萨戒前问曰：“未受菩萨戒者出否？”维那答曰：“此中无有未受菩萨戒者！”诵比丘戒也要这样问。空门弟子共有七众：一、比丘，二、比丘尼，这是男女之受具足戒者。三、式叉摩那，此云学戒女，习学六法故。四、沙弥，五、沙弥尼，这是男女之受十戒者。六、优婆塞，七、优婆夷，此是男女之受五戒者。沙弥不许听诵比丘戒，怕沙弥见比丘犯戒而生我慢贡高，小瞧比丘；故诵戒之前，沙弥进斋堂，顶礼长跪，上座抚尺云：“诸沙弥谛听！东道主身难得，戒法难闻，时光易度，道业难成，汝等各净身口意，好学经律论，严慎莫放逸！”沙弥答曰：“依教奉行。”上座又说：“既能依教奉行，作礼而退！”沙弥一拜起，问讯出堂。沙弥出堂之后，才驱动诵戒。受了佛戒，当下即得清净戒体，即得开脱，即入佛位，位同大觉，是真佛子。受佛戒，是难得希有之事。是以受戒后，要严慎护戒，宁可有戒而死，不可无戒而生。僧祇律云：“波罗脂国有二比丘共伴来诣舍卫问讯世尊，中路口渴无水，前到一井，一比丘吊水便饮，一比丘看水见虫不饮；饮水比丘问言：‘汝何不饮？’答言：‘世尊制戒，不得饮虫水故。’彼复劝言：‘长老但饮，勿自渴死，不得见佛。’答言：‘我宁伤身，不毁佛戒！’遂便渴死，即生忉利天上，天身具足。是夜先到佛所，礼足闻法，得高眼净。饮水比丘，后日乃到佛所，佛知而故问：‘汝从何来？为有伴否？’彼即以上事答。佛言：‘痴东道主！汝不见我，谓得见我；彼死比丘，已预知我。若比丘，放逸懈怠，不摄诸根，虽共我一处，彼离我远；彼虽见我，我不见彼。若有比丘，于海此岸，能不放逸，精进不懈，敛摄诸根，虽去我远，我常见彼，彼常近我！’”和这位持戒比丘比较一下，咱们是一天到晚乌烟瘴气，和猪八戒一般，那儿像佛的弟子呢？佛制：比丘喝水，要用滤水囊，把水滤过才喝；中国目前谁用滤水囊呢？佛又便捷，喝水时只许用肉眼不雅水，不许用天眼不雅水，因为用天眼不雅，则水中虫多皆喝不得，免强喝了又犯戒故也。是以不管你看见水有虫无虫，照毗尼日用礼貌，凡饮水都要持偈念咒。偈曰：“佛不雅一钵水，八万四千虫，若不持此咒，如食众生肉！”咒曰：“唵口缚悉波罗摩尼莎诃。”时光易度者，一日十二时辰，昼六时，夜六时，一天二十四小时，一小时四刻，一刻十五分钟，一分六十秒，时辰是一瞬一瞬的过，一瞬一瞬的催东道主老。你们沙弥，自出娘胎至今，转瞬就二三十岁，你看时光是不是易过，道业难成？初落发的道心都好，日子深入，就懈怠起来。是以说：“落发一年，佛在面前；落发二年，佛在西天；落发三年，问佛要钱！”既道心不长，道业就难成了，露珠般的道心，怎能了生死呢？是以终末就嘱咐你们说：“汝等各净身口意，好学经律论，严慎莫放逸！”勤者精进不后退，如孔子所说：学而时习之。不分昼夜，行住坐卧，朝于斯，夕于斯，砥砺身心，清净三业。经者，径也。即了生脱死之旅途；律者，戒律，即五戒十戒比丘菩萨等戒也；论者，佛大弟子发扬经律之妙义的著述。汝等沙弥，既发心为道，就要好学经律论，勿空过日！
昔日赵州问南泉如何是道？泉曰：“泛泛心是道。”州曰：“还可趣向也无？”泉曰：“拟向即乖。”州曰：“不拟争知是道！”泉曰：“道不属知，不属不知；知是妄觉，不知是无记；若真达不疑之道，犹如太虚，廓然荡豁，岂可强辱骂耶？”州于言下悟理。咱们说古东道主的妄言，说泛泛心，东道主东道主都有，但怎能见得他是道呢？只消识得泛泛心，则一切处都是道。不识这泛泛心，就颠倒置倒了。何故呢？咱们弗成回光返照，向外驰求，背觉合尘，每天每夜，随境迁流，以火去蛾中，摸不着本身的脸孔，怎样叫泛泛心呢？泛泛就是弥远，一年到头，一生到死，时常如此，就是泛泛。譬如众东道主招待熟客，只用泛泛茶饭，莫得搬弄安排，这样的招待，可以弥远，就是泛泛。如有贵宾到了，弄几碗佳肴，这就是不泛泛的，只可招待十天八天；家无常礼，故不泛泛的招待，是弗成长久的。修心东道主能心无造作，无安排，无改变，无巧语花言等，这就是泛泛心，就是道。也就是直心是道场的道理。六祖谓智隍禅师曰：“汝但心如虚空，不着空见，应用无碍；动静无心，凡圣情忘，能所俱泯，性相如如，无不定时也。”这些话，亦然说的泛泛心。与这些话不相应的，是在鬼窟里作活计，就不泛泛了。昨夜说戒律，初发心的初生信心，归依三宝，求受五戒。再杰出的，知东道主生是苦，而舍俗落发，入山修道，知比丘尊贵，而受具足戒。又发大心，而受菩萨戒，在戒堂听引礼师苦口叮咛，说到“寒心而生傀怍”。那时怕六道受苦而发道心，闻法泪下。问某戒能持否？都答曰“能持！”但受戒完了，过些时候，老症结复发，就退道心，就不泛泛，反以贪、瞋、痴为泛泛了。明道的东道主，动静无心，善恶无念，性空即无心，无心即道。初落发东道主，不知佛法如何，章程如何，修行如何？须知欲了生死，先要鲁人持竿，如孔子之制礼作乐，亦无非教东道主章程，与佛戒律无异。执身即除习气，身得目田，则心有依处。古东道主在行住坐卧四威仪中，有执身次序的偈语曰：“举佛音声慢水流，诵经行道雁行游，合掌当胸如捧水，立身顶上似安油，扒耳抓腮轻移步，傍边回施半展眸，威仪动静常如此，不枉空门作比丘。”以冰清玉洁的音声，称念诸佛圣号，这是念经秘诀。进一步问念经的是谁？就是参禅了！若不回光返照，只口念经而心打休想，随念迁流，这样念经就毋庸。念经要口念心惟，以智不雅照，声息不缓不急，如水慢流，口念耳听，不打休想，想流入萨婆若海，一声佛号有无量功德，只此一声佛号就能渡无量众生。诵经或照经文直诵，或背诵，或跪诵，或危坐而诵，或默念皆可，随文不雅想，看经中说的什么深嗜；行道即经行，一步一步不乱，不凌乱无章，如空中雁行有次序，一个跟一个，不紧不疏的行，一切处都是发愤。合掌两手不空腹，十指紧密，不偏不倒，如捧水一般，若一偏侧，水就流泻了；站如松，两脚八字，前宽八寸，后宽二寸，身直，头一碗水端平，后颈靠衣领，如顶一碗油在头上一般，不正则油泻了；行如风，要照管前后，轻轻移步，鞋不拖地，行楼板不要响，生草不踏，爱戴生物，开眼看东西，只展半眼，所看不过三五七尺远，行住坐卧，能具威仪，使东道主一望生敬，若不先自检责，何以化导群机？既自治之行可不雅，则摄化之门不坠，有道无道，活动如何，别东道主一看便知。心能泛泛则永远不变，资历风云险阻，此心如如不动，如憨山老东道主者，就是咱们的标准。他老东道主家生于明朝嘉靖二十五年丙午十月十二日，十二岁请于母落发，礼南京报酬西林和尚为师，受具戒于龌龊和尚，二十岁西林和尚寂后，房门大小事，众皆听憨山决之；后从云谷各人在天界坐禅，二十八岁游五台，见憨山甚佳，因以为号。二十九岁阅肇论，悟不迁义。妙峰谓之曰：“且喜有住山成本矣！”三十岁发悟说偈曰：“瞥然一念狂心歇，表里根尘俱洞澈；翻身触破太虚空，万象森罗从起灭。”自披剃至七十一岁冬，游双径，上堂说法，启口数千言，不吃一字。侍前传录，捉衿肘见，日不暇给，其玄虚史实，具载年谱中。他老东道主家一生历史，数十年中，环境变化多端，千辛万苦而道心永远不变，这就是泛泛心，弥远心；就是咱们的标准。他遣戍雷阳时，作军中吟云：“缁衣脱却换戎装，始信随缘是道场，纵使炎天如猛火，难消冰雪冷心肠！”把他本身坚固不变的心都吐露出来。佛法到本日更衰微，起过不少风云，解放前，宇宙僧尼还有八十万，客岁□□□□□，□□□□□□□，这就是无弥远心，无坚固心。猛火一烧，就站不住脚。如果真佛弟子，就要鞭策，具泥塑木雕，先学威仪，鲁人持竿，不怕东道主说你脑筋不醒，要断念崇奉佛的教诫，由于多劫种下善根，此生才得入空门，就要努勤恳道去习气，不入名利场，不妥国王差，把心中的习气，一点一点的除掉。即是大修行东道主，得入理体，坚固心持久不变，泛泛心动静一如！
禅门日诵上，载有憨山各人费闲歌十首，讲十件难事，这十件事办不到，就是空辛勤，就是闲毋庸，故曰“费闲歌！”若把这十事作念到，就了生死。十件难事是：“体道难，守规难，遇师难，出尘难，实心难，悟道难，守关难，信心难，敬心难，解经难。”我与古东道主一比，自知傀怍，不敢多舂壳子。别东道主把我当古董看待，以为我有道德；我不敢多讲话，别东道主认为我装憨，此事如东道主饮水，心里有数，并非我客气。古东道主说：“画虎画皮难画骨，知东道主知面不知心。”我内心的傀怍，谁能真切呢？我骗佛饭吃，比你们多几年，你们不相信苦恼业障，我的苦恼又说不出，目前只吃空饭，讲话也讲不好，讲的又不是本身的，只是前东道主的典章，或诸方的涎水，都是目击耳闻的，本身肚里一点也莫得。古圣先贤，千佛万佛，传一心印，不说一语，佛祖相传，无非如此。古东道主说得到行得到，别东道主不知我的苦恼，还以为我了不起，明眼东道主会说我，你何不本身讲讲本身？前天杭州某东道主来一封隐名信责难我说：“抑其有以宗师自封者，咸多墨守偏空，纵有满腹知解，对天职上一点弗成相应；阿附显著，广收门徒，虽名喧一时，亦不足重。……故有秘戒不许滥传于不道不解不圣不贤之东道主，若遇其东道主而不传，则必受其殃；若传非其东道主，亦受其殃。未审各人遇有应传而不传，不应传而传者之事否？（按：传者传法也）……一、和尚蓄须，沙门莠民，开千古破戒之风，留后东道主讽刺之玷；二、云门罹难，不解事机，徒以宿业果报而自慰，酿成三僧失散，一僧身一火，空前未有之惨闻；有此二事，足以证明各人功过深浅矣！孔子说：丘也幸，苟有过，东道主必知之。……”这封信责难我，就是我的善常识，我很感谢他。可惜他的信不签字，又莫得覆信地址。他说：“盖以各人之神明，当可知也。倘有人缘，请一趟示为祷！”因此我写信到杭州托心文法师打听这封信是谁写的，想和他通个信。他说我以宗师自封，又说“就学东道主所知者，其能行解相应作秘诀之龙象，不愧为东道主天眼目者，舍各人其谁能当之？”等语，他领先责我以宗师自封，我何尝敢以宗师自封？继又钦慕我“舍各人其谁能当之”，这些话我实不敢当。问我传法之事，我本身应不应得法也不知，那儿敢说传不传呢！谈到“和尚蓄须”这件事，旁东道主对我是不清楚的。我初落发时，误学沙门留须发带金箍，那时不解教理，早就错了。其后被善常识一骂就剃了，以后每年剃一次头，每逢除夕洗一次脚，平生不留恋，既然一年才剃一次头，泛泛不理发就不剃胡子，我不是有意养胡子的。照佛轨制，应该剃除须发。中土民俗，以须眉男人为大丈夫相，认为形体发肤受之父母，是以中土祖师亦有顺俗留胡子的。说到云门罹难，责我不解事机，这事亦与我无干！谁失散，谁身一火，我也不知！古来酬还夙业果报而罹难的祖师好多，以上的话，由于我放不下而说的。泛泛会说古东道主的话来劝东道主，遇到田地，本身就打不开。真所谓“能信不行空辛勤，空妄言说也枉费”。我常年害病，无力行持，弗成如古东道主那样要死就死，要活就活，来去目田。初发心同参们！不要提我的虚名，不要听我的妄言，要各东道主本身努力，自不努力，向外求东道主，都靠不住的。行持不限落发在家，都是一样。讲个典章你们听：云南有一位秤锤祖师，明朝东道主。姓蔡，住昆明小东门外，父母物化，遗下财产田园，生活过得很好；节俭处事，自种菜蔬出卖作零用。妻年青貌好意思，可口懒作，和野汉子私通。蔡虽明知此事也不说她，日子深入，她更胆大，天天和野汉子私通，毫无顾惧了。有一天，蔡很早就外出卖菜，瞻望野汉尚未离家，就买好酒肉带回家。这时野汉尚未离去，只好躲在床下，蔡入厨弄饭菜，妻以为不好道理，就去洗脸并帮丈夫弄饭菜，饭菜弄好了，蔡叫她摆碗筷；她摆了两套碗筷，蔡叫她摆三套。“我今天宴客。”她摆好了，蔡叫她宴客出来喝酒。她说：“客在那儿？”蔡曰：“在房里。”她说：“你不要说大话，房里那儿有客？”蔡说：“没关系，不要褊狭，你请他出来好了！若不出来，我就给他一刀！”妻不得已，就叫野汉子出来。蔡请野汉子上座，向他敬酒。野汉子以为有毒不敢喝，蔡先喝了再请他喝，野汉子才释怀。筵席吃饱了，蔡向野汉子磕头三拜，说今天好姻缘，我妻年青，无东道主呼唤，得你照管很好，我的家财和我的妻，都交给你，请你收下吧。妻和野汉子都不肯，蔡持刀说，你们不理财，我就要你们的命。二东道主没法，只好理财下来，蔡于是王老五骗子白手外出，往长松山西林庵落发，一面修行，一面种菜，其后发愤有了见地。再说野汉子财色兼收以后，无所回避，爱妻天天挨打挨骂，吃不用，她悔恨了，跑到西林庵请蔡回家，想重寻旧好，蔡不睬她，其后野汉子把家财吃光了，弄到她讨饭者无路，她想起蔡的恩情，想报答他。蔡泛泛可口昆阳的金丝鲤鱼，她弄好了一盘金丝鲤鱼，送到西林庵给蔡吃，蔡收下说：“我领了你的情了，这些鱼我拿去放生！”妻曰：“鱼已煮熟了，弗成放生！”蔡行将鱼放在水里，鱼都活了。直到目前，昆明黑龙潭名胜，还有这种鱼。蔡是俗东道主，对妻财子禄能放得下，是以修道能得胜。奉劝各位，都把万缘放下，努力修行，期成圣果吧！
佛所说法，千经万论，老是要叫众生明本身的心。若东道主识得心，地面无寸土。众生无量劫来，被物所转，都是心外见法，不知自性。本来无一物，万法了不可得，妄执心外有法，成邪知邪见。既然说识得心无寸土，那就算了，何须还说许多式样，什么三归五戒，三千威仪，八万细行等等；说这多秘诀，无非对治众生的心而已。众生习气症结，有八万四千抱怨，是以佛就有八万四千秘诀来对治，这是佛的善巧便捷。你有什么病，就给你什么药。佛说一切法，为度一切心；若无一切心，何用一切法？众生无量劫来，被无明抱怨浑浊了真心，妄认四大为自身相，不知此身毕竟无体，和合为相，实同变幻。今欲返本还原，要先调身，断除习气，把轻易变为细心，从有为到无为，在自性清净身上发愤，行住坐卧，一天到晚，如切如磋，如琢如磨，步步为营，断除习气，胆要大，心要细；胆大包天，不被境转。心细目气细，否则轻易浮气；这种情形，可以本身查验。一般东道主在劳苦驰驱忙劳作碌时，就气喘气粗，有定力功夫的东道主，再忙也不喘气，一天到晚，老是息事宁人的；一心不乱就是定。妄无骨子，有定就无妄，就能复本心源。功夫从外头作念起，先讲威仪教相；行住坐卧都有威仪，不要说忙得要死，还讲什么威仪。既然作如来之弟子，先圣之宗亲，出入金门之下，行藏于宝殿之中，就要作念到任他波澜浪起，振锡杖以腾空，假使十大魔军，着名而反正道，怎能因为忙了就不讲威仪呢？昔日浮山远录公谓其首座曰：“是以治心，须求妙悟；悟则神和气静，容敬色庄，休想情虑，皆融为真心矣。”“以此治心，心自灵妙，然后导物，孰不从化。”是以有“眼”的东道主，看你一言一动，威仪怎样，就知你有道无道。佛活着时，舍利弗初为婆罗门，路逢马胜比丘，见他威仪很好，心生恭敬，从之问法。马胜比丘说：“诸法从缘生，诸法从缘灭，我师大沙门，常作如是说。”舍利弗闻偈得高眼净，归与亲一又目连宣说偈言，亦得高眼净，即时各将弟子一百，往诣竹园求愿落发。佛呼善来比丘，须发自落，法衣被身，即成沙门。你看马胜比丘只是行路威仪好，便成如此功德，这就是以威仪导物，孰不从化的例子。初发心的同参们！要向古东道主习学，一心不雅照本身，行住坐卧，二六时中，一切无心，不被物转；若不如此，不守天职，随妄流转，何异俗东道主？虽说落发办道，都是妄言，各东道主戒备！
楞严经上佛说：“如我按指，海印发光，汝暂举心，尘劳先起。”咱们和佛就如此不同。楞严依然，由阿难发起，作咱们的标准。全经选藏说“淫”字，由这淫字，说出好多文章来。领先由阿难示现，因讨饭次，资历淫室，遭大幻术，摩登伽女，以娑毗迦罗，先梵天咒，摄入淫席，淫躬抚摩，将毁戒体，如来知彼淫术所加，斋毕旋归。王及大臣，长辈居士，俱来随佛，愿闻法要。于时世尊，顶放百宝丧胆光明，光中出千叶宝莲，有佛化身结跏趺坐，宣说神咒。敕文殊师利，将咒往护，恶咒淹没，提挈阿难及摩登伽，归来佛所。阿难见佛，顶礼悲泣，恨无始来，一向多闻，未全道力，殷勤启请，十方如来，得成菩提妙奢摩他。三摩禅那，领先便捷。佛应阿难之请，就说出一部楞严经来。阿难遇摩登伽女，并非作念不得主，这是菩萨变化示现世间，非爱为本，但以悯恤，令彼舍爱，假诸贪欲，而入生死。圆觉经说：“一切众生从无始来，由有各样恩爱贪欲，故有轮回；若诸世界，一切种性，卵生、胎生、湿生、化生，皆因淫欲而正性命；当知轮回，爱为根柢！”是以说：“三界轮回淫为本，六道走动爱为基。”众东道主有在家，有落发，有为道，有不为道，凡自性不解的，都在五欲中滚来滚去。五欲就是财、色、名、食、睡。由此五欲，生出喜怒无常爱恶欲七情，七情又捆五欲，因此生死不了。如经所说：“南阎浮提众生，以财为命！”东道主的投生，开首由于淫欲，及至降生后，就以“财”为主。广慧和尚劝东道主疏于财利，谓“一切罪业，皆因玉帛所生。”是以五欲第一个字就是财，东道主有了财帛，才有衣食住，才想女色授室妾。东道主若无财，什么事都办不成，可见财的狠恶了。众东道主总以有财为乐，无财为苦，无财想有财，少财想多财，有了白银，又想黄金，不会得意的。既为本身瞎想，又为子孙瞎想，一生穷苦都为钱忙，不知有钱难买子孙贤，无常一到，分文都带不去，一点能把财帛看透的。从前有三个托钵人，一东道主手上拿一条蛇，一东道主手上拿一个“莲花落”，一东道主手上拿一个粪袋，同期行路，看见地上一文钱，头一个托钵人看见，就拾起这文钱。第二个说：“我先看见的，这文钱应该归我！”第三个也说：“我先看见的，这文钱应该归我！”三个托钵人就为这一文钱，在路上打起来。衙门差东道主经过，看见他们打得凶，恐怕打出东道主命，就把三东道主带进衙门见官，判断辱骂。官坐堂上，问明原由。便说道：“这一文钱作不得什么用，不要争了。”三东道主都说：“我穷到一文钱都莫得，对此一文怎能不争？”官说：“你们各自说出穷的情形，待我看哪个最穷，就判这文钱归哪个！”第一个说：“我最穷了，‘无溜见苍天，衣破无线联，枕的是土砖，盖的是草塾！’”第二个说：“我比他更穷：‘苍天是我屋，穿戴无半幅；枕的是拳头，盖的是筋骨！’”第三个说：“他们都不如我这样穷，我‘一饿数十天，一睡泰半年；死得不闭眼，只为这文钱！’”官听了大笑，这出戏是讥赃官污吏的。世尊说法，讲钱迷东道主的多得无比，落发也好多被钱迷的。从前是钱，目前是纸，更累死了。离了它就弗成过日，你要坐蓐就要用具，莫得钱买不到用具，就种不出东西。咱们整天忙，是不是也为这文钱呢？众东道主衣食足了之后，又贪色，这个色字不知害了若干东道主。古来君主由于贪色而致一火国的也不少。昔夏桀伐有施，得妹喜为妻，由此荒淫无道，为商汤所灭。商朝的纣王爱坦己，嗜酒好色，阴恶无道。周武王伐之，兵败自囧炃死。古时莫得电话电报，边方告警，则举烽燧。其法：作高土台，台上作桔皋，桔皋头上有笼，中置薪草，有寇即举火燃之以相告：曰“烽”。又多积薪，寇至即燔之，望其烟：曰“燧”。昼则燔燧，夜乃举烽，此台烽燧既作，邻台即接踵递举，以告戍守之兵。周幽王宠褒姒，不可笑，王百计悦之，仍不笑；王乃举烟火以征诸侯，诸侯至而无寇，褒姒乃大笑。后西夷犬戎犯境，王举火征兵，诸侯不至，犬戌遂弑王于骊山之下，并执褒姒以去。这事叫烟火戏诸侯，贪色之祸，无量盛大，说不完了。利和名是连续的，名有好有坏，或是垂馨千祀，或是遗臭无穷。三皇五帝，是圣君贤王的典型，禹受治水之命，八年于外苦思苦想，三过家门而不敢入，开九有，通九道，陂九泽，度九山，遂竟全功；乃定九有之贡赋，立五服之制，四夷宾服。汤王出，见罗者方祝曰：“从宇宙者，从地出者，四方来者，皆入吾罗！”汤曰：“嘻，尽之矣！”乃命解其三面留其一面，而告之曰：“欲左者左，欲右者右，不用命者，乃入吾网。”这就是圣君贤王垂馨千祀的德泽；王莽、曹操、秦桧等就遗臭无穷。诸佛菩萨，诸大祖师，有真道德，虽不求名而名留千古；善星比丘，宝莲香比丘尼，生堕地狱，罪业不毛，自然遗臭无穷。这个名真害东道主，说你好，有道德，难行能行就欢叫，就是好名；被骂不痛快，亦然为名。说好不好，总被名转。面前枪易躲，背后箭难防；从前
禅堂午后吃了点心粥，有礼佛的，有到“监值寮”开闲谈会的，说你的功夫用得好，就生欢叫；说不好，脸就放下来了。讲小座亦然一样，说你好就欢叫，说你不好就不肯意，亦然被名转。食也有益有害，正人食无求饱，居无求安。古东道主一心在道，野菜果腹，心定菜根香。如潭州龙山和尚那样，“一池荷叶衣无数，满地松花食过剩；刚被众东道主知住处，又移茅庐入深居。”众东道主贪食，专在酸、甜、苦、辣、咸、淡、甘、辛里打滚，务求珍馐好意思味，大肆伤生害命，以资口腹；也有茹素的东道主，弄斋菜还叫荤菜名，什么綑鸡、油肉丸等等技俩。这是习气不忘，杀心还在，虽不是真吃荤也犯了戒了。好好丑丑，到肚都变为屎，何须贪求好意思味，争夺不休呢？好的吃得多，屁也多屎也多，有什么好处呢？睡觉更了不起，贪睡的东道主更多了，一年三百六旬日，一天二十四小时，白天作念事，夜里睡觉，平均一年睡了一百八十天，可见睡觉这事，糟践不少光阴，真害死东道主。真修行东道主恻隐光阴，佛遗教经说：“昼则勤心修习善法，无令失机；初夜后夜，亦勿有废；中夜诵经，以自音问；无以寝息因缘，令一生空过，无所得也。”故有睡用圆枕及不倒单等法克服睡魔的。不发道心，不知傀怍，无所回避的东道主，特别贪睡。左边睡醒了又右边睡，而且日以继夜的睡，看经听法，坐香念经都睡，把大好光阴总共糟践了。究竟落发所为何事呢？古德云：“闻钟卧不起，护法善神瞋，现世减福慧，身后堕蛇身。”沩山老东道主云：“如此之见，盖谓初心慵惰，贪嘴复旧；流逝东道主间，遂成疏野！”又说：“感伤叹讶，哀哉切心，岂可缄言，递相警策！”希望有心求道、愿降生死的东道主，切勿再被五欲七情所转，努力勤修，莫空过日！
世上军令严肃，令行如山倒，谁也弗成违他。佛所说法，亦如军令一般，为佛弟子，唯独依教奉行，决弗成涓滴违背。前几天说的布萨时上座对沙弥说：“汝等各净身口意，好学经律论，严慎莫放逸。”既已落发，就要痛念生死，如救头燃，怎敢放逸呢！好学经、律、论，三藏圣教，寻求了生脱死的门路和关节。经、律、论名为三藏者，因此三者皆包藏文义也。经说定学，律说戒学，论说慧学；故三藏亦既三学，梵语“素呾缆藏”，或曰“修多罗藏”。译曰：“綖”，谓佛之言说，能皆集诸法，如綖之贯花鬘也。又译曰“经”。经者，具常法二义，且经之持纬，恰具綖义。梵语“毗奈耶藏”，或曰“毗尼藏”，译曰“灭”。谓灭三业过非也。梵语“阿毗达摩藏”，旧作“阿毗昙藏”，译曰“对法”，以对不雅真理之胜智而名，又译“无比法”，谓胜智无比也。别称“优婆提舍”，译曰“论”，论诸法之性相而生胜智，放别称为论。既受三坛大戒者，即是大丈夫和菩萨，又发了菩提心，就要作念大丈夫和菩萨的事。梵语“菩提”，此译为“道”；道者是心是理，心之妙理，体同虚空，遍三界十方，包罗万象。发如是菩提心，就是菩萨大丈夫。诸佛悯恤说三乘法，重重指明，就戒律言：佛制比丘，五夏以前，专精戒律；五夏以后，方许听教参禅；可见学戒守戒是佛弟子最蹙迫的事。梵网律有十重四十八轻。犯十重是“波罗夷罪”，波罗夷此译为“弃”，或曰“退没”，或曰“不共住”，或曰“堕不如意处”，或曰“断头”、“无余他胜”等，是戒律中最严重之罪也。律中有开有遮，小乘与大乘不同。“开”者“许”之义，“遮”者“止”之义，“许作”曰“开”，“禁作”曰“遮”。“开”要看时节因缘，是额外便捷，莫得因缘是不开的。“遮”则一遮永遮，小乘与大乘有好多相反的。“小乘持”即“大乘犯”，“大乘持”即“小乘犯”；其玄虚条章可看毗尼止持作持等书。具足戒中，比丘有傻头傻脑十戒，比丘尼有三百四十八戒，分为五篇。一曰波罗夷罪，译曰断头，其罪最重。如断头弗成复生，不复得为比丘也。此篇比丘有四戒，比丘尼有八戒。二曰“僧残罪”，梵名“僧伽婆尸沙”，僧者“僧伽”之略，残为“婆尸沙”之译，谓比丘犯此戒，殆濒于死，仅有“残余之命”。因此而向于僧众忏悔此罪，以全残命，故名“僧残”。此篇比丘有十三戒，比丘尼有十七戒。三曰“波通提罪”，译曰“堕”，谓堕地狱也。此篇比丘有一百二十四戒，比丘尼有二百八戒。四曰“提舍尼罪”，具云“波罗提舍”，说曰“向彼悔”。向他比丘忏悔罪便得灭也。此篇比丘有四戒，比丘尼有八戒。五曰“突吉罗罪”，译曰“恶作”，其罪轻。此篇比丘有百众学法。另有二不定法，七灭诤法，共一百九戒。比丘尼有百众学法，七灭诤法，比丘除在三际四威仪中严守傻头傻脑十戒成三千威仪外，还要在二六时中，征服毗尼日用，持诵五十三咒，如是降伏其心，制身不行，又有三聚圆戒之说。每一戒，皆具“摄律仪戒”，“摄善法戒”，“摄众生戒”之三聚也。如不杀生一戒，即具三聚者：谓离杀生之恶是“摄律仪”，为长悯恤心是“摄善法”，为保护众生是“摄众生”。楞严经云：“若诸比丘，不服东方丝绵绢帛，及是此土靴履裘毳，乳酪醍醐，如是比丘，于是真脱，不酬还旧债，不游三界！”小乘有因缘可吃牛奶，菩萨吃不得；丝绵裘毳等亦然。这是小乘大乘“开、遮、持、犯”的不同。又比丘不拿银钱，不存一米，不吃隔宿饮食，当天化饭吃不完的不留，菩萨开了，拿银钱不犯。酒是五根柢戒之遮重戒，大乘小乘不准开，惟大病非酒不治者，白众后可用。戒律开遮因缘细小，要深入研究才略明白。空门荣枯，由于有戒无戒。犯戒比丘，如狮子身中虫，自食狮子肉，是以佛将入灭说涅槃经，叫季世比丘以戒为师，则佛法久住。佛又说“四照章”：一、粪扫衣，二、常讨饭，三、树下坐，四、退步药。此四种法是入道之缘，为上根利器所依止，故名“行四依”。别称“四圣种”。此法能入圣道，为圣之种。“粪扫衣”别称“衲衣”，凡火烧、牛嚼、鼠咬、死东道主衣、月水衣，为东道主所弃与拾粪之污物同者，比丘拾之，浣洗缝治为衣，曰粪扫衣。又补衲粪扫之衣片而着用之，故曰“衲衣”。比丘着此粪扫衣，不更用檀越布施之衣，在于离贪着也。讨饭，梵云“分卫”。十二沙门经曰：“食有三种：一、受请食，二、众僧食，三、常讨饭。若前二食，起诸漏因缘，是以者何？受请食者，若得请，便言我有福德好东道主；若不请，则嫌恨彼，或自轻视，是贪忧法，则能障道。若僧食者，当随众法，请主事东道主，握住僧事，心则缭乱，妨废行道，有如是恼乱因缘，应受讨饭法！”树下坐，不住房屋，日中一食，树下一宿也。退步药者，比丘有病不请医，不吃新药，只拾别东道主所弃之退步来吃；病医得好不好，听其自然。今世比丘，谁能守之？一有疾病，中医西
医，殊效药，滋养品都来了；四照章久无东道主行了。梵语比丘，此云“除馑”，又云“乞士”、“破恶”、“怖魔”。比丘为世福田，东道主若供一饭，闻一法，能除一切饥荒之灾，故曰“除馑”。云“乞士”者，上从如来乞法以长慧，下就俗东道主讨饭以资身，故名“乞士”。“乞法”谓乞四念处、四正勤、四如意足、五根、五力、七觉支、八正道等三十七道品之法也。“破恶”是把身、口、意所造十恶业破除之，转为十善业也。“怖魔”谓比丘落发，脱离魔眷，魔飘扬畏缩也。咱们既成了比丘，谁能名符其实为真比丘呢？既落发为了生死，就要照章行持，口而诵，心而惟，朝于斯，夕于斯，不要留念世上的贪瞋痴爱，不要东道主我辱骂无所回避！
孔子论语二十篇，第一句说：“子曰学而时习之。”子者，孔夫子。曰者，说也。孔子教东道主将学过的东西，时常复习，语默动静，铭肌镂骨；若所学彷彿冒昧，本事就不相应、不究竟了。世法佛法都是一样，要学而时习之。佛法是“体”，世法是“用”，体是理，是真义。用是事，是俗谛。要知二谛融通三昧印的深嗜，不融通就落于偏枯。如离体表用，是庸东道主凡情；离事讲心，是不解心肠。真俗二谛，技俩好多。果然“体”，俗是“用”，戒定慧体用都得，都是一个心肠中生出各样名字，若能合资通达，则条条大路透长安。昔有僧问赵州，如何是道？师曰：“墙外底！”曰：“不问这个道！”师曰：“你问阿谁道？”曰：“通衢！”师曰：“大路透长安！”这里说的是什么话呢？请参究参究，阿谁是道？会过来的处处都是佛法，不解就滞在名相上，一天到晚劳碌驰驱，种田博饭吃，与俗东道主何异？目前众东道主多是秃顶，僧东道主穿的亦然俗服，此外何处与俗东道主不同呢！古东道主说：“心田不长无明草，性地常开聪惠花！”这就是透长安的通衢，也就是与俗东道主不同处。耕耘的东道主，田庐有草如不拔去，就难望得益；修行东道主把心里的无明草薅了，那聪惠花就长得好，开得好！只消你不被境转，情不附物，无明草就不长了。聪惠花一开，则粗言及细语老是说无生，古东道主行到说到，无妄言讲，一问一答，答在问处，吐露心计，都是妙用。咱们心不在道，故被物转，而无聪惠。若能痛念生死，用心在道，不分世出世法，是男是女，悦目不悦目，若一动念，即出鬼被情转了！不分别，即不随情转，作得主。古东道主说：“你有柱杖子，我与你柱杖子！”这是表法。你休想多了，就是你有柱杖子，为了除你的休想，就教你修数息不雅、不净不雅、念经不雅，念经、看经、礼佛、看话头，给你修行的秘诀，就是与你柱杖子。你如发愤到有把捏，就落在无事田庐，又成遮拦，是要不得的；这就是你无柱杖子，我夺你柱杖子。病好不用药，就是夺柱杖子。不如是，则执药成病。太阳老东道主说：“莫守寒岩异草青，坐着白云宗不妙也。”参禅念经，都要时常刻刻口诵心维，开言吐语，不分别辱骂；终朝开脱，不抱怨；不生心动念，是有功夫。若无把捏而被境转，就苦恼了。发愤不得受用，处处波浪滔天。昔佛印禅师入室次，苏东坡适至。师曰：“此间无坐处！”苏曰：“暂借佛印四大为坐！”师曰：“山僧有一问，学士道得即请坐，道不得即输玉带！”苏悠闲请示。师曰：“四大本空，五阴非有，居士向什么处坐？”苏遂施带，师答以一衲。苏述偈曰：“病骨难将玉带围，钝根仍落箭锋机；欲教讨饭歌姬院，且与云山旧衲衣！”东坡虽明智，答不出话，是他脚未厚实地。同参们！如何能不甘示弱呢？唯独口诵心维，朝斯夕斯的干！
佛灭度后，法住世间有三阶段：处死一千年，像法一千年，末法一万年。善见论云：“由度女东道主落发，处死唯有五百岁。由世尊制比丘尼行八敬法，处死还得千年。问：千年已，处死为都灭耶？答：不都灭！于千年中得三达智，复千年中得爱尽罗汉无三达智，复千年中得‘阿那含’，复千年中得‘斯陀含’，复千年中得‘须陀洹’，总得一万年。初五千岁得道，后五千岁学而不得道，于一万岁后，一切经籍笔墨死灭，但现理发法衣法服而已！”沩山老东道主说：“所恨同生像季，去圣时遥。”沩山老东道主在唐朝，去佛已千余年，是像法时期。一切事情变迁，水久虫生，法久成弊。付法藏经云：“阿难比丘，化诸众生，皆令度脱。终末至一竹林之中，闻有比丘诵法句经偈云：‘若东道主生百岁，不见水潦鹤，不如一日生，而得睹见之。’阿难闻已，惨然而叹：‘世间眼灭，何其速哉！抱怨诸恶，如何便起？违反圣教，自生休想，此非佛语，不可修行。……汝今谛听，我演佛偈：若东道主生百岁，不解生灭法，不如生一日，而得了解之！’尔时比丘，即向其师，说阿难语。师告之曰：‘阿难老朽，聪惠衰劣，言多错谬，不着实矣！如今但当如前而诵！’阿难后时，闻彼比丘犹诵前偈；……即入三昧，推寻胜德，不见有东道主能回彼意，便作是言：‘异哉！无常甚大，劫猛散坏；如是无量圣贤，今诸世间，皆悉空旷，常处晦暗，怖畏中行，邪见炽盛，不善增长，责问如来，断交正教，永当沈没。生死大河，开恶趣门，闭东道主天路，于无量劫，受诸苦恼。我至本日，宜入涅槃！’”楞严经指出：“末法期间，邪师说法，如恒河沙。阿难当知，是十种魔，于季世时，在我法中，落发修道，或附东道主体，或自现形，皆言已成正遍知觉。钦慕淫欲，破佛律仪。先恶魔师，与魔弟子，淫淫相传，如是邪精，魅其心腑，近则九生，多逾百世，令真修行，总为魔眷。命终之后，必为魔民，失正遍知，堕持续狱！”经中说九生百世者，一生一百年，一生三十年，今佛历已是二千九百八十二年，就是百世魔王出现之时。佛灭不久，法句经偈，就有诵为水潦鹤的，时至本日，其讹误更多了。“水潦鹤”，就是鹭鸶鸟，见之有何道理？解生灭法，能离愁城，故有百岁不解，不如一日能解。所谓有智不在年高，无智空长百岁也。季世邪师，各各自谓是善常识，当参学的东道主，若无试金石，必从邪沦堕。只见境风浩浩，恣虐功德之林，心火炎炎，烧尽菩提之种，季世求道，真谢却易！沩山老东道主说：“远行要假益友，数数清于耳目，住止必须择伴，时常闻于未闻！”故云：“生我者父母，成我者一又友；亲附善友，如雾露中行，虽不湿衣，时常有润！”孔子亦曰：“三东道主行，必有我师焉，择其善者而从之，其不善者而改之。”他好，跟他学，不会带坏你，不关连的东道主，各样习气，臭不可闻，和他接近日久，本身也会臭。近墨者黑，近墨者黑，近香染香，近臭染臭。善友粗言及细语，皆归第一义，故宜亲近。末法行东道主，如咱们者，比魔外的才略也比不上。楞严经说：“‘色阴’尽的，于其身内，拾出蛲蛔，身相宛然，亦无伤毁。于时忽然，十方虚空，成七宝色，或百宝色，同期遍满，不相留碍，忽于更阑，在暗室中，见各样物。‘受阴’尽的，能反不雅其面，各有十种禅那现境，叫着五十种阴魔，迷不自识的，则谓言登圣，大妄语成，堕持续狱！”老子说的，其中有精，和孔子说的，言反正传；是见到识阴的深嗜。罗汉五阴俱尽，已出三界。咱们色阴未尽，与道隔得很远。我忏悔，不过比你们痴长几岁，弄到一个虚名，你们以为我有什么所长，以我为宗就苦了！我比楞严所说的妖魔外道都不如，比祖师更不如；是以时时叫你们参学的要带眼识东道主，又要有双好耳，听法能辨邪正，然后将所见所闻的，放进一个好肚里，比较他的辱骂得失，修行就不会走错路，不上虚假常识确当。现恰是末法期间，你到那儿访善常识呢？不如熟读一部楞严经，修行就有把捏，就能保绥哀救，音问邪缘，令其身心，入佛知见，从此建立，不遭岔路！又全经前后所说，选藏在一个淫字。说：“若诸世界，六道众生，其心不淫，则不随其生死相续。汝修三昧，本出尘劳，淫心不除，尘不可出；纵有多智，禅定现前，如不断淫，必落魔道！”看楞严经，若不归宗，赛马看花，就不顶用。要读到烂熟，就能以后文消前文，以前文贯后文，前后照应，则全经义理，了然在目，依经作不雅，自得受用。古来行东道主，从此经悟道的好多。温州仙岩安禅师，因看“知见立知，即无明本；知见无见，斯即涅槃。”那时破句读云：“知见立，知即无明本；知见无，见斯即涅槃。”于此忽有悟入。后东道主语师云：“破句读了也！”师云：“此是我悟处！”毕生读之不易，东道主称之曰“安楞严”。希望同参们，无论老小，常读楞严。此经是你随身善常识，时闻世尊说法，就和阿难作同参！
古东道主说：“勿待老来方学道，孤坟多是少年东道主！”东道主到年老时，多样不幸，耳不聪，眼不解，看成无力；吃不得，睡不得，行不得；这种萧条，年青东道主是不晓得的。我年青时和你们一样，看见老来呆，总不肯意，讲话他听不到，眼泪水和鼻涕，看见就恶心，怕和老东道主一块住。目前我老了，才真切老的苦。东道主老了就一天不如一天，我从云门闹过后，亦然一天不如一天。久已是一朝卧疾在床，众苦萦缠逼迫，早晚思忖，前路茫茫，道业未成，生死不了，连气儿不来，又要投生。“万般将不去，惟有业随身！”少年不修，晚年就会如此。你我目前都是堂堂僧相，姿色可不雅，皆是宿植善根，感斯异报，就不要把这善根种子打失了。洞山问僧：“世间什么物最苦？”僧云：“地狱最苦！”山云：“否则！向此衣线下不解大事始是苦！”能明大事，即无地狱因，故我狱未为苦，而不了自心最为苦也。想明大事，就要努力精进，不要悠悠忽忽，兀兀度时。白天应缘，遇事要作得主；日间能作东，梦中才作得主。梦中作得主，以至病中作得主，则临命终时才作念得主。这几样作得主，是由泛泛能强作把握而来的；能强作把握，就易悟道了生死。不悟道，生死弗成了；悟道不难，总要生断念切。具弥远坚固向道之心，至死不退，今生能不退，虽未悟，来生再努力，何有不悟之理！楞严经二十五圆通，位位都是经过久远劫来，长久修习才得胜的。咱们生断念不切，不发弥远心，病来知念生死，病好道念就退了。是以楞严经说：“庸东道主修行，如隔日疟！”病时有道，病退无道；无明起时如疟，退则好东道主。故要努力精进，生忏悔心，坚固心，不要本日三明日四。修行要一门深入，以一门为正，诸门为助，各修一门，相互不互谤。谤法、轻法、慢法都不对。欲想佛法兴，除非僧赞僧；互谤，是佛法的衰相。佛子专心向道，痛念生死，衣不足，食不足，睡不足。昔裴休丞相，送子落发。子是翰林，拜沩山祐祖，名法海。训以警策箴云：“衣食难，非容易，何须万般求密致；清斋薄粥但寻常，粗布麻衣随分际；别东道主睡时你休睡，三更宿尽五更初，好向释迦金殿内！”沩山老东道主要他每天挑水抚养大众。有一天，他挑水挑得太累了，心里说：“和尚吃水翰林挑，纵令吃了也难消！”回顾时，沩山老东道主问他：“你今天说了什么话？”法海答曰：“莫得说什么！”其后沩山老东道主揭穿他心里的话。并说：“老衲一打坐，能消万担粮！”是以落发东道主不管你出身怎样繁华，到了空门，就要放下一切，专心向道，才算是本色禅和！
佛说一大藏经，无非讲因果二字；玄虚分析起来，就取之不尽。营事比丘，宁自啖身肉，终不杂费三宝之物作衣钵饮食。我以前化缘，随东道主欢叫布施，除多补少，颠倒置倒的用。今在此妄作妄为，建法堂、起茅蓬、修茅厕、牛栏等等，所用的钱，从何处来呢？我守司法不敢克扣，不写信号令化缘，作念什么功德；除铸铁瓦有东道主代化过缘也莫得化够。他们督工的拿去旁的地方用，我也不准，怕遭报应。窑上烧砖，为修大殿用的，如拿去作别处用，也怕招因果。经上说：“上物下用报应重，下物上用报应轻。”如塑佛像的用作殿宇，作殿宇的用作僧寮，这是上物下用；相反的就是下物上用。险阻之分要认真，年青东道主修不修放在一边，因果要紧。云居山志上载：即庵慈觉禅师，蜀东道主。初出川行脚时，欲上云居，先宿瑶田庄。梦迦蓝安乐公告曰：“汝昔在此山曾肩一担土，今来唯唯一粥缘！”次日午后上山，晚粥罢，值旦过寮相诤，闻于寺司。凡新到例遭斥逐，觉心窃疑讶。逾十年，得法于卧龙先禅师。有南康太守张公，亦蜀东道主，与师亲旧，适云居虚席，请师开法。师悠闲应之，以为前梦不验矣。卜次日上山，当晚宿麦洲庄，忽然迁化，塔至今存焉。近为水湮，一石尚存。他这件业绩，留给后东道主看，证明因果涓滴可以。昨夜的妄言，本可不讲的，因为政府精良，是以不得不说。不是我享受了供众之物，有信在此，可以检察。所化九百五十三元三角中，无衣服款；除买蓑衣、缝纫机及支付运脚外，所余五百元，作买米用了。以前悟源当家，大众说他不睬事，大众袜子都没得穿了，要开会研究，调整调整，决定每东道主每年犒劳两套衣服。分上半年一套，下半年一套。通过方案后，去信广州缝七十套衣服给大众师用，覆信说，买布有截至，待办好托东道主带来。最近已带来了，为什么还不发给大众呢？因为初定例章发衣服，以后改定发单钱，给各东道主本身去作念衣服，已拿买米的钱发给大众了。是以现有的衣服，留待下半年才发。况且目前不啻七十东道主，故七十套衣服不够发，也弗成发了。直纯的信，还说有鞋袜，都被一东道主收下了，这也因为东道主多鞋袜少，不够发就不发，等将来凑足数才发。既知一粥之缘都有因果，我岂敢错因果？怕大众不解真相，是以又讲讲这些妄言。目前国度公布了兵役法，年青东道主都有些心不安了。要真切因果不昧，当不参军都有前因，着甚么急呢！于前几朝都有僧兵，如少林、五台等处是也。查唐太宗李世民为秦王时，曾用少林寺僧兵平王世充，及后封有功僧十三东道主，封昙宗为大将军，仍不去僧号。至明成祖赐姚广孝名，始易冠服。而广孝退食，仍穿僧衣，至今北京姚少师祠，于纱帽红袍上，仍覆法衣也。
至满清入关后，中国有青衣僧、黄衣僧之分。汉僧是青衣，蒙藏是黄衣；国度重用黄衣。清朝僧兵不用青衣，改用黄衣兵，亦过甚其实，未始出过役，只领兵费。目前政府也看重黄衣僧，咱们青衣僧也沾黄衣僧的光，从前丽江五台山少林寺，是招集僧兵的地方。明太祖以少林寺僧有技击，也在少林招僧兵。清朝把喇嘛假寓在五台山，北京旃檀寺封提督军门，五台山菩萨顶，靖海寺也有喇嘛提督军门都统的职位，受国度的饷。北京雍和宫也领饷。义和团举义，有好多喇嘛僧兵，开首打成功，烧天主、耶稣教堂。其后失败，由教徒烧杀旃檀寺，这是一报还一报。民国三十年，湖南、湖北各省就抽僧兵，那时我向中央伸辩才得免抽。目前公布兵役法，僧东道主不参军是不可能的了；日本宇宙皆兵，分为现役兵、磋商兵等，东道主东道主都替国度服务，无一东道主吃空饭的。我国似日本，将来亦然宇宙皆兵。和平通顺和得了，参军是妄言；和不了，难免不战争。兵者不详之物，不得已而用之，当必须用兵之时，谁也躲不脱。民国三十一年我在云门，步地急切，年青东道主怕参军，百多僧东道主同住，我无把握了。我死没关系，要把年青东道主安置好才对；即到后山与山上猺东道主相商，因他们向不与政府交易，我和他们忖度，意想他们那里盖茅蓬，以便年青东道主有规避参军之所。我上山时大雨倾盆，给他们散抚养，他们很欢叫，理财咱们来盖茅蓬，祖师肉身也好保护。其后就住在山上，分布开盖了几处茅蓬，准备有祸患就上山去，过了几年，都莫得事，这是本身无把握，空耽心过虑。其后寺中帮工，真切山上有茅庵，去讲述政府，给我大帽子戴，说我反水，活该。目前兵役问题又来了，乐天任命，不要惊悸。前生若种了参军因，今生决逃不了参军果，而且一切唯心，法法都能成圣贤，参军也一样修行，僧俗都是这一个色壳子，所不同者，有莫得酒色之徒而已。草堂和尚颂曰：“乐儿本是一形躯，乍作官东道主乍作奴；名相服装虽改变，永远奴主了无殊！”戏子只一个身，忽而变男，忽而变女，忽而扮官，忽而扮奴，贫繁华贱，千奇百怪；虽服装不同，还只是一个戏子。八识心王等于戏子，众生色身，如戏台上东道主物，识得戏子，作念什么也好，决不随境分别，妄生憎爱，处处都是道场。关云长是兵，也成了武圣东道主。不学好的，如秦桧、曹操，虽是状元宰相，也下地狱。心好处处好，心坏处处坏，参军不参军，何须在意！
办道这一法，说难也难，说易亦易；难与不难是对待法。古东道主真实悉心，一点不为难，因为此事本来现成，有什么难呢？信不足就为难了。若真实为求了生脱死而办道，能把自身鄙视，了身如幻，一切事情看得开，不被境转，办道就容易。东道主莫得不想学好，谁也想成圣贤，谁都怕入地狱，但想是一趟事，作念又是另外一趟事；好多东道主行起来就为难。何以呢？比如众东道主说好话：恭喜发家，繁华荣华，谁都欢叫。若说你家败东道主一火等不详话，谁都不肯意，可见东道主东道主都想好。但何以偏向坏处跑呢？这只由放不下罢了！古今各城市都有城隍庙，檐下挂一个大算盘，是要和东道主算善恶账的。有一匾额写道：“你又来了！”两柱有一副春联：“东道主恶东道主怕天不怕，东道主善东道主欺天不欺。”又：“天国有路，东道主东道主不肯去；地狱无门，个个要进来！”凡东道主常动机谋弄奥密，吃不得亏，事事都计较划算分歧算；恶东道主谁也不敢近，怕吃他的苦头，让他忍他散场了。但因果报应，天是不怕恶东道主的。咱们坐禅念经，本为了生死。由于无明贡高，弗成忍辱，不除习气，虽有修行善因，还免不了苦果，生死不了，随业受报，是以说“你又来了”。本来在地狱受苦已毕时，十殿阎王吩咐过，叫你不要再来，再来也莫得好事。由于你放不下，是以依旧违警，去了又来；众东道主愚迷，行恶不行善，遂招苦果。落发东道主是不是想出苦呢？如不想脱苦，何须入空门？入空门则了无一物可得，万事皆休，还有什么天国地狱。但如不证得心无杂念，五阴非有，就不算得入空门。要入空门，最佳多多研读楞严经。全经前前后后，所说不离五阴，其中开五阴而说六入、十二处、十八界，内而身心，外而器界，不出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识五阴。经中说凡说圣，说悟说魔，皆是阐扬五阴非有，教咱们照破五蕴皆空；终末说知有涅槃，不恋三界，指出五阴魔邪，无一不是说五阴。色阴上，淫色是生死根柢；杀盗淫妄，是地狱根柢。五阴照空，即脱生死，不复轮回。如何照呢？照是觉照。时常刻刻，依经所说，用聪惠不雅照五阴，照得清清楚楚的，就见五蕴皆空了。在不雅照之初，未能全无休想，这没关系，古东道主说，不怕念起，只怕觉迟；若妄念沿路，你能觉照，就不随妄转。弗成觉照的，坐香怕腿痛，礼佛怕腰酸，躲懒偷安，天国路欠亨，自然要进地狱。寒山大士诗云：
东道主问寒山道，寒山路欠亨； 夏天冰未释，日出雾朦胧； 似我何由届，与君心不同； 君心若似我，还得到其中！
寒者风凉，冷到夏天冰还未释，日出还雾；我这一派冰心，与君不同，君若似我，就能到寒山中，否则寒山路欠亨。学道之东道主，要见五蕴皆空，起先要无聊冷意，纵使炎天如猛火，难消冰雪冷心肠，才略与道相应。昔闾丘胤出牧丹邱，临途之日，乃萦头痛，医莫能治。乃遇一禅师名丰干，言从天台山国清寺来，特此相访，乃命救疾。师乃舒容而笑曰：“身居四大，病从幻生，若欲除之，应须清水。”时乃持清水上师，师乃噀之，倏得袪殄。乃谓胤曰：“台州海岛岚毒，到日必须保护。”胤乃问曰：“未审彼地，当有何贤，堪为师仰？”师曰：“见之不识，识之不见，若欲见之，不得取相，乃可见之。寒山文殊，遯迹国清，拣到普贤，状如贫子，又似豪恣。或去或来，在国清寺，库院走使，厨中看火。”师言讫辞去，胤乃进途，至任台州，不忘其事。到任三日后，亲往庙宇，躬问禅宿，果合师言。到国清寺，乃问寺众，丰干禅师院在何处？并拣到、寒山子，目前何处？时僧道翘答曰：“丰干禅师院在经藏后，即今无东道主住得，每有一虎，时来此吼。寒、拾二东道主，目前厨中。”僧引胤至丰干禅师院，开房唯见虎迹，遂至厨中灶前，见二东道主向火大笑，胤便礼拜。二东道主连声喝胤，自相把手，呵呵大笑叫唤。乃云：“丰干饶舌饶舌；弥陀不识，礼我何为？”僧徒奔集，递相诧异，何故尊官礼二贫士？时二东道主乃把手出寺，即归寒岩。胤乃重问僧曰：“此二东道主肯止此寺否？”乃令觅访，唤归寺安置。胤乃归郡，遂置净衣二对，香药等物持送抚养。时二东道主更不返寺，使乃就岩奉上。寒山子大声喝曰：“贼！贼！”退入岩穴。乃云：“报汝诸东道主，各各努力。”入穴而去，其穴自合，莫可追之。拣到又迹沈无所，乃今僧道翘等，具往日行状，唯于竹木石壁书诗，并村墅东道主家厅壁所书词句三百余首，及拣到于地皮堂壁上书言偈，并纂集成卷，流通世上。据寒山本身说：“五言五百篇，七字七十九，三字三十一，都来六百首，一例书岩石，自负云好手，若能会我诗，果然如来母！”又云：“家有寒山诗，胜汝看经卷；书放屏风上，时常看一遍！”拣到诗云：“有偈有千万，卒急述应难；若要至好者，但入天台山；岩中深处坐，说理及谈玄，共我不再会，对面似千山。”寒山、拣到的诗，流传到今，一向受东道主尊重。儒家亦多爱诵之。他两大士出口成文，句句谈玄说理，不要把他作韵语读，若作韵语读，则对面隔千山了！
地藏王菩萨发大誓愿：“众生度尽，方证菩提；地狱未空，誓不成佛！”一切菩萨也如此发心。咱们每天上晚殿，也如此发愿说：“众生盛大誓愿度，抱怨无穷誓愿断，秘诀无量誓愿学，佛道无上誓愿成。”凡佛弟子无不发此誓愿，证果深浅大小不同，皆由愿力深浅，依愿行持大小而定。佛由众生修成，众生能依愿行持，就是菩萨，就能成佛。既然成佛东道主东道主有分，何以一切菩萨发愿度众生，度来度去总度不尽呢？因众生之众字，由三个东道主字合成；三东道主成众生之数，取之不尽。十法界中，除佛法界外，其余九法界都属众生。上三界是圣东道主，已降生死愁城，不受轮回，余六界都未降生死；九法界内有三圣法界尚有细小习气未尽，是以都属众生。习气有深浅，上三界浅，下六界深。习气不毛，业障众故，故叫苦恼众生。这些众生，故去生来，不得休息，势难穷尽；其数目亦复难知。嵩岳元珪禅师对岳神说：“佛三能三弗成。佛能空一切相成万法智，而弗成即灭定业；佛能知群有性，穷亿劫事，而弗成化道无缘；佛能度无量多情，而弗成尽众生界，是为三弗成也。”又说：“定业亦不牢久，无缘亦是一期，众生界本无增减，且无一东道主能主有法；有法无主，是谓无法。无法无主，是谓无心；如我解佛，亦无神通也；但能以无心通晓一切法尔。既众生界本无增减，则度众生亦无所谓尽不尽也！”六祖坛经，解释四弘誓愿曰：“‘众生盛大誓愿度！’……所谓邪迷心、狂妄心、不善心、痛恨心，阴恶心、如是等心，满是众生，各须自性自度，是名‘真度’。……又‘抱怨无穷誓愿断’，将自性般若智，除却虚妄思想是也。又‘秘诀无量誓愿学’，须自见性，常行处死，是名‘真学’。又‘佛道无上誓愿成’，既常能下心，行于真实，离迷离觉，常生般若，除真除妄，即见佛性，即言下佛道成。”佛果禅师曰：“究竟佛亦不立，唤甚作众生？菩提亦不立，唤甚作抱怨？”倏然永脱，当令纳祜，古东道主如此讲话，何以咱们作念不到呢？只是不肯除习气，放不下，作不得主，莫得觉照，在不妄中自生虚妄；但能动静忘怀，则水清月现了。政和二年，嘉州奏风雷折古树，中有定僧，爪发被体，诏舆至禁中，绎经三藏。金总持令击金以觉之。询其名曰：“我卢山远法师弟慧持也，因游峨嵋至此。”问欲何归？曰：“陈留古树中。”诏以礼送之，因图形制赞云：“七百年来老古锥，定中音问许谁知；争如只履西归去，生死何劳木作皮。”达磨祖师；梁朝普通七年，由西天帆海到中国，因梁武帝问法机缘不契，便渡江，居洛阳少林寺，面壁而坐。越九年，以正高眼藏，传付二祖，化缘既毕，遂端居而逝，葬熊耳山，起塔少林寺。其年，魏使宋云葱岭回，见祖手携只履翩翩而逝。云问师何？师曰：“西天去！”云归，具说其事。及门东道主启圹，棺空，惟只履存焉。诏取遗履少林寺抚养，后东道主图祖师像，亦画手携只履。达磨面壁，慧持入定，功夫深浅不同；七百年定功，不可谓不深矣，犹不足只履西归。咱们比慧持定功，又相隔甚远；定功一点都莫得，怎能度众生呢？努力放下发愤吧！
佛未出世时，为邪法而在真理除外的外道，印度计有九十六种，谓外道六师，各十五弟子。师弟之数相加，共九十六也。又称九十五种外道者，谓九十六种中，有一与佛法通，故除掉此一而称九十五也。九十五种外道，各各宗旨不同，都说修行，理路都搞不清楚，辩论颠倒置倒，还有东道主跟他学。中国古代轩辕黄帝，访崆峒山广成子，也说修道。伏羲画八卦，也说是道。李老君为周朝柱下史，也讲道。中外古今讲道的好多，而有深浅不同。与佛相较，就差得很远。谈起释教的启事是这样的：教主释迦牟尼佛，姓刹利，父净饭王，母摩耶。刹利氏自寰宇转换，阎浮州初辟以来，世为王。佛历劫修行，值燃灯佛授记，于此劫作佛。后于迦叶佛世，以菩萨成道，上生睹史陀天，名护明大士。及应运时，乃降神于摩耶，当此土周昭王二十四年，甲寅四月初八日，自摩耶右胁诞生，生时放大光明，照十方世界，地涌小脚承足，一手指天，一手指地，周行七步，目顾四方，曰：“天上宇宙，惟吾独尊。”年十九，二月八日，欲求落发，而自念言：当复何遇？即游四门，见老病死等事，心生悲厌，作是思想：此老病死，终可厌离！于是夜子时，有净居天东道主，于窗牖中，叉手言曰：“落发时至，可去矣！”于是诸天捧所乘马足，超然凌虚，逾城而去。曰：“不断八苦，不成无上菩提；不转法錀，终不还也。”入檀特山修道，始于阿蓝迦蓝处三年，学“不用处定”，知非便舍。复至郁头蓝弗处三年，学“非非想定”，知非亦舍。又至象头山，同诸外道，日食麻麦，经于六年。然后夜睹明星，豁然顿悟，成等正觉。二月八日，世尊前行至波罗奈国，鹿野苑中，度五比丘，初为憍陈如说四圣谛法：汝今应当知苦断集，证灭修道。当佛三转四谛十二行法錀时，憍陈如得高眼净，世尊重为四东道主广说四谛，亦得高眼净；时五东道主白佛，欲求落发，世尊呼彼五东道主：“善来比丘，须发自落，袈娑着身，即成沙门！”佛复为说五阴无常，苦空无我，皆漏尽意解，成阿罗汉；于是世间始有五阿罗汉。以后又度耶舍长辈子一又党五十东道主，优楼频螺、迦叶师徒五百东道主，那提迦叶师徒傻头傻脑十东道主，伽耶迦叶师徒傻头傻脑十东道主，舍利弗师徒一百东道主，大目犍连师徒一百东道主。此一千傻头傻脑十东道主，先事外道，后承佛之化度而得证果。于是感佛之恩，逐一法会，常随不离。故诸经之首，列庞杂云千傻头傻脑十东道主俱。咱们跟梵学，目前都是出了家。但落发有四种：一、身落发心不落发，身参法侣，心犹顾恋。二、身在家心落发，虽受用爱妻，而不生耽染。三、身心俱落发，于诸欲境，心无顾恋。四、身心俱不落发，受用爱妻，心生耽染。咱们本身查验一下看这四料简中是哪一类呢？我傀怍，身虽落发，几十年骗佛饭吃，名义出了家，内心未入道，未证据相理体，未能心无杂念，未能如如不动，这就是心未落发，我就是这样苦恼；还有和我一样的，可见身心俱落发就为难了。古来身在家心落发的大居士，如印度的维摩诘、月上女、末利夫东道主、韦提希夫东道主，中国的庞蕴、宋仁宗、张襄阳，都是高超佛法，居尘不染尘。身心俱落发的大祖师多了，都是空门标准，为后东道主钦式，弘法利生，作大佛事，公垂竹帛。清朝顺治皇帝，六岁登基，廿四岁落发，这是身心俱落发的；其身心俱不落发的就不要说了，真落发的实在难，能成大器的更不易。扣冰古佛说：“古圣修行，须凭苦节！”黄檗老东道主说：“不是一番寒透骨，怎得梅花扑鼻香！”故落发东道主能作念到底也谢却易。了生脱死，道路好多。楞严经有二十五圆通，就有二十五秘诀。道路虽多，总不出宗、教、律、净。宗，是禅宗；教、是讲经。律、是持戒；净、是念经。这四法最当机。禅宗虽是直下明心见性，动静一如，头头是道。就禅来说，差别也多。还有邪正派小，各样不一。讲经也一样，要到翻开圆解，一念三千，性相融通，事理无碍。念经亦要念到一心不乱，当下亲证唯心净土，自性弥陀。入萨婆若海，一切秘诀，都离不了持戒。楞严经说：“摄心为戒，如不断淫，必落魔道；如不断杀，必落神道；如不断偷，必落歧途；若不断其大妄语者，因地不真，果招纡曲。我今先说入三摩地，修学妙门，求菩萨道，要先持此四种律仪，皎如冰雪，自不生一切枝杈。心三口四，生必无因。”空门旧制，比丘落发，五夏以前，专精戒律。五夏以后，方许听教参禅。何以如此呢？因为修行以戒为体，戒是降生死的护身符。莫得戒，在生死愁城中就会沈沦汨没。佛曾以戒喻渡海浮囊，弗成有涓滴纰漏；浮囊稍破，必定沈溺。是以“宗、教、净”三家，及一切秘诀，都以戒为先。但戒定慧三法弗成偏废，要三法圆融，才得无碍。持戒若不解“开”“遮”，欠亨大小乘，不识对症下药，各样妙用，死恪守戒，拘泥不精，成为错路修行。三学圆明，才得上上戒品；各样秘诀，皆不出一心。是以一法通则万法通，头头物物尽圆融；一法欠亨则一切欠亨；头头物物
黑沉沉。一心不生，万法俱悉，能如是降伏其心，则参禅也好，念经也好；讲经说法，世出世间，头头是道，随处无生，随处无念；有念有生，就不是了。修行东道主要先除我相；若无我相，诸妄顿一火。我执既除，更除法执，我执粗，法执细，泛泛讲话，启齿就说我什么，我什么；若无我，则什么都地崩山摧，那一法都无碍；由能无我，也就无东道主，习气症结也无有了。既为佛子正信落发，求出离法，就要努力无私，勿为境转，勿在抱怨中过日子。佛子若不降伏其心，则一念纰谬，豪厘有差，寰宇悬隔，一失足成千古恨，如救头燃，严守律仪，如保护渡海浮囊，谢却有一刺纰漏！
我是一个闲东道主，常住什么事都与我不关连；与大众有缘，在堂里摆摆谈天。百丈大智老东道主，以禅宗肇自少室，至曹溪以来，多居律寺；虽别院，然于说法方丈未合规度，于是别立禅居。古东道主一派婆心，为了培育东道主才，而定例矩，立次序。时至本日，认为这一套是老衰落，压制东道主才，要撤废他，打椡他；若留念旧章程的就是脑筋未醒。新旧二法相互冲突，今古不相容，佛世制戒，为除习气，法流东土，对症下药。百丈创清规，用以辅助戒律而设。既有章程，得成方圆，一言一动，不越雷池一步；一切威仪次序，情面礼节，动止施为，勤除习气。百丈清规，至今千多年，水久虫生，法久成弊。世道不古，借清规作弊，是以有东道主起来反对，另转换章程。究竟是章程不好，还是东道主不好呢？若东道主不好，有再好章程也毋庸；若东道主好，何用更立什么新章程呢！可见章程本无好丑，只是东道主有好丑罢了。禅和子参禅，禅是静虑，要在静中思虑好赖，酌盈注虚，一切在我，法法皆妙。我若不好，什么法都会成弊。世间法亦然一样，法本不坏，由于东道主心坏，习气多，好法都成为坏法了。凡事能沉思熟虑，就不致于胡作妄为。立法不是死的，如医师一样，要提纲振领；药不对症，就要吃死东道主。是以医师治病，死执古方是不行的。古云：“药不在贵贱，愈病者良。”先圣建森林，立清规，定次序，安职位，如国度立法一般，尽头周密。今天七月初八日，诸位职事首领，照森林章程，要到方丈，向和尚客客气气的退职。这里不是森林，又无钟板，何以要搅这套把戏呢？我是一个野东道主，什么事都与我不关连，还和你倒置什么！你们说也有理，认为职事有请就有退，是老章程。每年正月初八、七月初八都是退职日子。初十请职，十二复职，十三送职，十六出堂。当职当了一期，辛穷苦苦，退了职，好歇歇气。森林下小请职、大请职等等章程很好，初发心的可以参学参学，请职有序职、列职先后次序，又有“有请有退”，“有请无退”之别；肯发心的东道主，不管这些。古来森林方丈，由国度送的多；公举的也有，但未几。当代莫得这把戏，方丈一当就不退，就在方丈养老。当家亦然一当当几十年。天宁寺定老和尚，传几位法徒，高朗当家当到死；冶开和尚当监督许多年，光绪廿一年当方丈当到死；英与和尚光绪十二年当方丈当到死；霜亭和尚，光绪二十二年受戒直到方丈，几十年莫得退职，还不是由你发心。妙湛当司水廿一年，当维那十八年，后升首座莫得退。湖南超胜，在江天当僧值十三年，别东道主退职他不退，常住大众欢叫他，说他是活菩萨。森林下的把戏会用就好，不会用就变成死法。大众有缘在一块，有粥吃粥，有饭吃饭，出坡开田，如本身小庙一样，有什么职可请；有什么职可退；有什么班首班脚呢？放下吧！不要玩这套假把戏了！还讲什么方丈、扁丈等等妄言。我只是吃空饭，和你们一样。向我退职作念什么！昔一老宿，畜一幼稚，并不知轨则。一日，有一瞥脚僧到，乃教幼稚礼节。晚间老宿外归，遂去问讯。老宿讶，问幼稚：“阿谁教你？”童曰：“堂中某上座！”老宿唤僧来问：“上座傍家行脚，是什么心行？这幼稚养来二三年了，幸自可怜生，谁教上座教坏伊，装来装起？去！”薄暮雨淋淋地被赶出。高眼云：“古东道主恁么显露些子家风甚怪，且道意在于何？一有动作威仪，就不是本来面庞了。圣也不可得，何凡之有？腾腾任运，动静无心，圣凡能所，聪惠愚痴，抱怨菩提，皆是如如之道！”大众会得么？执着便刺手！
本日有几位广东居士，入山礼佛，供斋结缘，请我上堂说几句话。我是言反正传的，谨略述四十二章经一部分的故事，与各位结缘。佛言曰：“东道主有二十难，笼统布施难；豪贵学道难；弃命必死难；得睹佛经难；生值佛世难；忍色离欲难；见好不求难；被辱不瞋难；有势不临难；触事无心难；广学博究难；除灭我慢难；不轻未学难；心行对等难；不说是驳诘；会善常识难；见性学道难；随化度东道主难；睹境不动难；善解便捷难！”谁能过此难关，谁就了脱生死。生值佛世，何以说难呢？若无善根福德因缘，不说遇着佛，遇菩萨罗汉也难。智度论云：“舍卫城有九亿家，三亿卓识佛，三亿信而不见，三亿不见不闻。”佛二十五年在彼尚尔。若得多信，利益无穷。佛在舍卫城二十五年，尚有三亿家不见不闻的，以其无善根福德因缘，故虽生值佛世，尚不见不闻。与佛同期活着，相隔很远，不见佛不闻佛的东道主更多；故无善根之东道主，虽生佛世也毋庸处，而且就算在佛身边，为佛弟子，若不依教奉行，也会招堕！如提婆达多是佛的兄弟，善星比丘为佛侍者二十年，不修行还堕地狱。城东老母与佛同庚同月同日同期生，与佛无缘，不肯见佛；可知见佛闻法之难了。现今佛不活着，善常识代佛弘法，亲近之也能了生脱死。但善根微薄的，会善常识也难。纵有缘碰面闻法，不解所说之义，也有害处。华严初祖杜顺和尚，是文殊菩萨化身，有弟子亲近很久，不知他的伟大。一日告假，要朝五台山礼文殊去。师赠以偈曰：“游子漫波波，台山礼土坡，文殊只这是，何处觅弥陀！”弟子不会意，及至五台山脚，见一老东道主。谓之曰：“文殊今在终南山，杜顺和尚是也。”弟子趋归，师已于十一月十五日坐一火，至今关中于是日作文殊忌斋。不具眼识东道主，虽在善常识面前也认不得他是善常识，又太阳警玄禅师座下，平侍者心肠不好，结果叛师离道，收场在三岔路上被老虎吃掉，已会善常识可算不难了，但不依教修行，虽会善常识也毋庸处。笼统布施难，豪贵学道难；因笼统的虽欲布施，有心无力；免强布施，就会影响本身的生活，是以为难。豪贵东道主家，有劲布施，弗成放下身心去学道，亦然为难。难易是对待法，精进英勇，有大愿力，难的会变为易；疏散放逸，悠悠忽忽，易的也变为难。难之与易，在东道主不在法，贵能融通，则一切无碍。贫的是前世不施，故感今果，正应尽力布施。豪贵的东道主因素高，办事不为难，巧合学道。佛弟子阿那律，此云无贫，或曰如意。他过去劫中笼统。一日，在田庐干活，其妻送来稗子饭，适有一辟支佛僧，向他化饭。他说：“这饭很粗，不胜抚养大德，请到我家另供好饭吧！僧曰：“现已正午，若到汝家便过了午，过午我弗成吃，就化你这稗子饭吃好了！”他就以稗子饭抚养此僧，因此功德，感果九十一劫生天为天王，世世无贫，世世如意。作念东道主王、天王不罕有，由供僧种下善根，得为释迦佛座下弟子，闻法悟道成罗汉，天眼第一，这更难得。以一饭之因，就有如是好果。笼统布施，比繁华布施功德更大，可见能突破难关，则笼统布施亦驳诘也。菩萨修六波罗蜜，以布施波罗蜜为首。布施之义，说来好多。略说有三：一、财施，舍财济贫也。二、法施，说程序他也。三、丧胆施，救东道主之危难也。又：一、净施，谓布施时，不求世间之名誉福利等报，但为资助出世之善根，及涅槃之因，以清净心而布施也。二、不净施，谓以妄心求福报而行布施也，身尚弗成舍，身外之物更不屑说了。来的四位广东居士，大大小小，朝山礼佛，布施结缘，已经难得。既为求出离法而来，则要发弥远心，济河焚舟，恭敬三宝，不要分相，见好的自然要敬，见不好的也莫起憎心。有憎爱心，就有抱怨，就脱不了生死，憎心沿路，道心就退，不可失慎！
昨日说四十二章经中的二十难，会过来，难会变易。难易是对待法，难中有易，易中有难，在各东道主所用不同。不讲别的，就讲笼统布施难吧！佛弟子行菩萨道，布施为六度之首，施者舍也。四无量心，慈、悲、喜、舍。舍，就是布施。舍就能开脱。因为一切，皆非我有，能表里尽舍，自然开脱，布施又有什么难？佛活着时，有一对穷佳偶，穷到不得了。住的是破草房，免强能避风雨，穿的两东道主仅共一条下裙，莫得上身衣服。外出只可一东道主穿裙，一东道主裸体露体留在家里，是以二东道主每乌循序外出讨饭，也就循序穿这一条下裙。化饭化得多，二东道主吃得饱就欢叫；也常有化不够，吃不饱的时候，以至化不到而饿肚子也有。有一比丘，已证罗汉果，知他二东道主多生多劫，未种善根，是以这生笼统到此地步，特来度他，向他化缘，令他种福。这双佳偶见此比丘在门外化缘，男的呼唤他在外稍等，回顾和爱妻磋议道：“我二东道主前世不修，今生如此不毛，今生若再不修，将来势必更苦；但想布施种福，又莫得东西可供布施，二东道主只共有这一条裙，若布施了，便弗成外出，二东道主都要饿死。但若不布施，生亦毋庸，不如以此仅有之物，由衷供僧，各样善根，死亦值得！”其妻同意，男人于是从破房洞中伸出面来，向比丘说：“大德！请慈悯我，望将此裙代我送去供佛！”比丘悯而受之，持供世尊，时世尊正与频婆娑罗王说法，受此抚养，即向大众秘书彼佳偶往劫因缘。他们虽未种善根，只今以一念由衷，尽其通盘，施下此裙，其福无量。王闻此事，着二东道主赶赴看彼佳偶，见其倮体饿睡地上，因救护之，予以衣食，同诣佛所，见佛闻法，即证果位。他二东道主穷是穷极了，但能把布施难这一关突破，就获如此利益，可见难不难，在乎一念，莫得一定的。昔明代罗殿撰有醒世诗曰：“急急遽忙苦央求，寒寒暖暖度春秋，每天每夜营家计，昧昧昏昏白了头；辱骂辱骂何日了，烦抱怨恼几时休，清清楚楚一条路，万万千千不肯修！”这虽是浅白文章，似乎莫得很深的深嗜，但全把咱们业障鬼一生的行径描画出来，谁东道主能脱离这诗的窠臼，谁就是翻开脱东道主！
圆满
就以我本身而言，一生感果苦得很，常生傀怍，怕错因果，还落因果。少年就想住茅蓬，放下万缘，偷安过活，结果还是放不下，逃不掉因果。庚子年随光绪皇帝到陕西，嫌市朝太烦，故第二次又上终南，到嘉五台结庐，更名屏迹，把茅庐弄好，以为可以安堵不动了。但因果不由你，还是隐不住，只得如流放一样，远远的跑，跑到云南鸡足山，那里万里无云的田地，以为躲脱世事了；岂知又出面兴森林，事情弄好了，还是站不住脚。又跑到大理府还旧债，地方弄好了，又到昆明；昆明弄好了，又跑到福建饱读山，斥革弊习，结大冤仇，遭昧良者，弄出杀东道主纵火来反对，才把事情平息。以为从此可以放下无事得安静了，讵料又跑到广东南华寺，千辛万苦把屋子修好了，又撞到云门，答复祖庭，还是还债。那里意想会祸从天降，逼得我不跑也要跑，可见世上作念东道主，业障是有定数的。进北京装乌龟就好了，又伸出面来辅助和平会，发起中国释教协会，把大领衣旧章程保存下来，可已了愿。其时屡次夜梦，举手拉木头竖柱子，由于失觉照，休想纷飞，在京留不住，又到上海、杭州、苏州办和平会，其后到庐山避暑，还梦上梁修造，因听议将云居划为林场，不忍祖庭废灭，又来还旧债。才知屡梦上梁竖柱，受报有定，直纯的私信，我是不管的。试想咱们落发东道主，还是贪名贪利，东道主我辱骂，比俗东道主不如，好不傀怍，家丑扬出去，被东道主轻蔑，这就可耻了！
十七、癸已年---一九五三年---正月初九至二十三日在上海玉梵刹两个禅七开示
这里的大和尚苇舫很悯恤，各位班首师父的办道心切，加以各位大居士慕道情殷，大众发心来打静七，要虚云来主七，这也可说是一种殊胜因缘。只以我年来患病弗成多讲，世尊说法四十余年，显说密说，言教已有三藏十二部之多，要我来说，也不过是拾佛祖几句剩话。至于宗门下一法，乃佛末后升座，拈大梵天王所献金檀木花示众，是时座下东道主天大众，皆不识得；惟有摩诃迦叶破颜含笑。世尊乃曰：“吾有正高眼藏，涅槃妙心，实相无相，咐嘱于汝！”此乃教外传奇，不立笔墨，直下承当之无上秘诀，后东道主恍惚，目之为禅。须知大般若经中所举出之禅，有二十余种之多，皆非究竟；惟宗门下的禅，不立阶层，直下了当。见性成佛之无上禅，有甚么打七不打七呢？只因众生根器日钝，妄念多端，故诸祖了得便捷法而摄受之。此宗接踵自摩诃迦叶以至如今，有六七十代了。在唐宋之时，禅风遍宇宙，多么繁荣？目前衰微已极，惟有金山、高旻、宝光等处，赞助流派而已。是以目前宗门下的东道主才甚少，就是打七，大都名不符实。昔者七祖青原行思问六祖曰：“当何所务，即不落阶层？”祖曰：“汝曾作甚么来？”思曰：“圣谛亦不为。”祖曰：“落何阶层？”思曰：“圣谛尚不为，何阶层之有！”六祖深器之。目前你我根器劣弱，诸大祖师，不得不假便捷，教参一句话头。宋朝以后，念经者多，诸大祖师，乃教参“念经是谁？”目前各处发愤的都照这一法参究。然而许多东道主仍是不得明白，把这句“念经是谁”的话题放在咀里，不断的念来念去，成了一个念话头，不是参话头了！参者参看义，故凡禅堂都贴着“照管话头”四字，照者倒映，顾者傲视，即自倒映自性；以咱们一向向外驰求的心反转来倒映，才是叫看话头。话头者，“念经是谁”，就是一句话；这句话，在未说的时候，叫“话头”，既说出就成话尾了。咱们参话头，就是要参这“谁”字！未起时究竟是怎样的？譬如我在这里念经，忽有一东道主间曰：“某甲，念经的是‘谁’啊？”我答曰：“念经是我呀！”进曰：“念经是你？你还是口念，还是心念？如果口念。--你睡着时何以不念？如果心念--你死了为何不念？”咱们就是对这一问有疑，要在这“疑”的地方去追念它；看这话到底由那里而来？是甚么花式？微细小细的去倒映，去审察，这也就是反闻自性！在行香时，颈靠衣领，脚步紧跟前边的东道主走，心里平平静静，不要东顾西盼，一心照管话头；在坐香时，胸部不要太挺，气不要上提，也不要向下压，随其自然，但把六根门头收摄起来，万念放下，单单的照管话头，不要忘了话头，不要粗，粗了则浮起，弗成落堂，不要细，细了则昏沈，就堕空一火，都得不到受用。如果话头照管得好，功夫自然容易纯熟，习气自然歇下。初发愤的东道主，这句话头是谢却易照管得好的；但是你不要褊狭，更不要想开悟，或求聪惠等念头。须知打七就是为的开悟，为的求聪惠，如果你再另以一个心去求这些，就是屋下架屋了。咱们目前真切了，便只单提一句话头，可以直入公堂；如果咱们初发愤时，话头提不起，你千万不要粗莽，只消万念情空，绵绵密密的照管着，休想来了，由它来；我总不睬会它，休想自然会息。所谓不怕念起，只怕觉迟，休想来了，我总以觉照力钉着这话头，话头若失了，我就地就提起来。首次坐香好似打休想，待时光深入，话头会给力起来，这时候，你一枝香可以将话头提，就不会走失，那就有把捏了。说的都是妄言，好好发愤吧！
打七这一法，是克期取证最佳的一法。古来的东道主根器敏利，对这一法不常阐明。到宋朝时始渐开阐，至清朝雍正年间，这一法更大兴。雍正帝在皇宫里也时常打七，他对禅宗是最尊重的，同期他的禅定也辱骂常的好。在他手里悟道的有十余东道主，阳州高旻寺的天慧彻祖，亦然在他会下悟道的。禅门下的一切章程法例，皆由他大整一番，由是宗风大振，故东道主才也出了好多，是以章程辱骂常要紧的。这种克期取证的法例，犹如儒家入考试场，依题目作文，依文取考，有一定的时辰的。咱们打七的题目，是名“参禅”，是以这个堂叫作念“禅堂”，禅者，梵语禅那，此名静虑；而禅有大乘禅、小乘禅、有色禅、无色禅、声闻禅、外道禅等。宗门下这一禅，谓之“无上禅”。如果有东道主在这堂中把疑情参透，把命根坐断，那就是即同如来；故这禅堂，别称“选佛场”，亦名“般若堂”。这堂里所学的法，俱是无为法。无者，无有作为；即是说无一法可得，无一法可为；如果有为，皆有生灭；若有可得，便有可失。故经云：“但有言说，都无实义。”如诵经、礼忏等，满是有为，都属言教中的便捷权巧。宗门下是教你直下承当，用不着许多言说。昔者有一学东道主参南泉老东道主问：“如何是道？”曰：“泛泛心是道。”咱们日常穿衣吃饭，出作入息，无不在道中行。只因咱们随处缚着，不识自心是佛，昔日大梅法常禅师，初参马祖。问：“如何是佛？”祖曰：“即心是佛。”师即大悟。遂礼辞马祖，至四明梅子真旧隐处。缚茆而居。唐贞元中，盐官会下有僧，因采挂杖迷途至庵所。问：“和尚在此若干时？”师曰：“只见四山青又黄。”又问：“出山路向甚么处去？”师曰：“随流去！”僧归举似盐官。官曰：“我在江西曾见一僧，自后不知友问，莫是此僧否？”遂令僧去招之。大梅以偈答曰：“恣虐枯木倚寒林，几度逢春不变节；樵客遇之犹不顾，郢东道主那得苦追寻；一池荷叶衣无穷，数树松花食过剩；刚被众东道主知住处，又移茅舍入深居！”马祖闻师住山，乃令僧问：“和尚见马各人，得个甚么，便住此山？”师曰：“各人向我道，即心是佛，我便这里住！”僧曰：“各人近日佛法又别。”师曰：“作么生？”僧曰：“又道非心非佛。”师曰：“这老夫惑乱东道主未有了日，任他非心非佛，我只管即心是佛！”其僧回举似马祖。祖曰：“梅子熟也！”可见古来的东道主是如何了当和简切！只因你我根机绵薄，休想太多，诸大祖师乃教参一话头，这是不得已也。永嘉祖师云：“证据相，无东道主法，一瞬灭却阿鼻业；若将妄语诳众生，自招拔舌尘沙劫！”岑岭妙祖曰：“学东道主发愤，好比将一瓦片抛于深潭，直沈到底为止！”咱们看话头也要将一句话头看到底，直至看破这句话头为止。妙祖又发愿云：“若有东道主举一话头，不起二念，七天之中，若不悟道，我永堕拔舌地狱！”只因咱们信不实，行不坚，休想放不下；假如生断念切，一句话头决不会等闲走失的。沩山祖师云：“生生若能不退，佛阶决定可期。”初发心的东道主老是休想多，腿子痛，不知功夫如何用法，其实只消生断念切，咬定一句话头，不分行住坐卧，一天到晚把谁字照管得如澄潭秋月一样的，明明谛谛的，不落昏沈，不落掉举，则何愁佛阶无期呢！假如昏沈来了，你可瞠开眼睛，把腰稍提一提，则精神自会鞭策起来。这时候把话头不要太松，和太细，太细目易幻灭和昏沈；一幻灭只知一派清静，以为精辟。然而在这时候，这句话头弗成忘失，才略在竿头杰出，否则幻灭一火，不得究竟。如果太松，则休想容易袭进，休想沿路，则掉举难伏。是以在此时光，要粗中有细，细中有粗，方能使功夫给力，才略使动静一如。昔日我在金山等处跑香，维那摧起香来，两脚如飞，师父们果然跑得，一句站板敲下，如死东道主一样，还有甚么休想昏沈呢！像咱们目前跑香出入太远了。诸位在坐时，切不要把这句话头朝上提，上提则便会昏沈；又不要横在胸里，如横在胸里，则胸里会痛；也不要向下贯，向下贯则肚胀，便会落于阴境，发出各样症结。只消心平气和，单单的的把“谁”字如鸡抱卵，如猫捕鼠一样的照管好，照管给力时，则命根自会顿断，这一法初发愤的同参道友，自然是不易的。但是你要时刻在悉心，我再说一譬如，修行如石中取火，要有关节；倘无关节，纵令任你把石头打碎，火是取不出来的。这关节，是要有一支纸媒和一把火刀，火媒按下在火石底下，再用火刀向火石上一击，则石上的火，就会落在火媒上，火媒就地就能取出火来，这是一定的关节。咱们目前明知自心是佛，但是弗成承认，故要借这一句话头，作念为敲火刀。昔日世尊夜睹明星，豁然悟道，亦然如此。咱们目前对这取火法，则不真切，是以不解白自性。你我自性，本是与佛无二，只因休想执着不得开脱，是以佛还是佛，我还是我。你我今灵活切这个次第，能够本身参究，这是多么的殊胜因缘？希望大众努力，在百丈竿头再进一步，都在这场中选出，可以上报佛恩，下利多情。佛法中不出东道主才，只因大众不肯努力，言之伤心。假如信服永嘉和岑岭妙祖对咱们所发誓愿的话，咱们决建都能悟道，大众努力参吧！
光阴快得很，才说打七，又过了三天。会发愤的东道主，一句话头照管得好好的，甚么尘劳妄念澈底清楚，可以一直到家。是以古东道主说：“修行无别修，只消识路头；路头若识得，生死一皆休。”咱们的路头，只消放下职责，面前就是家乡。六祖说：“前念不生即心，后念不朽即佛。”你我本来四大本空，五蕴非有，只因妄念执着，爱缠世间幻法，是以弄得四大不得空，生死不得了。假如一念体起无生，则释迦佛说的这些秘诀也用不着了，难道生死不会休吗？是故宗门下这一法，果然光明无量照十方。昔日德山祖师，是四川简州东道主，俗姓周，廿岁落发，依年受具，精究律藏，于性相诸经，通达道理。常讲金刚般若，时东道主谓之周金刚。尝谓同学曰：“一毛吞海，性海无亏；纤芥投锋，历害不动；学与无学，唯我知焉。”后闻南边禅席颇盛，师气不屈。乃曰：“落发儿！千劫学佛威仪，万劫学佛细行，不得成佛。南边魔子，谏言直指东道主心，见性成佛，我当扫其窟穴，灭其种类，以报佛恩！”遂担青龙疏钞出蜀，至澧阳路上，见一婆子卖饼，因息肩买饼点心。婆指担曰：“这个是甚么笔墨？”师曰：“青龙疏钞！”婆曰：“讲何经？”师曰：“金刚经。”婆曰：“我有一问：你若答得，施与点心；若答不得，且别处去！金刚经云：‘过去心不可得，目前心不可得，改日心不可得。’未审上座点阿谁心？”师狼狈，遂往龙潭。至法堂曰：“久向龙潭，及乎到来，潭又不见，龙又不现。”潭引身而出曰：“子亲到龙潭！”师狼狈，遂栖止焉。一夕侍立次，潭曰：“更深何不下去？”师调节便出。却回曰：“外面黑。”潭点纸烛度与师，师拟接，潭复吹灭，师于此大悟。便礼拜。潭曰：“子见个甚么？”师曰：“从今向去，更不疑宇宙老和尚舌头也！”至来日，龙潭升座谓众曰：“可中有个汉，牙如剑树，口似血盆，一棒打不回头，他时向孤峰顶上，立吾道去在！”师将疏钞堆法堂前，举火把曰：“穷诸玄辩，若一毫置于太虚；竭世枢机，似一滴投于巨壑！”遂焚之。于是礼辞，直抵沩山，挟复子上法堂，从西过东，从东过西，顾视方丈曰：“有么有么？”山坐次殊不傲视。师曰：“无无”便出，至门首乃曰：“虽然如此，也不得草草！”遂具威仪，再入再会，才跨门，提起坐具曰：“和尚！”山拟取拂子，师便喝，荡袖而出！沩山至晚问首座：“本日新到在否？”座曰：“那时背却法堂着芒鞋出去也！”山曰：“此子已后向孤峰顶上，盘结草庵，呵佛骂祖去在！”师住澧阳三十年，属唐武宗废教，遁迹于独浮山之石室。大中初，武陵太守薛廷望，再崇德山精舍，号古德禅院，将访求哲匠方丈。聆师道行，屡请，不下山。廷望乃设狡计，遣吏以茶盐诬之，言违禁法，取师入州，瞻礼坚请居之，大阐宗风，后东道主传为德山喝、临济棒。像他这样，何愁生死不休。德山下来出岩头、雪峰；雪峰下出云门、高眼；又出德韶国师，永明寿祖等，都是一棒打出来的。历朝以来的佛法，都是宗门下的大祖师为之撑架子。诸位在此打七，都深深的体解这一最上的深嗜，直下承当，了脱生死，是不为难的；假如视为儿戏，不肯断念蹋地，一天到晚在光影门头见鬼，或在笔墨窟中作计，那末生死是休不了的。大众努力精进吧！
七天的辰光已去了四天，诸位都很发愤，有的作念些诗偈，到我那里来问，这也很难得。但是你们这样的发愤，把我前两天说的都忘却了。昨晚说修行无别修，只消识路头。咱们目前是参话头，话头就是咱们应走的路头。咱们的指标是要成佛了生死；要了生死，就要借这句话头作为金刚王宝剑，魔来魔斩，佛来佛斩，一情不留，一法不立，那儿还有这许多休想来作诗作偈，见空见光明等田地？若这样发愤，我不知你们的话头到那儿去了！老参师父不在说：初发心的东道主要戒备啊！我因为怕你们不会发愤，是以前两天就将打七的启事，及宗门下这一法的价值，和发愤的次第，逐一讲过了。咱们发愤的次第，就是单举一句话头，昼夜六时，如活水一般，不要令他拒绝，要灵明不昧，清楚常知，一切凡情圣解，一刀两断。古云：“学道犹如守禁城，紧把城头战一场，不受一番寒透骨，怎得梅花扑鼻香！”这是黄檗禅师说的。前后四句，有二种道理：前两句譬喻，说咱们发愤的东道主，把守这句话头，犹如守禁城一样，任何东道主，不得出入。这是保守得尽头严实的。因为你我每东道主都有一个心王，这个心王即是第八识，八识外面还有七识、六识、前五识等。前边那五识，就是那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五贼，六识即是意贼，第七识即是末那，它（末那）一天到晚，就是贪着第八识见分为我，引起第六识，携带前五识，贪爱色、香、味、触等尘境，缠惑不断，把八识心王困得死死的转不过身来。是以咱们今天要借这句话头（金刚王宝剑），把那些劫贼杀掉，使八识转过来成为“大圆镜智”，七识转为“对等性智”，第六识转为“妙不雅察智”，前五识转为“成所作智”。但是最要紧的就是把第六识和第七识先转过来，因为它有指引作用。它的力量，就是善能分别计量；目前你们作诗作偈，见空见光，就是这两个识在起作用。咱们今天要借这句话头，使“分别识”成“妙不雅察智”，“计量东道主我之心”为“对等性智”，这就叫作念转识成智，转凡成圣。要使一向贪着色、声、香、味、触、法贼，弗成侵犯，故曰“如守禁城”。背面的两句，“不受一番寒透骨，怎得梅花扑鼻香”的譬喻：即是咱们三界众生沈沦于生死海中，被五欲所缠，被尘劳所惑，不得开脱，故拿梅花来作譬喻。因为梅花是在雪天怒放的，大凡世间万物都是春生夏长，秋收冬藏的。冬天的阵势风凉，一切的虫豸草木，都已冻死，或保藏。尘土在雪中也冷静清凉，弗成升空了。这些虫豸草木尘土灰浊的东西，好比咱们心头上的休想、分别、无明、痛恨等三毒抱怨，咱们把这些东西去掉了，则心王自然巩固，也就是如梅花在雪天里着花吐香了。但是你要真切，这梅花是在冰天雪地里而能怒放，并不是在春光明媚，或惠风和畅的阵势而有的。你我要想，心花怒放，也不是在喜怒无常和东道主我辱骂之中而能显现的。因为咱们这八种心，若一模糊，就成“无记性”；若一造恶，就成恶性；若一造善，就成善性；无记有“梦中无记”，和“空一火无记”，梦中无记，就是在梦中昏厥时；惟有梦中一幻境，日常所作一无所知，这就是独头领略的田地，也就是独头无记。“空一火无记”者，如咱们目前坐香，静中把这话头一火失了，空空乏洞的，糊模糊涂的，甚么也莫得，只贪清静田地，这是咱们发愤最要不得的禅病，这就是“空一火无记”。咱们只消二六时中，把一句话头，灵明不昧，清楚常知的；行也如是，坐也如是。故前东道主说：“行也禅，坐也禅，语默动静体坦然！”寒山祖师曰：“魁岸岭顶上，四顾极盛大，静坐无东道主识，孤月照寒泉；泉中且无月，月是在苍天，吟此一曲歌，歌中不是禅！”你我大众都是有缘，故此把这些发愤的话，再与你们说一番，希望努力精进，不要杂挂念。我再来说一公案，昔日鸡足山悉檀寺的开山始祖，落发后参礼诸方，办道发愤，尽头精进。一日寄宿栈房，闻附进打豆腐店的女子唱歌曰：“张豆腐，李豆腐，枕上思量千条路；明朝仍旧打豆腐！”这时这位祖师正在打坐，听了她这一唱，即开悟了。可见得前东道主的发愤，并不是一定要在禅堂中才略发愤，才略悟道的。修行发愤，贵在一心。各位切莫分神缭乱，空过光阴，否则，明朝仍旧卖豆腐了！
修行一法，易则容易，难则实难。易者，只消你放得下，信得实，发坚固心，和弥远心，就可得胜。难者，就是你我怕遭罪，要图安乐，不知世间上的一切有为法，尚且要经过一番学习，才略得胜，何况咱们要学圣贤，要成佛作祖，岂能马璷黫虎就可得胜？是以第一要有坚固心，因为修行办道的东道主，老是免不了魔障。魔障就是昨天讲的色、声、香、味、触、法等尘劳业境。这些业境就是你我的生死怨家，故时时许多讲经法师，也在这些田地中站不住脚，这就是道心不坚固的原因。次之则要发弥远心。咱们东道主生活着，造业盛大，一朝要来修行，想了生脱死，岂能把习气一时放得下吗？古来的祖师，如长庆禅师坐破蒲团七个，赵州八十岁，还在外面行脚，四十年看一无字，不杂挂念，其后大梦初醒；燕王和赵王尽头推崇他，以各样抚养，至清朝雍正皇帝，阅其语录文静，封为古佛；这都是一生苦行而得胜的。你我目前把习气症结通身放下，清楚一念，就与佛祖同等。如楞严经云：“如澄浊水，贮于净器，静深不动，沙土自沈，清水现前，名为初伏客尘抱怨。去泥纯水，名为永撤废本无明。”你我的习气抱怨，犹如泥滓，故要用话头。话头如清矾，能使浊水清楚（即是抱怨降伏）。如果发愤的东道主，到了身心一如，静境现前的时候，就要扎眼，不要裹脚不前。须知这是初步功夫，抱怨无明尚未断除，这是从抱怨心行到清静，犹如浊水澄成了清水，虽然如此，水底泥滓尚未去了，故还要加功前进。古东道主说：“百丈竿头坐的东道主，虽然得见未为真，若能竿头重杰出，十方世界现全身！”如不前进，则是认“化城”为家，抱怨仍有生起的机会，如此则作念一自了汉也很为难。故要去泥存水，方为永撤废本无明，如此才是成佛了。到了无明永断的时候，可以任你在十方世界形体力行，如不雅世音菩萨三十二应，应以何身得度者，即现何身而为说法；任你淫房酒肆，生马骡胎，天国地狱，都是目田巩固，无拘无束的了。否则，一念之差，就是六趣轮回。昔者秦桧曾在地藏菩萨前作念过香灯，只因他弥远心不发，无明抱怨未能断了，故被瞋心所害，这是一例。举例你信心坚固，弥远心不退，则不怕你是怎样的一个泛泛东道主，也可以即身成佛。昔日漳州有一不毛的东道主在寺落发，心想修行，苦不知如何为是，无处问津，逐日只作念苦工，一日遇着一位行脚僧到那里挂单，看他逐日忙劳作碌的，问他日常作何功课？他说：“我一天就是作念些苦事，请示修行关节？”僧曰：“参念经是谁！”如是他就照这位客师所教，一天在处事之中，把这“谁”字蕴在心里照管，后隐于石岩中修行，草衣木食，这时候他家里还有母亲和姐姐，闻知他在岛岩中修行很苦，其母乃教其姐拿一匹布和一些食品送给他，其姐姐送至岛岩中，见他坐在岩中，动也不动。去叫他，他也不应。其姐姐气不过，把这些东西放在岩中回家去了。但是他也不睬也不瞧，老是坐在洞中修行，过了一十三年，他的姐姐再去看他，见那匹布仍是在那儿未动，其后有一避祸的东道主到了那里，腹中饥饿，见了这位和尚衣服褴褛的住在岩中，乃近前问他，向他化乞，他便到石岩边拾些石子，置于釜中，煮了一刻拿来共食，犹如洋薯，其东道主饱餐而去。去之时，他与之言曰：“请勿与外东道主言！”又过了些时，他想，我在此修行这许多年了，也要结结缘吧。如是走到厦门，在一大路旁，搭一茅蓬，作念施茶处事。这时是万积年间，皇帝的母亲皇太后死了，要请高僧作念经事，先想在京中请僧，因此时京中无大德高僧，皇太后乃托梦于万历皇帝，谓福建漳州有高僧。皇帝乃派东道主至福建漳州，迎请许多僧东道主进京作念经事，这些僧东道主都把行装整理进京，恰在这路边经过。其僧问曰：“诸位师父，本日这样欢叫到那儿去啊？”众曰：“咱们目前奉旨进京，替皇帝作念经事超荐太后去！”曰：“我可同去否？”曰：“你这样的苦恼，怎能同去呢？”曰：“我弗成念经，可以替你们挑行李，到京中望望亦然好的。”如是就和这些僧东道主挑行李进京去了。这时皇帝真切他们要到了，乃叫东道主将金刚经一部，埋于门槛下，这些僧东道主都不真切，逐一的都进宫去了。惟有这位苦恼和尚行到那里，双膝跪下，合掌不入。那里看门的叫的叫，扯的扯，要他进去，他也不入。乃奉告皇帝，此时皇帝自愧不如，知是圣僧到了，遂亲来问曰：“何以不入？”曰：“地下有金刚，故不敢进来。”曰：“何不倒身而入。”其僧闻之，便两手扑地，两脚朝天，打一个筋斗而入。皇帝深敬之，延于内庭迎接，问以建坛修法事。曰：“明朝五更开坛，坛建一台，只须幡引一幅，香烛供果一席就得。”皇帝此时心中不悦，以为不够庞杂，犹恐其僧无甚道德，乃叫两个御女为之沐浴。沐浴毕，其下体了然不动，御女乃奉告皇帝，帝闻之益加敬悦，知其确为圣僧，乃依其所示建坛，次早升座说法，登台打一问讯。持幢至灵前曰：“我本不来，你专爱爱，一念无生，超示寂界！”法事毕，对帝曰：“恭喜太后开脱矣！”帝甚疑心，以为如此了事，恐功德未能作念到。正在疑中，太后在空中曰：“请皇上礼谢圣僧，我已得超升矣！”帝惊喜再拜而谢，于内庭设斋抚养。此时其僧见帝穿着花裤，目不霎时。帝曰：“大德欢叫这裤否？”遂即脱下赠之。僧曰：“谢恩！”帝便封为龙裤国师。斋毕，帝领至御花圃游览，内有一浮图，僧见塔甚喜，犹豫瞻仰。帝曰：“国师爱此塔乎？”曰：“此塔甚好。”曰：“可以将此塔敬送于师！”正要东道主撤送漳州修建，师曰：“不须撤送，我拿去就是！”言说之间，行将此塔置于袖中腾空即去，帝甚惊悦，叹未始有。诸位！请看这是什么一趟事呢？只因他落发以来，不杂挂念，一向道心坚固，他的姐姐去看他也不睬，衣衫褴褛也不管，一匹布放了十三年也不要，你我反躬自问，是否能这样的发愤？莫说一天到晚，本身的姐姐来了不睬作念不到，就是在止静后，看见监香行香，或旁东道主有点动静，也要瞅他一眼，这样的发愤，话头怎样会熟呢！诸位只消去泥存水，水清自然月现，好好提起话头参看！
古东道主说“日月如梭，光阴似箭。”才说打七，未来就是解七了。依章程，未来早上要考功了。因为打七是克期取证的办法，证者证悟，见到本身土产货欢乐，悟到如来的妙性，故曰证悟。考功就是要检会你在七天当中的功夫到了多么进度，要你向大众前吐露出来，泛泛在这个时候向你们考功，是叫作念讨包子钱，东道主东道主要过的。就是咱们打七的东道主东道主要开悟，东道主东道主可以阐扬佛法，度尽众生的道理。目前不是说东道主东道主开悟，就是一东道主开了悟，也可以还得这些包子钱。所谓众东道主吃饭，一东道主还账。如果咱们发起一派精进的道心，是可以东道主东道主开悟的。古东道主说：“庸东道主成佛真个易，去除休想实为难！”只因你我无始以来贪爱炽然，流浪生死，八万四千尘劳，各样习气症结放不下，不得悟道，不像诸佛菩萨常觉不迷。是故莲池说：“染缘易就，道业难成，不了目前，万缘差别，只见境风浩浩，阑珊功德之林；心火炎炎，烧尽菩提之种；道念若同情念，成佛多时。为众生为己身，相互事办，不见他非我是，自然上恭下敬，佛法时常现前，抱怨尘尘了脱！”这十几句话，说得多么明白和真切！染者，染污义，庸东道主的田地，老是贪染财色名利，瞋恚斗争。对道德二字，认为是绊脚石，一天到晚，喜怒无常，贪爱繁华荣华，各样世情不断，道念一点莫得。是以功德林被阑珊，菩提种子被烧尽，假如把世情看得浅浅的，一切亲一又怨家，视为对等，不杀、不盗、不邪淫、不妄语、不饮酒，视一切众生对等无二，视东道主饥如己饥，视东道主溺如己溺，常发菩提心，则可与道念相应，亦可随即成佛。故曰：“道念若同情念，成佛多时。”诸佛圣贤，应化世间，一切事情都是为众服务。所谓拔苦与乐，兴慈济物，你我都能自制复礼，甚么也不为本身作享受，那么东道主东道主都无困苦，事事都能办到了。同期你本身也随之得到圆满果实的报酬，如江河中的水涨了，船必骄横了，你能以一种悯恤心，恭敬心对东道主，不乾纲独断，不倨傲不实，则东道主见到你一定会恭敬客气。否则，只恃一己之才略，齿豁头童的，或口是心非的，专为声色名利作计，那么就是东道主家恭敬你，也恐是不实的。故孔子曰：“敬东道主者，东道主恒敬之；爱东道主者，东道主恒爱之。”六祖曰：“他非我不非，我非却有过！”是以，咱们切莫要生辱骂之心，起东道主我之别，如诸佛菩萨为东道主服务一样，则菩提种子处处下生；好意思善的果实，时常有收获，抱怨自然缚不着你了。世尊所说三藏十二部经典，亦然为了你我的贪瞋痴三毒；是以三藏十二部的主要就是戒定慧，就是因果，使咱们戒除贪欲，抱定悯恤喜舍，引申六度万行，突破愚迷邪痴，圆满聪惠德相，尊荣功德法身。若能依此处世为东道主，那果然处处老是华藏界了。今天参加打七的多是在家大德，咱们要好好降伏其心，速即去离缠缚，我再说一公案作为诸位的榜样。因为你们都是发了很大的信心而来到这宝所，我不与你们讲明，恐怕你们得不到宝，白手而回，不免亏负信心。希望静心听着：昔者唐朝有一居士。姓庞名蕴，字道玄，湖南衡阳东道主，世本业儒，少悟尘劳，志求真义。贞元初，闻石头和尚道风，乃往谒之。问曰：“不与万法为侣者，是甚么东道主？”头以手掩其口，庞由是豁然有省。一日石头问曰：“子见老衲以来，日用事作么生？”庞曰：“若问日用事，即无启齿处。”乃呈偈曰：“日用事无别，唯吾自偶谐；头头非选择，处处没张乖；贵人谁为号，丘山绝点埃；神通并妙用，运水及搬柴！”头然之曰：“子以缁耶？素耶？”庞曰：“愿从所慕！”遂不剃染，后参马祖。问曰：“不与万法为侣者，是甚么东道主？”祖曰：“待汝一口吸尽千江水，即向汝道！”庞于言下，顿领玄旨，乃留驻参承二载。居士自从参透本来东道主后，甚么也不作念。一天到晚的单单织洒篱过活，家中通盘的万贯金银，也一概抛于湘江之中。一日两配偶共说无生的深嗜。玄曰：“难！难！难！拾担芝麻树上摊！”其妇曰：“易！易！易！百草头上祖师意！”其女灵照闻之笑曰：“你们二老东道主家，若何说这些话来了！”玄曰：“据你怎样说？”曰：“也不难，也不易，饥来吃饭困来睡！”自尔机辩迅捷，诸标的之，因辞药山。山命十禅客相送至门首，玄乃指空中雪曰：“好雪，片片不落别处！”有全禅客曰：“落在甚么处？”玄遂与一掌。全曰：“也不得草草！”玄曰：“恁么称禅客，阎君老子未放你在！”全曰：“居士作么生？”玄又掌曰：“目击如盲，口说如痖。”玄尝游讲肆，随喜听金刚经，至无我无东道主处，致问曰：“座主！既无我无东道主，是谁讲谁听？”主无对。玄曰：“某甲虽是俗东道主，粗知信向。”主曰：“只如居士意作么生？”玄以偈答曰：“无我复无东道主，作么有疏亲，劝君休历座，不似直求真；金刚般若性，外绝一纤尘；我闻并信受，老是化名陈！”主闻悠闲仰叹。一日居士问灵照曰：“古东道主道，明明百草头，明明祖师意，如何会？”照曰：“老年老大，作这个语话！”玄曰：“你作么生？”照曰：“明明百草头，明明祖师意！”玄乃笑。玄将入灭，谓灵照曰：“视日夙夜，及午以报！”照不雅竟讲述曰：“日则中矣，惜天狗蚀日，父亲何不出去一看呢？”玄以为事实，乃下座出户不雅之，其时灵照即登父座，跏趺合掌坐脱。玄回见灵照已一火，叹曰：“我女锋捷，先我而去。”于是更延七日，州牧于公頔问疾次。玄谓之曰：“希望空诸通盘，慎勿实诸所无，好住世间，皆如影响！”言讫枕于公膝而化，遗命焚弃江湖。其夫东道主闻之，即奉告其子。子闻之，将锄头撑其下额随即而去。此时其母见如此光景，亦自隐去。你看他们一家四口，都能如此神通妙用，可见你们为居士的多么高尚！到目前莫说你们居士莫得这样的东道主才，就是落发二众，也都是与我虚云差未几，这是多么倒架子，大众努力吧！
恭喜诸位！七天功德，本日圆满，证悟过来了的，照章程应该升堂，如朝中考试，今天恰是揭榜的一天，应该要庆贺。但是常住很悯恤，未来继续打七，使咱们可以加功杰出，诸位老参师父都真切，这种因缘殊胜，不会空过光阴！各位初发心的东道主，要知东道主身难得，生死事大。咱们得了一东道主身，更要真切佛法难闻，善常识不易值遇，今天诸位亲到宝山，要借此良机努力发愤，不要白手而归。宗门下一法，我已讲过，是世尊绣花示众，一代一代的从根柢上传流下来的。是以阿难尊者，虽是佛的弟弟，又陪侍佛落发，而他活着尊前，未能大梦初醒，待佛灭后，诸各人兄弟不准他参加集中。迦叶尊者曰：“你未得世尊心印，请倒却门前刹竿着！”阿难当下大悟。迦叶尊者乃将如来心印付之，是为西天第二祖；历代相承，至马鸣、龙树尊者后，天台北皆老东道主，不雅其中不雅论，发明心肠，而有天台宗。这时宗门下特别大兴，其后天台衰落，至韶国师由高丽翻译归来，再行兴起。达磨祖师是西天二十八祖，传来东土，是为第一祖。自此传至五祖，大愉快灯，六祖下开悟四十三东道主；再由思师、让祖至马祖，出善常识八十三东道主，处死大兴，国王大臣莫不尊敬。是以如来说法虽多，尤以宗下独胜。如念经一法，亦由马鸣、龙树之所歌颂。自远公之后，永明寿禅师为莲宗六祖，以后多由宗门下的东道主所阐扬。密宗一法，经一瞥禅师发扬之后，传入日本，我国即无接踵之东道主。慈恩宗是玄奘法师兴起，不久亦绝。独以宗门下滚滚而至，天神归依，龙虎归降，八仙会上的吕洞宾，别号纯阳，京川东道主，唐末三举不第，无心归家，偶于长安酒肆，遇锺离权，授以延命之术。洞宾照章修行，其后乃上涨巩固，云游宇宙。一日至庐山海会寺，在钟楼壁上书四句偈云：“一日悠闲巩固身，六神和合报寂静；丹田有宝休问道，对境无心莫问禅！”未几道经黄龙山，睹紫云成盖，疑有异东道主，乃入谒。值黄龙击饱读升座，吕遂随众入堂听法。黄龙曰：“本日有东道主窃法，老衲不说！”洞宾出而礼拜。问曰：“请示和尚：如何是一粒粟中藏世界，半升铛内煮山川？”黄龙骂曰：“这守尸鬼！”洞宾曰：“争奈囊中自有永生不死药。”黄龙曰：“饶经八万劫，难免幻灭一火。”洞宾忘了“对境无心莫问禅”的功夫，大发瞋心，飞剑斩黄龙。黄龙以手一指，其剑落地，弗成获取。洞宾礼拜悔恨，请示佛法。黄龙曰：“半升铛内煮山川，即不问，如何是一粒粟中藏世界？”洞宾于言下顿契玄旨，乃述偈忏曰：“弃却瓢囊击碎琴，从今不恋汞中金，自从一见黄龙后，始觉当年错悉心！”此是仙东道主归依三宝，求入伽蓝为护法的一例。玄门在洞宾之手亦大兴起来，为北五祖；紫阳真东道主，又是阅祖英集，而明心肠的南五祖；故此玄门亦是为释教宗门所续启。孔子之道传至孟子失传，直至宋朝周濂溪先生从宗门发明心肠，程子、张子、朱子等，皆从事佛法，故宗门有助儒道一切之机，目前好多东道主把宗门这一法小瞧，以至加以标谤，这果然造持续业。你我今天有此良缘，遇期胜因，要生大欢叫，发大誓愿，东道主东道主作念到龙天归依，使处死永昌，切莫视为儿戏，好好精进发愤！
虚云到常住惊扰一切，蒙和尚及各位班首师父，特别优待，已深为对不起。今天又要我作念主法，这个技俩，我实不敢承认。目前应慈老法师年高腊长，应归他来指引才合理。同期常住上的法师好多，都是学德兼优，我是一水上浮萍，全然毋庸的一个东道主。今天以我年事大，要加诸客气，这实在是诬告了。活着法尚且不以年的大小而论，如过去朝中赴科考的东道主，不管你年事多大，而对于主考者，老是称为老师，都要尊敬他，弗成讲年龄的；在佛法中愈加弗成了。如文殊菩萨，过去久远，业已成佛，曾训导十六王子。阿弥陀佛是十六王子之一，释迦牟尼佛亦然他的门徒，到了释迦成佛的时候，他便为之辅弼，可见是对等一味，无有高下的。故此请诸位不要误解了，目前咱们在参学方面来讲，总要以章程法例为尊。常住上发起道心，讲经打七，阐扬佛法，实为希有、难得的因缘，诸位都不避风尘，不惮劳倦，这样的劳作，也自发的来参加，可见都有厌烦思静的心。本来你我都是一个心，只因迷悟关连，故有众生，竟日劳作，无一日逍遥，稍作思想，实乃有害。但是有种东道主一生活着，昼夜奔忙，痴想丰衣足食，贪图歌台舞榭，惟愿子孙发富发贵，万世的荣华，到了一气不来，作念了一个死鬼，还要想保祐他儿女，东道主财兴旺，这种东道主果然愚痴已极！还有一种东道主，稍知一些善恶因果，要作念功德，但是只知打斋供僧，或装佛像，或修庙宇等，一些有漏之因，冀求来生福报，因他不解无漏功德的贵重，故偏弃不行。妙法莲华经云：“若东道主静坐一倏得，胜造恒沙七浮图。”因为静坐这一法，可以使咱们脱离尘劳，使身快慰泰，使自性圆明，生死了脱。一倏得者，逐一瞬之间也。若东道主以清静心，返照回光，坐倏得之久，纵弗成悟道，而其正因佛性已种，自有建立之日。如果功夫给力，一倏得之间，是可以成佛的。故楞严经阿难尊者曰：“不历僧祇获法身。”但是你我及一般东道主，泛泛老是在尘劳里，在喜怒里，在得失里，在五欲里，在一切图快活亨用里过活。而今一到禅堂中，一声止静，则视之不见，听之不闻，六根门头，犹如“乌龟息六”样的，任甚么田地也扰你不动。这是修无为法，亦然无漏法。故以金银等七种宝物造塔，如不可偻指之多，犹弗成及此“静坐”一倏得之功德也。乌龟息六是一譬喻。因为海狗喜食鱼鳖，一见乌龟在海滩上爬，它就跑去吃它。乌龟知其要吃它，便把四只脚，一个头，一条尾，统通缩进壳里去，海狗见之咬它不着，空费一番穷苦，弃而他去，此时乌龟亦脱其险。咱们东道主生活着，无钱的为衣食忙得要死，有钱的野心色欲不得出离，正如被海狗咬着，若知其害，便把六根收摄，倒映回光，都可以从死里得生的。前两晚说过宗门下这一法，是正高眼藏，是如来心法，是了生脱死的根柢。如讲经等秘诀，虽然是起东道主信解，但是大都是枝杈上的文章，谢却易翻开圆解的。如要想以讲经等次第来了生脱死者，还须要经过行证，是很为难的。故从来听到讲经等偏激他秘诀中显现神通与随即悟彻者，比宗门下少。因为宗门下不但说是比丘和居士有不可思议的手眼，就是比丘尼也有伟大的东道主才。昔者灌溪尊者，是临济的门徒。在临济好学多年，未始大梦初醒，乃去参方。至末山尼僧处，其小尼僧奉告末山，末山遣侍者问曰：“上座是为游山玩景而来，抑是为佛法而来？”灌溪只得承认为佛法而来！末山曰：“既是为佛法而来，这里也有打饱读升座的法例！”遂升座。灌溪初揖而不拜，末山问曰：“上座本日离何处？”曰：“路口！”末山曰：“何不盖却？”溪无法，始礼拜。溪问：“如何是末山？”末山曰；“不露顶！”曰：“如何是末山主？”曰：“非男女相！”溪乃喝曰：“何不变去？”末山曰：“不是神，不是鬼！变个甚么？”灌溪弗成答，于是伏膺。在该处作园头三年，其后大梦初醒。灌溪上堂有云：“我在临济爷爷处得半杓，末山娘娘处得半杓，共成一杓，吃了，直至如今饱不饥！”故知灌溪虽是临济的门徒，亦是末山的法嗣。可见尼众中也有这样惊世的东道主才，超东道主的手眼。目前你们这样多的尼众，为甚么不出来显显手眼，替前东道主阐明处死呢？须知佛法对等，要大众努力，不要自生退堕，错过因缘。古东道主说：“百年三万六千日，不放身心静片时！”你我无量劫来，流浪生死者，只为不肯放下身心清净修学，而感受轮回，不得开脱。是以要大众放下身心，来静坐片时，希望漆桶零碎，共证无生法忍！
本日是两个七的第二天，在这短短的时辰里，各位来参加的日益增加，可见上海地方的东道主，善心坦荡，福德不毛；更可见东道主东道主都有厌烦思静、去苦趋乐的要求。本来东道主生活着，苦多乐少，且光阴迅速，数十年眨眼就过去了；纵如彭祖住世八百载，在佛法中看来，甚为短促；在众东道主看来，是东道主生七十古来稀了。你我目前真切这种如幻如化的短境，无所留念，来此参加这个禅七，果然夙世善根。但是修行一法，贵在有弥远心；过去一切诸佛菩萨，莫不经过多劫修行，而能得胜。楞严经不雅世音菩萨圆通章曰：“忆念我昔无数恒河沙劫，于时有佛出现于世，名不雅世音。我于彼佛发菩提心，彼释教我从闻思修，入三摩地。”由此可见不雅世音菩萨不是一天两天的时光，就得胜了的。同期他便公开的将他发愤的关节，讲给咱们听。他是楞严会上二十五圆通的第一名。他的发愤次第是从闻、思、修，而得耳根圆通的入三摩地。三摩地者，华言正定。故他继着又说：“初于闻中，入流一火所。”这种关节，是以耳根反闻自性，不令六根流于六尘，是要将六根收摄流于法性。故继着又说：“所入既寂，动静二相，了然不生。”又说：“如是渐增，闻所闻尽，尽闻不住。”这道理即是要咱们把这反闻的功夫不要滞疑，要渐次增进，要加功用行，才略得“觉所觉空；空觉既圆，空所空灭；生灭既灭，寂灭现前。”这种田地，既自以反闻闻自性的功夫，把一切生灭悉皆灭已，真心方得现前。即是说狂心顿歇，歇即菩提。不雅世音菩萨到了这种田地，他说：“忽然超越世出世间，十方圆明，获二殊胜：一者，上合十方诸佛本妙觉心，与佛如来，淹没慈力。二者，下合十方一切六道众生，与诸众生，淹没悲仰。”咱们今天学佛修行，也要这样先把本身的功夫作念好，把自性的贪、瞋、痴、慢等一切众生度尽，证到本来清净的妙觉真心，然后上行下化，如不雅世音菩萨这样的三十二应，随类化度，才略有劲量。是以不雅世音菩萨，或现童男童女身，化现世间，众东道主不知不雅世音菩萨业已成佛，并无男女东道主我之相，他是随众生的机而应现的。但世间东道主一闻不雅世音菩萨之名，都以为有爱敬之心，这无非是过去生中持念过他的圣号；八识田中，有这种子，乃起现行。故经云：“一宛转根，永为道种。”你我今天来此熏修，当依诸佛菩萨所修所证之最上乘法。目前这种法，是要明本妙觉心，即是说见性成佛。假如不解心肠，则佛不可成；要明心肠，须行善道为始。咱们一天到晚，诸恶莫作，众善奉行，则福德自此增长；加以一句话头，时刻提起，一念无生，当下成佛。诸位把捏时辰，莫杂挂念，好好提起话头参去！
今天第二七的三天又过去了，功夫作念纯熟了的东道主，动静之中，都有把捏，有什么心去分别他一七、二七，三天、两天呢。但是初发心的东道主，总要努力精进，莫糊模糊涂的打混，把光阴错过了。我目前再说一譬喻给你们初发心的听，希望好好听着：诸方禅堂中所供的一位菩萨，是一位圣僧，他是释迦如来的老表，名阿若憍陈如尊者，世尊落发时，他的父王派父族三东道主，母族二东道主，往雪山照管他。此尊者是母族二东道主之一。世尊成道后，初至鹿野苑，为之说四谛法。这位尊者领先悟道，同期此尊者是世尊诸大弟子中第一位先落发者，故名圣僧。别称僧首。他的修行关节，在楞严经中很昭彰的说：“我初成道，于鹿苑中，为阿若多。五比丘等，及汝四众，言一切众生，不成菩说起阿罗汉，皆由客尘抱怨所误，汝等那时何以开悟，今成圣果？”这是佛告诉咱们不成菩提，及阿罗汉的原因。并追问那时在会诸大弟子的开悟，是用何法而得胜的？这时候独到憍陈如尊者了解这个次第。是以他在这会中赠给起来，答覆世尊曰：“我今长老，于大众中，独得解名，因悟客尘二字成果。”他说了之后，再对世尊作解释似的说：“世尊！譬如行客，投寄旅亭，或宿或食，宿食事毕，俶装出息，不遑安住；若实主东道主，自无攸往。如是思想：不住名客，住名主东道主；以不住者，名为客义。又如新霁，清阳示寂，光入隙中，发明空中，诸有尘相，尘质摇动，虚萧然然。如是思想：澄寂名空，摇动名尘，以摇动者，名为尘义。”他这一说，把主客二字，说得多么昭彰！但是你要真切，这是一个譬喻。是奉告咱们发愤下手的关节，即是说，咱们的真心是个主，他本是不动的；动的是客，即是休想。休想犹如灰尘，灰尘很细小，它在上涨之时，要在太阳照入户牖时，或闲逸之中，才看得见。即是说，咱们心中的休想，在泛泛的动念中，并不真切，一到清静修行静坐，发愤确当中，才真切许多的杂念，在不断的升沉。在这妄念鼎沸确当中，如果你功夫不给力，那就作不得主，故不得悟道。流浪生死海中，今生姓张，再生又姓李。如来宾寄宿栈房一样，是莫得一个久远的时辰，住得不动的。但咱们的真心，却不是这样；它老是不去不来不生不朽的常住不动，故为主东道主。这个主东道主，好比如虚空尘土飞出，虚空老是寂然不动。又如栈房里的主东道主，他老住在店中，不到其他地方去的。在名相上讲：尘者，尘沙；是抱怨之一。要到菩萨的地位，才略断得了。妄者、妄惑；惑有“见惑”八十八使；“思惑”八十一品，见惑由“五钝使”而来，修行的东道主，先要把见惑断尽，才略证入须陀洹果。但这步功夫尽头的难，断除见惑，如断四十里的逆流，可见咱们发愤的，是要有甚深的力量；思惑断尽，才略证到阿罗汉果，这种发愤是渐次的。咱们目前只借一句话头，灵灵不昧，清楚常知，甚么见惑思惑，一刀两断，好似苍天不挂片云，清阳示寂，即是自性的光明真切。这位尊者，悟了这个深嗜，领略了本有的主东道主。你我今天发愤第一步，要把客尘领略，客尘是动的，主东道主是不动的，如不领略，则功夫无处下手，依旧在打混的空过光阴，希望大众戒备参看！
“无上甚深邃密法，百千万劫难际遇！”这回玉梵刹打禅七，果然因缘殊胜。各方信心男女居士们这样奋勇的来参加，种下这一成佛的正因，可说是珍贵难得。释迦牟尼佛说妙法莲华经云：“若东道主缭乱心，入于塔庙中，一称南无佛，皆共成佛道！”东道主生活着数十年的光阴，悄然无声的过了，在这当中，有钱的东道主，或贪杯色之徒；无钱的东道主，都为衣食住行，而劳碌驰驱，很少有一悠闲巩固的，果然苦不可言。但是这种东道主，偶一走到梵刹里，见此寂然尊荣的梵刹，心生欢叫，或见佛菩萨形像而随口宣称佛名者；或心生清静而起感叹，赞颂如来祯祥而生珍贵者；这都是过去生中有甚深善根，由此皆得成佛。因为东道主们平时眼中见到的风花雪月，耳宛转到的歌舞欢声，口里贪着的香好意思珍味等，惑染思想；这惑染思想是缭乱心，是生断念，是虚妄心；今天能够在塔庙中，称一声佛号，这是觉醒心，是清静心；是成佛的菩提种子。佛者，梵语佛陀，华言觉者。觉者，觉而不迷，自性清静，即是有觉醒心。咱们今天不为名利而来，亦然觉醒力的作用。但是有许多恐是闻其打禅七之名，而不知其打禅七之义，以一种罕有心而来看吵杂的，这不是上上心。目前既到此地，如东道主到了宝山，不可白手而回，须发一无上的道心，好好的坐一枝香，种一成佛的正因，将来大众成佛。昔日释迦牟尼佛，有一弟子，名须跋陀罗，家里笼统孑然，无所倚靠，心胸愁闷，要随佛落发。一日至世尊处，刚巧是世尊外出，诸大弟子为之不雅察往昔因缘，八万劫中，未种善根，乃不收容，叫他且归。此时须跋烦扰已极，行至城边，思量业障如此不毛，不如撞死为好！正要寻死，不虞世尊到来，问其是以，须跋逐一答之。世尊遂收为门徒，回至其所，七日之中，证阿罗汉。诸大弟子，不解其故，请示世尊。世尊曰：“你们只知八万劫中之事！八万劫外，他曾种善根。他那时亦很笼统，采樵为活，一日在山中遇虎，无所投避，急遽爬于树上。虎见他上树，就围绕而啮。树欲断了，他心中甚急，无东道主救援。忽而思想大觉佛陀，有悯恤力，能救诸苦。乃口称：‘南无佛，快来救我！’虎闻南无佛声，乃远避之，未伤其命；由此种下正因佛种，本日老到，故证果位。”诸大弟子闻此语，心胸喜悦，叹未始有！你我今天遇此胜缘，能来此坐一枝静香，则善业已杰出多倍，千万勿为儿戏。若为吵杂而来，那就错过机会了！
深具信心的东道主，在这堂中，自然是努力发愤的。老参上座师父们功夫自然已很纯熟，但是在这纯熟之中，要真切回互发愤，要穷源彻底，要事理圆融，要静动无碍，不要死坐，不要沈空守寂，贪着静境。如果贪着静境的话，不起回互之助，即是死水中鱼，无有跳龙门的希望；也就是挟冰鱼，那是毋庸的。初发心发愤的，要痛念生死，要生大傀怍，把万缘通身放下，才略发愤有劲量。如果放不下，生死是决定不了的。因为你我无始以来，被七情六欲所迷，目前从朝至暮，老是在声色之中过日子，不知常住真心，是以沈沦愁城。目前你我已觉醒世间上的一切都是苦恼，可以尽情放下，随即成佛！
这次参加来打七的，以我看起来，初发心的男女们占渊博。是以章程法例都不懂，举足动步处处打东道主闲岔，幸常住很悯恤，各样建立咱们的道业；诸位班首师父们，也发了无上的道心来指引，使咱们可以如法修为，这是万劫难逢的机会。咱们要精进英勇，要表里加修。内修，即是单单的参一句“念经是谁”的话头，或念一句“阿弥陀佛”，不起贪瞋痴恚各样其他念头；使真如法性得以真切。外修，即是戒杀放生，将十恶转为十善，不要一天到晚酒肉薰天，造盛大的罪业。须知佛种是从启事的，恶业造得多，堕地狱是必定的，善业培得多，福利的果实自然会给你来享受。古东道主教咱们“诸恶莫作，众善奉行。”就是这个深嗜。你看昔琉璃大王，诛杀释种的因缘，就真切了。近下世界东道主民受难，杀劫之重，皆是果报所遭；时时劝众东道主要戒杀放生，吃斋念经者，也就是要大众免遭因果轮回之报；诸位须当信奉，耕耘善因，建立佛果。
“浮生一梦，幻质匪坚，不凭我佛之慈，曷遂超升之路？”咱们在这如梦如幻的生活中，颠倒置倒的过日子，不知佛的伟大，不思出离生死，任善恶以升沈，随业力而受报，是以世间上的东道主，老是作善者少，造恶者多；繁华者少，贫贱者多。六趣轮回，难熬万状。有的朝生暮死，或数年而死者，或多年而死者，都弗成本身作东，故须凭佛陀的悯恤宗旨，才有办法。因佛与菩萨，有悯恤喜舍等行愿力量，能够令咱们出离愁城，达到光明的此岸。悯恤者，见一切众生有甚不幸，以怜愍爱戴之心去救度，令其离苦得乐。喜舍者，见一切众生作念一切功德，或发一念好心，都要随喜钦慕。对一切众生有所须求者，都要随其所需而施与之。世尊在因地修行时，老是行的舍头脑骨髓的菩萨道。是以他老东道主家曾说：“三千大千世界，无有一芥子许地，不是我舍身埋骨的地方！”今天诸位要努力把话头看住，不要把光阴空过了。
恭喜诸位两个禅七圆满，功德已毕，就地就要解七，要与诸位庆贺了！以古东道主来说，本莫得甚么结七解七，一句话头参到开悟为期。目前你们悟了未悟，咱们总依章程而作。在这时期中，诸位不分昼夜，而指标是为开悟，是为空门中培植东道主才；如果是打混把光阴空过，那是亏负了这段时光。今天常住上的大和尚，与各位班首师父，依古东道主轨则，来检会你们的功夫，希望不要胡说，只消真实将本身的功夫见地，当众答一句；相当者常住为你们证明。古东道主说：“修行三大劫，悟在顷刻间那。”功夫给力，跷足而待，就悟过来了。昔者琅琊觉禅师，有一女弟子亲近他参禅，琅琊禅师叫他参“随他去！”这女子依而行之不退，一日家中动怒，其女曰：“随他去！”又一次他的女儿掉在水中，傍东道主叫他，他曰：“随他去！”万缘放下，依教行之。又一日，在家中炸油条，其夫在烧火，他将面条向锅中一抛，炸声一响，当下悟道，行将油锅向地下一倒，鼓掌而笑。其夫以为疯了，骂曰：“你如此作甚么？不是疯子吗！”曰：“随他去！”即往觉禅师处求证，觉禅师为之证明，已成圣果。诸位本日悟了的站出，道一句看！（久之无东道主敢答，老东道主即出堂26uuu第四色，继由应慈老法师等考问，待止静后，老东道主再进堂。逐一警策毕，开示云：）人世滚滚，闹市纷烦，哪有功夫和心思来到这里静坐参话头呢？只以你们上海东道主的善根深厚，佛法繁荣，因缘殊特，才有这样一趟大事因缘。中国的释教，自古以来虽有教、律、净、密诸宗，严格的检查一下，宗门一法，胜过一切。我早已说过了，只以近来佛法衰微，东道主才未出，我过去曾经到各处挂单，看起来目前愈加不如昔日了。说来我也很傀怍，甚么事也不真切，承常住的悯恤，各位的客气，把我推在前边，这应该要应慈老法师承当才对！他是宗教兼通的善常识，真实的前辈老东道主家，不必要我来跟随了。我目前甚么事也弗成作念了，愿各位要好好的跟班前进，不要退堕。沩山祖师云：“所恨同生像季，去圣时遥，佛法萧条，东道主多懈怠，略伸拙见，以晓其后。”沩山德号灵祐，福建东道主，亲近百丈祖师，发明心肠。司马沙门在湖南看见沩平地势很好，要出一千五百个东道主的善常识所居之地。时沩山在百丈处当典座，司马沙门见之，认为是沩山主东道主，乃请他老东道主家去沩山开山。沩山老东道主是唐朝时候的东道主，佛法到唐朝只是像法之末叶，是以他本身痛恨流年不利，佛法难晓，众生信心渐渐退失，不肯下苦心修学，故佛果无期。咱们目前距沩山老东道主又千多年了，不但像法已过，即末法亦已过去九百余年矣，众东道主善根更少了，是以信佛法的东道主好多，而真实悟道的东道主很少。我以己身来比较一下，目前学佛法是便捷多了。在咸同之时，各地寺庙总共焚毁了，三江下惟有天童一家保存。至太平年间，由终南山一班老修行出来重兴，那时候，唯唯一瓢一笠，那有许多噜嗦。其后佛法渐渐繁荣，各方始有挑高脚担的。直到目前，又有挑皮箱的了，对佛法真实的行持，一点也不讲了。过去的禅和子要参方，非要步辇儿不可。目前有火车、汽车、汽船、飞机，由此都想享福，不想遭罪了，多样的放逸也加紧了，虽然各方的梵学院也随时倡导，法师们日渐增加，然而根柢问题，从此弃之不顾，一天到晚专注在肄业解，不求修证，同期也不知修证一法是惩办问题的根柢。永嘉证道歌云：“但得本，莫愁末，如净琉璃含宝月。嗟末法，恶时世，众生福薄难调制，去圣远兮邪见深，魔强法弱多怨害；闻说如来顿教门，恨不朽除令瓦碎。作在心，隐在身，不须怨诉更尤东道主；欲得不招持续业，莫谤如来处死錀；吾早年来积学问，亦曾讨疏寻经论，分别称相不知休，入海算沙徒自困，却被如来苦呵责，数他张含韵有何益！”他老东道主家去参六祖大梦初醒，六祖号之为“一宿觉”。是以古东道主说：寻经研究，是如入海算沙；宗门下的次第，是如金刚王宝剑，遇物即斩，碰锋者一火，是随即成佛的无上秘诀。且如神赞禅师，年少行脚，亲近百丈祖师开悟后，回受业本师处。本师问曰：“汝离吾在外，得何职业？”曰：“并无职业！”遂遣执役。一日本师澡浴。命赞去垢，神赞拊其背曰：“好所佛堂，而佛不圣！”本师未领其旨，回首视之。神赞又曰：“佛虽不圣，且能放光！”又一日本师在窗下看经，有一蜂子投向纸窗，外撞求出，赞见之曰：“世界如许庞杂，不肯出，钻他故纸驴年去！”并说偈曰：“空门不肯出，投窗也太痴，百年钻故纸，何日出面时！”本师闻之，以为骂他，置经问曰：“汝出生手脚如许时辰，遇到何东道主，学到些甚么，有这样多话说？”神赞曰：“徒自叩别，在百丈会下，已蒙百丈和尚指个歇处，因念师父年老，今特回顾欲报慈德耳！”本师于是告众，致斋请赞说法，赞即升座举唱百丈门风曰：“灵光独耀，迥脱根尘；体露真常，不拘笔墨；心肠无染，本自圆成；但离妄缘，即如如佛。”本师于言下感悟曰：“何期垂老，得闻极则事！”于是遂将寺务交给神赞，反礼神赞为师。请看这样的容易，是多么倜傥！你我今天打七打了十多天，何以不会悟道呢？只因都不肯断念踏地的发愤，或视为儿戏，或者认为参禅发愤，要在禅堂中静坐才好。其实这是不对的，真心发愤的东道主，是不分动静营为和街头闹市，处处都好。昔日有一屠子和尚，在外参方，一日行至一市，经过屠夫之门，有许多买肉的都要屠夫割精肉给他们。屠夫忽然发怒，将刀一放曰：“那一块不是精肉呢？”屠子和尚闻之，骤然开悟。可见古东道主的发愤，并不是坐在禅堂中方能发愤的，今天你们一个也不说悟缘，是否亏负光阴，请应慈老法师与大和尚等再来考试考试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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